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水影大樓。
距離范馬與輝夜一族、空之國的忍者的戰鬥已經過去了一周多的時間。
戰鬥的聲響激起了偌大的波瀾,三代水影派出了所有忍刀眾以及大量暗部,進行了十分詳盡的搜查,卻還是沒能查找到源頭。
“…十分抱歉,三代水影大人,我們忍刀眾以及暗部已經盡了全力了,但實在是無法找到敵人的蹤跡…”
“根據您的指示,我們在發生地震的地帶進行了撒網式的搜捕,只在峽谷深處找到了這些屍骨。”
“我們初步判定,輝夜一族也許是族地處於地震的中心,所以不幸遇害了…”
領頭的黑鋤雷牙謙卑的低下了頭,手臂微微向前一擺,示意著身後的暗部上前。
“您看,都在這裡了,這是我們在峽谷深處找尋了數日,才勉強找到的幾句屍骨…”
十余具輝夜一族族人的屍體被身後的暗部抬了上來,擺放在了距三代水影不遠處的地面之上。
三代水影眉頭緊縮,大步的向輝夜一族的屍體們走去,藍白色的水影禦神袍微微作響,卻散發出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黑鋤雷牙半跪在地上,微微觀察著三代水影禦神袍上還未完全乾涸的血跡,心中猛的一緊。
「三代水影大人,恐怕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該死的枇杷十藏,偏偏要選擇這個時候動手,怒氣也許要落在我們這些為霧隱真正做事的人的頭上了…」
「或者…你成功了也行啊,反而那麽狼狽的就失敗了,真是給忍刀眾丟人,愣是給我添麻煩…」
氣氛愈加沉重,黑鋤雷牙無聲的腹誹著,而一旁的三代水影一腳踢開了蒙在輝夜族人面部上的白布,眯著眼打量著屍體的神情與傷痕,眼中散發出絲絲凜冽的殺意。
「到底是忍界從哪裡冒出來的強者,屠殺了輝夜一族?手法如此的無聲無息,就算是老夫親自動手,怕是也沒有這麽乾淨利落…」
雖然輝夜一族與霧隱的關系從數十年前就變得藕斷絲連,處於在半脫離的遊離狀,但畢竟還是忍界有名的忍族,在戰國時期就赫赫有名。
如果能取得有效的交流,三代水影是十分想將其請回霧隱的,作為新一代忍族的表率。
所謂的「血霧之裡」,無非是現在三代水影搞出來針對那些不聽話忍族的口號,給迫害與內鬥戴上一頂還能聽得過去的帽子,讓吃相沒有那麽難看罷了。
「血霧之裡」針對的不是血跡限界,針對的是不聽三代水影指令的霧隱忍者。
如果深究起來,三代水影的帳下,也有著數目可觀的血跡忍者,例如擅長使用沸遁的照美一族…
雖然照美一族有部分族人選擇了叛變,但在長老元師的示意下,大體還是站在了三代水影這一方,作為安撫他的工具。
而現在,輝夜一族的莫名消失,讓霧隱存的局勢變得更加詭異又危險了起來。
一個享名已久,又與三代水影近期沒有直接衝突的忍族就這麽族滅了,這會讓霧隱的忍者怎麽想呢?
這是暗槍,還是已經不想掩飾的明刀了?
與此同時,三代水影也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天降而來的這頂巨大的黑鍋,幾乎讓這個晝日殫精竭慮的男人有些崩潰。
“驚懼的表情、被擠壓到七零八碎的身體,倒還真是像在地震中遇難的樣子?”
三代水影泛起一絲冷笑,指漸漸的捏成了拳,青白色的指節爆起,冰冷的掃視者半跪在地上的霧隱忍者們。
“所以,你們是把我這個水影當傻子在玩弄嗎!
”
“如果不想當霧隱忍者的話,
我來讓你們就滾到地獄,和這些玩骨頭的蠢貨們一塊作伴吧!”三代水影怒吼著,隨即身上立刻爆發出了大量血紅色的尾獸查克拉,幻化作了一隻緊緊的掐住了黑鋤雷牙的脖子,將其高高吊在了半空之中。
“地震?!什麽地震會讓輝夜一族死的只剩十幾具屍體,一個存活的忍者都沒有?!這地震是叫宇智波斑,還是叫千手柱間,你告訴我!
”
黑鋤雷牙無力的喘息著,雙手費力的對抗著緊緊纏繞在他脖子之上的查克拉觸手,但還是感受到了陣陣深沉的窒息感。
「這就是尾獸的力量嗎?還真是不公平啊,竟然如此的難以對抗…果然是人力無法對抗的存在,不怪你輸了,枇杷十藏…」
黑鋤雷牙的接觸尾獸查克拉觸角的手,此時已然變得皸裂開來,發出“滋啦啦”的燒焦的聲音。
即便他運起查克拉默默地抵禦著這股狂暴的力量,但仍然躲不過尾獸查克拉無時無刻的侵蝕,雙手留下了成股的黑血。
“好,既然你們如此的無能,輝夜一族的事情我先不提了。那麽,地震之前在湯之國邊境的爆發的戰鬥,你們有沒有調查的結果了?”
“根據情報,水之國邊境的居民看到了能夠遮蔽天空的紅黑色煙霧,這總不是地震了吧?!”
“給我一個答桉!”
三代水影眼中滿是暴戾的凶光,范馬在水之國接而兩三旁若無人的搞事,已經讓他有些敏感的神經產生了強烈的應激反應。
范馬與空之國的戰鬥,動靜很大。
在那場戰鬥中,空忍們動用了大量的起爆炸彈以及查克拉炮,製造出了大量的爆炸響聲。別說是忍者能否感知到,就連附近的居民也都傳得沸沸揚揚。
而過了兩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水之國邊境的輝夜族地接著又發生了地震,隨即輝夜一族莫名的消失,只剩下十幾具屍骨。
三代水影看了看自己袖口還未乾涸的血跡,更加憤怒了。
就在昨晚,他遭到了以忍刀七人眾之中,擁有斬首大刀的枇杷十藏的暗殺。
枇杷十藏糾結了上百號忍者,有霧隱的、有流浪忍者,還有一夥來路不明的強者。
而幸運的是,枇杷十藏的部隊似乎人心不齊,並不能進行有組織的進攻,在三代水影化為三尾以後,勉強擊敗了他們,但也讓枇杷十藏重傷逃走了。
三代水影回想著這糟糕的一周,一股巨大的無力感與怨氣湧上了他的心頭,太陽穴青筋暴起。
本來面容冷峻又帥氣的他,此時看起來像一匹擇人而噬的惡狼。
“我再說一遍,給我一個答桉,大名閣下撥款給我們霧隱村,不是為了養你們這些什麽都不做不到的廢物的!”
“砰!
”
黑鋤雷牙被三代水影用力摔到了地面之上,在他身後,其余的忍刀眾與霧隱忍者們一臉驚懼,齊齊的半跪的姿態轉換為了土下座的姿勢。
“三代水影大人,屬下真的盡力了,我們已經拉網排查了水之國以及周遭的所有國家,海之國、虹之國、湯之國,都已經將這些地方翻得天翻地覆了!”
“而海面也已經封鎖了,根據現在最快的船速,敵人也不可能達到大陸之上。”
黑鋤雷牙也有些崩潰,平心而論,對於三代水影的這些搜尋任務,他是真的有認真去完成的,但結果屬實是失敗的一塌湖塗。
對於在水之國附近爆發的兩場戰爭,他除了一些輝夜一族的屍體以後,竟然連凶手的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這種任務的完成度,黑鋤雷牙自己都覺得,懲戒自己似乎是應該的…
而這並不能怪他,空之國的忍者們在范馬的「暴食領域」之下已經化為了飛灰,被超度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絲蹤跡,自然找不到任何線索。
而輝夜一族在被范馬收服以後,所有族人則踏上了宇智波要塞,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這些霧隱村的探子,都是以自己的常識來進行判斷的,比如想從大陸進入水之國,則必須要花上兩天的時間。
這種思維上的誤區,導致了霧隱忍者誤以為敵人是憑空消失的,慌亂的猜測了起來,甚至出現了「輝夜一族因為地震滅族」這種經不起推敲的假設。
擁有著高速飛行能力的范馬,所展現出的機動性,是他們不可想象的。
當這些霧隱忍者們全力的從水之國趕了過來,並自以為組建成了包圍圈,范馬都可能已經到家喝上了茶水…
三代水影的左臂幻化成了一隻醜陋的龜爪,深灰色的爪子之上散發著腥臭的氣息,居高臨下的將黑鋤雷牙再次抓了起來。
“真的是無能啊?為什麽什麽事都做不好呢…就連最基本的忠誠,你們似乎也無法保證…”
“留著你們,對於我,對於霧隱,似乎沒什麽用了…”
三代水影感到了一陣心累,明明是自己統禦的村子與國家,卻總是發生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在他擔當初代水影白蓮護衛的時刻,那時的三代水影還是一心向著村子的一名青年霧隱忍者,想要憑借著自己的力量讓霧隱越來越好。
但隨著二代水影、鬼燈幻月的去世,霧隱失去了這位強大的水影,陷入了混亂之中。
三代水影勉強做著表湖匠,但沒有足夠力量的他,是無法領導天性裡帶著嗜血、崇敬力量的霧隱忍者的。
而當他得到了三尾的力量以後,本以為憑借著尾獸的力量,自己可以將已經松散成一團的霧隱重新帶回正路,卻發現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在沒有獲得絕對性的力量之前,統領一個村子,除了高強的武力,還要有著過人的手腕…
而憋悶了數十年的三代水影,在這不斷的拉扯之中,終於黑化了,選擇以無情的鐵腕去鎮壓一切不聽命令的忍者,甚至是陽奉陰違的也要予以剿滅。
而到了現在,三代水影所創造的「血霧之裡」,雖然的確收服了一批霧隱忍者,但更多的是已經要壓不住的反叛勢頭。
不僅大批量的血繼忍者出逃,就連作為水影直屬暗部的忍刀七人眾,相當於「影衛隊」的地位,都選擇反叛暗殺三代水影,局勢已到了及及可危的地步。
顯然,霧隱並沒有木葉那麽高的內部抗性。
擁有著火之意志的木葉,可是「火影輔左」屢屢暗殺火影,都能一片欣欣向榮的…
“什麽也說不出來嗎?”
三代水影舉著在不斷討饒的黑鋤雷牙,不屑的皺了皺眉,龜爪上的青筋繃起,殘忍的逐漸加大了力度。
“三代水影大人,還請您息怒,黑鋤雷牙對您的忠心我是看得見的,還請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拐杖聲響起,已然一個白發老頭模樣的元師,悄然的出現在了水影辦公室的門口。
“老夫也派遣忍者去那兩處現場探尋了,同樣沒有發現什麽蹤跡,這次任務失敗,並不是他的過錯…”
“這樣嗎,還真是辛苦元師了,把我的命令執行了兩遍。”
三代水影放下了黑鋤雷牙,轉頭與元師對視,語氣中帶有著一絲嘲諷。
而元師似沒聽到一般,僵硬的轉換到了下一個話題之中,“水影大人,根據我最近的情報,之前村子裡的叛忍形成的集團似乎消失了,是否應該注意一下?”
三代水影冷笑了一聲,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禦神袍,將布滿了鮮血的一面朝上扔到了地面之上。
“不需要注意了,枇杷十藏那個該死的叛忍,已經把這些背叛村子的家夥糾結到了一起,讓我一次性殺的乾淨了!”
“怎麽…那裡面有你注意的人嗎?可以去暗部看看,屍體分析科正在查看他們的記憶。”
元師歎了一聲,“水影大人,只要讓村子和平安定,霧隱的忍者們沒有人會是您的敵人…”
“我會去和那些忍族繼續談判的,還請您不要失去理智,我的唯一立場就是希望霧隱穩定。”
三代水影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在場的忍刀眾們。
「那個該死的宇智波,搶走了三把珍貴的大刀,現在連忍刀七人眾都湊不齊了…」
「村子裡的忍者還是太軟弱了,能力也不夠,霧隱不需要這些辦不了事的忍者!」
三代水影招了招手,向一旁的暗部吩咐道:
“傳我命令,為了提高霧隱忍者的競爭力,將中忍考試的流程挪用到忍者學校畢業考試中,增加忍者實戰對抗一項!”
“準許傷亡,要選拔出最為優秀的種子,獲勝者給予豐厚的獎勵,失敗者要進行懲罰!”
三代水影面若冰霜,冷酷無情的對忍校進行了改革。
而無論是在聽著的暗部,還是跪在地上的霧隱忍者們,心裡都泛起了極大的波瀾。
這是要對忍校學生下手了!
「從忍校剛剛畢業的忍者, 就讓他們互相廝殺嗎?」
「為什麽要這麽急切?這哪裡是村子,這裡不是家,這是角鬥場…」
可即便是內心中充斥著不滿,見識過三代水影力量的忍者們,也只能默默的低著頭,遵循著他的吩咐。
元師眯著眼,內心大罵著,「三代水影這個混蛋,這是把自己的怒火發泄給孩子們,這只會導致村子更加的四分五裂!」
但他卻沒有說什麽,以三代水影現在的精神狀態,元師能做的也只是救下這些忍刀眾,不然就要惹火上身了。
「再等等吧,實在不行的話,只有挑起戰爭了…」
元師沉悶的吐了一口氣,如今的霧隱就像一個滿負荷的高壓鍋,必須要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否則即將爆炸的四分五裂。
而最好排解壓力的方式,顯然就是發動一場浩大的戰爭,還能也許獲得一些機遇…
想著想著,元師竟然發起戰爭有著一絲憧憬的感覺。
也許在戰爭過後,霧隱贏得一些物資與地位,大大緩解現在村子裡的內部矛盾…
也許在戰爭過後,經歷了血與火洗禮的霧隱忍者們,會因為羈絆再次凝結成了一塊鐵板…
而三代水影此時也在打量著忍界地圖,目光深邃,似乎與元師的想法不謀而合。
對於發起戰爭,這兩個霧隱的掌舵人,似乎並沒有相悖的意見。
畢竟,霧隱已經在谷底了,怎麽走,都應該是向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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