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嬌俏的小娘子,沒人會生氣,何況自己也有錯。 “好了,今天就到這,我先回去了,你們不準給我偷懶,克扣食物。否則有你們好看,本姑奶奶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一個俏媚的小姑娘自稱姑奶奶訓斥一幫大老爺們,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你們兩個,跟我來。”
被人推了一下,兩人才明白過來,這是叫他們啊。雖有不甘,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小姑娘到底何進什麽人啊?方才那四個人在軍中最低也是百人將,又精通合擊之技,就算何進權勢滔天,但畢竟底蘊不夠,這樣的手下絕不多,可居然一次派給她四個?何況如今何進應該還托庇於張讓吧,此時他雖有自立之心,開始借助清流的力量,但有名望的人看不起他的出身,如今他雖居高位其實並沒有什麽影響力。哎,想這些幹什麽?自己離那些大人物還有好遠。
“那個什麽尉的誰誰還有這個誰。”小姑娘有點尷尬的說道。
陳銳兩人頭上滿是黑線,這小姑娘很打擊人啊。“在下西部尉陳銳,這個是我的手下韋寬。”陳銳有點不爽的回答。
“啊,西部尉。”小姑娘吃了一驚,還不等陳銳得意一下,小姑娘接著道:“這個我知道,就是抓竊賊的吧,看來你真是個好官,抓個賊都能跑幾裡路。”小姑娘很是佩服。
陳銳二人僵了一下,旁邊的幾個大漢也竊笑不止。算了,她愛怎麽說怎麽說,陳銳無語的回答:“這是我們為官者的本分,為官一地造福一方。”
“你剛才不是說要幫這些難民嗎?你有什麽辦法嗎?”小姑娘好奇的問。
我有說過嗎?再說我不是抓小偷的嗎?小姑娘,這是大人的事,你瞎操什麽心啊。
不管心裡怎麽腹誹,嘴上還是恭敬地說:“孟子曰:民之為道也,有恆產者有恆心,無恆產者無恆心。要想解決這個問題,還是要給這些難民一份恆產,一個希望。”
“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辦法呢,原來也是只會說大話,哼,你也是騙子。”小姑娘失望的冷哼道。
次奧,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鄙視了!看來不拿出點真貨是不行了。
“姑娘聽我把話說完,我所說的恆產並非土地之類,隻要是能討一份生活,都算是恆產。譬如當今天子修造宮殿,其中許多的體力活完全可以讓這些難民來做,合璧從全國調來那麽多役夫?還有城裡的許多店鋪實際上都缺人手,為什麽不能雇傭這些難民呢?”
“原來這麽簡單啊,為什麽就沒人想到呢?”小姑娘自言自語道。
“這些東西不是沒人想過,不過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每年的徭役是朝廷法令和規製,明知道不對也萬難改變;而城裡人普遍看不起難民,再加上個別難民偷竊蠻橫壞了人們對他們的的印象,所以寧願人手緊一些也不願招他們。”
小姑娘有些敬佩的望著陳銳侃侃而談,半響才反應過來:“原來你說了半天等於什麽都沒說啊?你是不是在耍姑奶奶?”小姑娘柳眉一橫,凶巴巴的道。不過他無論長相還是聲音都十分甜美,讓人一點也不害怕。
陳銳選擇無視她以做報復:“這第一個辦法除非能說動聖天子,就不用多想了。第二個辦法還是可行的。隻要有一兩家店鋪先對難民開放,讓大家看到難民們大都是好人,商人逐利,難民們要求的待遇遠低於城裡人,後來者自然知道怎麽做選擇。”
“咦,這倒是個好辦法。”小姑娘果然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
“本官如今正要開一間酒店,打算從難民裡挑一些人手。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難題。雇傭難民肯定會惹得城裡人不快,誰不頂就牽扯到哪些人,我官小位低,恐怕……”陳銳說道這裡,望著這小姑娘。
“這個好辦,要是有人想打你的注意,你就報我的名號,記住了,我叫何寧。”這時已有仆從牽來了一匹棗紅駿馬,何寧翻身而上,身手矯健,端坐馬上,姿態優美,“呶,看在你今天幫了我一個忙的份上,這個賞你,下次見面記得還我。”說完,帶著笑聲駕著駿馬馳奔而去。
這是一塊漆黑色的令牌,黑中隱隱還泛著一層青紫色的光,品相不凡。背面一隻墨麒麟張牙舞爪,惟妙惟肖;正面一個何字龍飛鳳舞。
“小姐!”何寧一乾手下大驚,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隨便送人!不過何寧已然跑遠,哪裡會聽他們的。一個領頭的大漢眼裡冒火,盯著陳銳惡狠狠的道:“小子,你最好別丟了這塊令牌,也別仗著令牌胡作非為,否則有你好看,我們走。 ”一乾人各自找到自己的馬朝何寧追去。
陳銳也感到頭皮有些發麻,這令牌一看就知道應該是何進的象征,非親近重要之人不得持有。這小姑娘不分輕重就這麽給了自己,要是被何進知道了會不會殺自己滅口?轉念一想,既然連這些護衛都知道令牌的存在,說明這令牌是見得光的,應該沒那麽嚴重。
哎?這兩天今天莫非是什麽活動日嗎?怎麽見人就收到令牌?
“嘖嘖,這小娘子真是美得不像人,要是我能娶到這樣的妻子該多好?”韋寬在一旁感慨不已。
“哼,我看你就算有命娶沒命享受。人家可是皇帝的侄女,何舅爺家的千金,你要是真娶了,這輩子都別想納妾逛歌樓了。”陳銳沒好氣的道。
“那我也願意,娶了她人生就少奮鬥幾十年啊。成了皇親國戚,要什麽沒有?再說家裡要是有這樣的妻子,我還逛什麽歌樓?”
“得,算你有理,就當我沒說。”
“哈哈,我是沒希望了。”二人上馬,韋寬猶自在取笑說,“大哥我看你還是有可能的嗎,你沒看這小娘子就盯著你一個人說話,連定情信物都給你了。”
“得了吧,我還沒活夠呢,那哪是什麽定情信物,分明是催命符。再說,可不想陪著倒霉。”
“哎,你看你說的好沒道理,這哪裡會倒霉?大哥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韋寬好笑道。
“夠了,跟你說不明白,總之,聽我的沒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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