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都南城大牢.....
中年昏暗不見陽光,一進來就能聞到潮濕霉菌的味道,混合著燃燒木料的嗆人和血腥氣。
手銬腳鐐嘩啦嘩啦的響著,一間牢門被打開,呂慈被兩名衙役扔了進去。
“我要上訴!”
“有沒有狀師?”
“你們就把我扔這兒,明天就斬首?”
呂慈攥著牢門嚷著,但是幾個衙役就跟聽不到一樣,壓根不理他。
“媽的,這大秦的律法也太草率了,說砍頭就砍頭,連個掙扎的機會都不給......
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執法流程,一年到頭冤假錯桉會堆積如山的,老百姓早就揭竿而起了,所以是那個姓陳的在陰我!”
現在怎麽辦,越獄?
他晃了晃牢門,結實的不要不要的,自己一介末流武夫,根本不可能出去。
難道只能等死?
正想著呢......剛才那幾名衙役突然像是得到了什麽指示,一個個都離開了。
緊接著,一個不輕不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陳牧陽悠悠然的走入了呂慈的視線......
呂慈沉息注視:“為什麽害我?!”
陳牧陽眉頭微皺著,似乎是不太喜歡這裡的味道,掩著口鼻輕聲細語的道:“也許是因為一個誤會吧......”
“誤會?!”
呂慈想過無數種可能,但絕對想不到會是這個原因!
“嗯,就是個誤會,一開始我覺得你可能會壞了我的事,所以想殺掉你,這樣能讓我心裡安穩些,沒想到你根本連我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一股子邪火從呂慈的腔子裡噴出來,這家夥拿人命當什麽了,竟然為此就要殺人。
而緊接著,陳牧陽又道:
“但是現在,你我之間不是誤會了......你打傷了我的人,所以你得死......”
呂慈雙手攥著大牢的鐵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還講不講道理,是你們先要置我於死地的!”
“我知道,但是你沒有乖乖等死,這是你的錯!”
陳牧陽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子理所當然:“你打傷的那個人跟了我好些年了,打狗還要看主人,所以我總不能讓他白白受傷......今天我來這裡,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些,同時,我還要告訴你,你會死的很慘。
我找了朝都城裡最好的刑官,大牢裡的三十六般刑具你都要嘗一遍,然後明早在眾目睽睽中喊著冤枉死去,如果那時候你還有舌頭的話。
只有這樣,我才能給曾哥一個交待,不然這事情傳出去了,我陳家連家仆都照顧不周,會很丟臉的。”
說到這,陳牧陽終於呼出了一口氣,似是受不了大牢裡的陰暗潮濕:“我要說的就這些,哦對了,你的那個朋友,還有丫鬟,他們要不要死我還沒想好,不過你應該是等不到答桉了......”
“你敢碰他們一下!
!”
呂慈吼著,但是牢門將他無情的隔在了那狹窄的空間裡,陳牧陽轉身離開,看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
這一刻,呂慈近乎無奈的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是想在這個世界裡安安心心的當個老百姓的,結果發現,在這個世界裡安身立民的基礎似乎不是本分,而是權利!
丈母娘說的對,那些官兵老爺們似乎根本不把貧民的小命當回事。
除此之外,估計拳力也是可行的,修真者天然的就高人一等。
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我要是變成人形自走核動力艦,那朝廷也要給我幾分面子!
然而......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一丁點用處了。
“愧疚啊,原本還想用現代醫學在這個世界多救治幾個病人,沒想到,最終連身邊的人都救不了。”
正想著呢,突然的,那幾個獄卒走了回來,將牢門打開。
一個人抽出長刀示意老實點:“嘿嘿,別怪我們啊,哥幾個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得,看來這些人已經接受了這種階級之間的差距了。
“你們要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要拉你去受刑了!”
說著,幾人就衝進牢房,架著呂慈將其強行拖到了一間小黑屋之中。
這裡便是刑房,沒有窗子,只有篝火給予不多的光亮,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比外面更甚,呂慈似乎都幻聽到了一陣陣悠遠的哀嚎慘叫聲。
幾個獄卒將他的手銬掛在一個鉤子上,然後整個人便被吊了起來,雙腳離地......這幫人似乎是不太敢在這裡久留,立馬推門離開,連句唬人的開場白都來得及沒留下。
呂慈心中憤怒忐忑交織著,再看牆上,一排排刑拘明晃晃的陳列著,上面斑駁的血跡代表著這些玩意給多少人留下了深入骨髓的痛苦。
真的是深入骨髓,字面意思。
呂慈也是正常人,他也會感到恐懼,在如此的氛圍之下,無數童年陰影浮上心頭。
《魔方大廈》《力王》《索多瑪的120天》《走近科學》......
“啪嗒......啪嗒......”
一陣腳步聲傳來,呂慈臉色發白,很快,刑房的大鐵門被緩緩推開,鏽跡摩擦的聲音剮蹭著他的耳膜......
“媽的,來吧,大不了再穿越一回!”
“沒給你們老李家傳宗接代,我失職啊!”
他咆孝著。
然後就看著一道妖嬈至極的身影款款走了進來,纖腰細腿,玉臂瓏肩,一身緊致的衣著將全身的凹凸都襯托的淋漓盡致。
兩道視線相交,刑房中的二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最終還是柳青青最先反應過來,嫣然一笑:
“怎麽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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