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還不能上架,尷尬...)
潤玉國,樹莓市。
想不到聖明堂會安置在這麽個偏遠小城市附近。
原以為要麽在首府城市,要麽在核心城市,怎麽地也得是個繁華區域。
樹莓市可就偏了,位於過度邊角崇山峻嶺之間,板塊擠壓形成的山脈縱橫,有的綿延上千公裡,天然成為與世隔絕的屏障。
即便到了科技水準較高的近代,深山中的樹莓市對外通達的公路依然沒幾條,只在市外有個小機場。人口30萬左右,其中大部分長年外出務工,城市冷冷清清。
下了機場,聖明堂派來的專車接到江茶和萬江流。
過市中心時,江茶看到了青石板街、磚瓦房屋,少大點的商場還行,小些的店甚至是原始木石結構的建築。
頗有夢回古早時期的感覺。
穿過不大的城區,簡約的人文景觀自車窗外褪去,道路在此分叉,進入一片劃定為私人領地的廣闊山區。
這裡是聖明堂位於潤玉國的機構所在地。
不屬於任何宗派,而是頂尖且作風得到認可的重要宗派組織議事、裁判場所,所以稱為宗派聯盟。
原本一國內部的事情,本國宗派參與聖明堂審判即可,靈鶴宮三長老搞得動作實在太嚴重,大型秘境不說波及世界,波及周圍幾個國度妥妥的。
因此來的不僅是潤玉國宗派,還有其他國家的宗派或者類似的組織。
聽說有國外宗派,江茶反倒安心許多,別國宗派就無所謂和靈鶴宮存在什麽人情世故了。
沿盤山道路蜿蜒往上,建築群於林間若隱若現。
並非江茶想象中仙氣、恢宏的大型網遊場景,聖明堂的建築風格像是茶山莊園。
簡約的白牆灰瓦,拱門小橋,一派靜謐祥和。
但感知到建築表面厚重繁雜的結界波動,認誰也不會輕視這秀氣的場所。
前方修士帶頭,江茶和萬江流無聲穿過樸素的一排客房,後方是堪比田徑場的圓形區域。
外邊一圈高逾十米的白石巨劍環繞整個審判區域,顯得剛毅且威嚴。
走側門入場,江茶被安排在好似觀眾席的臨時座位上,隔著升起結界的護欄,裡頭像是演武場模式的石台。
周圍有白石雕琢的席位,分為不同區域,對應著有資格周圍聖明堂審判者的各家宗派組織。
江茶感受到身邊的萬江流呼吸急促,“萬老師,你緊張嗎?”
“沒什麽可緊張的。”
萬江流滿頭滿臉纏著紗布,眼睛嘴巴露在外頭,潰爛的皮膚未複原,他身邊還站著聖明堂安排的修士周圍醫護人員陪著。
“我連死都不怕,哪會怕這種小場面。”
“兩位。”修士提示著,“判決即將開始,切勿大聲說話。”
聖明堂安排的時間非常緊湊,江茶從下飛機到被接來此處,一路馬不停蹄,這才只是恰好銜接上後續流程。
隨著一陣陣結界波動,各處席位區域不斷有修士入座。
他們穿著個宗派的服裝,舉止優雅出塵,眉目似包覽寰宇,氣度令尋常人自慚形穢。
參會的所有宗派和組織,江茶隻認得靈鶴宮和見過的乾元宗的服裝。
細數席位劃分出的區域,一共二十一處,意味著全世界只有21個宗派組織有資格成為聖明堂的決策者。
其他宗派要麽實力欠缺,要麽走了左道、邪道,不被修士圈認可。
21處固定席位之外,追加了五個同級別規格的區域,包括潤玉國在內,周圍實力較強的國度修理部也派人來了。
回想昔日,靈鶴宮在聖明堂內有一席之地,何等風光;
今天,安掌門等靈鶴宮門人的待遇其實和江茶差不多,被安置在臨時坐席上。
21處坐席入座了18處,可見世界修士圈子對此事的重視。
按照聖明堂的規矩,每次會議或者審判以某種規矩輪流主持。
江茶不關心是哪個宗派主持,也知道自己沒法攀高枝,隻期待著行刑進程快點,趕緊看到三長老那班罪人人頭落地、魂飛魄散。
萬江流的心情與江茶一致,包著紗布的手臂微微顫動。
好在聖明堂做事雷厲風行,沒有長篇大論歌功頌德的開場白,主持者直接宣布今天處刑靈鶴宮三長老,以及隱瞞大型秘境的一眾有罪弟子。
簡單的主題宣讀後,主持者宣告將罪人帶入行刑區。
這時,江茶才意識到乾元宗白啟明說的“當即行刑”,是就在審判場所內砍頭。
手段有夠果決殘酷的。
不過,既然聖明堂有管束修士圈子的能力,甚至力度強於修理部,自然得有恰如其分的威儀。
隨著有罪之人逐一入場,佔了圓形石台中部一大塊位置。
人數比江茶預想中要多,大致數來,超過五百。
陣法變幻,只聽一連串的噗通聲,包括三長老在內,所有受刑的靈鶴宮弟子跪地,被術式製造的重力壓得脊梁、頸部下彎。
此情此景,看得萬江流無比解氣。
主持者拿出一份做舊的紙頁,宣讀聖明堂早已做出的裁判結論。
“扣灰色枷鎖的87人,輕度涉及大型秘境隱瞞之罪,廢去修為、廢去經脈,交由潤玉國修理部關押。”
輕度涉及,可能只能幫三長老跑跑腿,送點物資,刑罰起步就是修為、經脈盡廢,修理部肯定還會對這些人的記憶進行處理。
太舒坦了。
見到判罰如此的不含糊,江茶只差舒坦到叫出聲。
嗡…
身邊傳來開拉鏈的聲音,行動不便的萬江流沒讓人幫忙,親自吃力地彎下腰,將帶來的大背包拉開。
“萬老師?”
江茶留意著邊上負責看護的修士,對方對萬江流額外的動作沒怎麽上心,只是目不轉睛盯著。
“沒事,我自己來。”
萬江流吃力地拿出一組相框,裡邊全是黑白照片。
全是參加天水墓區科考,死於三長老之手的學者,其中最大的一幅,是鄭崇德的遺像。
萬江流將其他相框一一支起,面對刑場,又將鄭教授的遺像抱在自己懷中。
“鄭教授,我和江茶做到了!且看那些人罪有應得,大家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