江靜芸擰眉看向他,發現秦眠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她不禁有些氣悶。
秦眠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而後還是受不了開口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事實就是你做這些事是沒意義的,一切只能靠謝斐然他自己。”
“盡管你這麽說,我還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她緩緩道。
而後乾脆不再搭理秦眠,而是埋頭專心寫信。
寫好信好她將信放在一旁,準備等會兒出門寄出去。
謝斐然現在還沒出發去上京,這信這會兒寄出,大概正好在他到地方時寄到許知寒手裡。
到時候許知寒和謝斐然見面,看許家能不能提供一些幫助。
“你啊。”秦眠見她如此固執,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搖頭:“何必多此一舉呢?無論你求助什麽樣的勢力,在北堂重宇一黨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姓謝的之前無論怎麽逃避,這次是必須面對來自那些人的施壓和針對。”
這坑他是載定了。
江靜芸聞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喪氣話?”
這些話對她來說有什麽意義?
她又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這麽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謝斐然完蛋。
‘扣扣扣……’
“是誰?”江靜芸有些奇怪這時候還有人來敲門。
不過她還是過去開門了。
“姑娘,這是將軍給你的和離書。”
江靜芸:“……”
她默默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面熟悉的凌厲字體,心緒無比複雜。
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出去寄信,就先一步收到了來自謝斐然的和離書。
江靜芸抬眼看著眼前將軍府的人有些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復。
可因為他之前的那句話,門口已經有不少好事者被吸引的朝這邊看過來。
這和離書居然還是他府上的下人送的,謝斐然本人甚至都沒有過來。
居然做的這麽無情,看來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將軍托小的給姑娘帶句話,從此姑娘就是自由之身了,以後也和謝將軍再無任何關系。”面前那將軍府的小廝故意大聲喊了句。
這聲音引起周圍更過路過之人停下腳步,人群逐漸聚集,小聲議論紛紛。
“哎呦,沒想到傳聞說的是真的,這江神醫居然真的和謝將軍有一腿。”
“什麽叫有一腿,人是明媒正娶的正經夫妻,要不然怎麽會有和離這一說呢?”
“害,這江神醫平日裡那麽厲害,說到底還是個被拋棄的可憐女人。”
江靜芸聽著那些議論聲越來越離譜,不禁有些頭痛。
雖然謝斐然早就交代過她,這麽做就是為了讓外人相信她和對方真的沒有關系了,以免到時候他遭殃連累到她。
可江靜芸還是因此有些生氣。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十分配合的冷聲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那個混蛋,他可以滾了。”
雖然她不想承認,盡管自己很大一成分是在偽裝,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生氣。
以至於這場戲,看上去更加逼真了些。
之後她收拾好出門去寄信,一路上發現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她不禁有些無語,果然小地方消息就是傳得快啊。
居然這麽快就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江靜芸一路上因為那些異樣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自在,所以加快速度去寄完信然後就回去了。
“真是的,就算要和離,也用不著鬧得這麽誇張吧。”江靜芸回去後氣得坐在廊下,忍不住低罵著抱怨:“真是過分,
他這麽一搞我以後還怎麽在這裡待啊。”明知道對方還是為了保護她,這就讓江靜芸更加無語了。
“安啦安啦。”秦眠在一旁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語氣慢悠悠的勸道:“這些人最多只是議論你幾句,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再說就算這樣,也總好過被上京那些針對謝斐然的人盯上比較好吧。”
江靜芸看了他一眼,一時間也無力反駁。
她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謝斐然這麽做也確實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情勢所迫沒有辦法,江靜芸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不過也因此,這小小的鎮子以後關於她的議論也不會少了,人們對她的看法都會不一樣。
說不定還會有其他麻煩,畢竟人言可畏,再加上這古代本就封建對女子也不是很友好。
她現在也別操心謝斐然那邊會怎麽樣了。
自己這邊估計以後也夠嗆。雖然和謝斐然現在面對麻煩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 但還是讓人覺得不爽。
明明她應該是得償所願該高興地,只是原本安安靜靜的和離也沒什麽,她自己本不是這鎮子上的人,之前和謝斐然結婚是夫妻這事也沒幾個人知道。
和離了她就正常過自己的日子,但因為謝斐然將他們和離的事刻意公開搞得人盡皆知。
這對她來說就比較複雜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但她還是有些懷疑,謝斐然在這件事上是不是有故意報復她的嫌疑,畢竟其實也沒必要做的這麽明顯的。
想著,江靜芸忍不住出門朝謝斐然的將軍府走去。
一是想問問他到底怎麽想的,二是他很快就要走了,自己想要去再見見他。
畢竟……他這一去上京很可能就不回來了。
以後說不定就見不著了。
“誰啊。”將軍府的大門被推開後,探出一個人的腦袋。
那看門的小廝一看是江靜芸,而後左看看右看看,再三確認周圍沒人後,才對江靜芸小聲打招呼:“夫人好。”
說著他就放江靜芸進去了,眼見江靜芸往裡面走,他又補充道:“我們將軍特意吩咐過,如果夫人您來了,請您到芸苑去找他。”
“嗯。”江靜芸應了一聲,而後兀自往裡面走。
盡管將軍府很大,但她畢竟去過一次芸苑,很快也就找到了他說的地方。
此時天色已黑,江靜芸看著眼前緊閉著門又十分安靜的小院,不禁覺得有一絲不安。
不過遲疑片刻後,她還是推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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