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六中隊三班得休息室裡，黃海波一臉震驚的看著雲蘇。“你確定在廁所裡看到的塑料瓶是裝“流蘇”的瓶子?”黃海波緊盯著雲蘇的眼睛，似乎想看清雲蘇內心世界的一切一樣，用不容欺騙的口吻質問雲蘇。

　　“確定！認定！肯定！我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如果不是我自己找塊豆腐撞死！”雲蘇也圓睜著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黃海波一臉的雀斑，萬分“認真”的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賭咒”發誓著。

　　“去你的，臭小子又特碼拿些老掉牙的段子逗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黃海波抬手就是一下打在雲蘇的頭上，把雲蘇打的頭髮一甩。

　　“我騙你幹嘛?當時看到的時候，我就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開始我還不敢確定，直到……”雲蘇理了理被黃海波打亂的頭髮，賣起關子。

　　“少特碼給我這賣關子，信不信我找大老王給你加餐(體能訓練)。”黃海波抬手又是一下。

　　雲蘇早有準備，靈巧的仰頭躲過了黃海波的突然襲擊。小有得意的看著黃海波，黃海波看了看學習室的方向，雲蘇會意老實了。

　　“直到我出來之後，感覺有人盯著我，我當時還奇怪，我一個窮當兵的初來乍到，又是離家一千多公裡外的偏遠山區，應該沒有什麽社會關系啊，誰會惦記我啊。”說到這，雲蘇故弄玄虛的四下張望，裝著非常神秘的樣子。

　　“趕緊說！連我都受不了啦。”隔壁的學習室裡探出白明元的大白腦袋，一臉怒氣的衝著雲蘇嚷嚷。

　　“喲～白老板，你可別嚇我啊，我膽子小，好吧，繼續。”白明元的突然打岔，嚇了雲蘇一跳。

　　他繼續說道:“你們都認識，就是采石場的老板——卯日星君。當初你說他臉色不健康，現在想想，還是波哥你的眼光獨具啊，這個地方果然有貓膩。”雲蘇一邊說著，一邊小小的拍了下黃海波的馬屁。

　　“屁！少跟老子裝馬屁精，這是大事，當年“流蘇”出世的時候，多少條子下派到鷹山鎮，那場面那陣勢，你們根本想不到”黃海波嘮叨的毛病被雲蘇前面的長篇大論了起來，準備甩開腮幫噴上雲蘇一回。

　　“老大，你說怎麽辦?”隔壁響起白明元的聲音。

　　“如果屬實，確實要引起重視，我先向指導員匯報下，雲蘇你跟我來。”大老王從學習室走了出來，看著雲蘇說道。

　　“……”黃海波的一大篇演講稿被憋回肚裡，難受的臉色漲得鐵青。

　　“哦，波哥回來再聽你吹啊”雲蘇乖巧的站起身，臨行不忘拍拍黃海波的肩膀，逗弄下已經十分難受的黃海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必的學習室裡傳來白明元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黃海波鐵青著臉，走進學習室。

　　“波總！！有話好說！！消消氣，來根金甲！！我珍藏的。哎喲，哎喲，你怎麽動手啊……”雲蘇走到樓梯邊還能聽到白明元的呼喊聲，那叫一個慘啊。

　　指導員的休息室裡，指導員靠在床上，一手拿著資料，一手枕著頭，聽著大老王匯報關於鷹山鎮可能出現“流蘇”的情況。

　　“那個瓶子什麽樣子?”指導員聽完匯報，轉向雲蘇問道。

　　“藍色的瓶子，棱形的瓶口，和您當初給我們授課時候放的照片上裝“流蘇”的瓶子很像”雲蘇看著指導員認真的回答道。

　　“除了網吧的廁所，其他地方你還見過嗎?”指導員看著雲蘇的眼睛問道。

　　雲蘇感覺指導員的眼神有種莫名的威懾力，一種無形的威壓自然而然的從指導員的身軀裡發散出來罩住了自己。

　　“鷹山鎮的大棚市集裡我也有看到過，有三處，丟的地方都是很不起眼的陰暗角落。

　　一個在市集最裡面一家賣潮流服裝的垃圾桶;

　　一個在市集外面的垃圾堆裡;

　　還有一個也是在市集裡面的一個下水道口。”雲蘇感受到無形的威壓織成的大網不斷地收攏，後脊梁開始流汗。

　　“嗯，做得很好，如果確認屬實，給你們班記一次班級嘉獎。”指導員收回目光，微微點頭的說。

　　雲蘇感覺圍繞著自己的那張無形的巨網消失了，周身輕松了許多，但額頭上確是一片冰涼。可他不敢動……

　　“去吧。”指導員揮了揮手，繼續看手上的那份文件，枕著頭的手也抽了回來，扶了扶眼睛上的鏡框。

　　大老王趕緊點頭哈腰的拉著雲蘇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臨走不忘關上指導員的門。

　　雲蘇看著大老王使盡全力的頂著門的軸連，努力的不讓門在關閉時發出聲音的樣子，又好笑又不敢笑。

　　他抬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回味著指導員剛剛釋放出的威壓，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