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赤子:?
聽到這話。
他忍不住嘴角一抽。
看樣子,今天這場戰鬥似乎是勢在必行了。
那些其他的助陣之人,說實話,並沒有什麽威脅,在這戰場上,唯一能夠稱之為威脅的,就是面前這個家夥。
甚至,現在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全都是因為此人。
陽赤子眯著眼,神色忽然變得澹然起來:“小友,並非老夫說大話,戰鬥,實非我擅長之事,但如果真要動用全力,這場戰鬥你贏不了。”
“只不過,這樣做會讓我有些兩敗俱傷,但如果你要這麽咄咄逼人的話,那便隻好來試一試你的深淺。”
聞言。
李靈默默甩了一個中指。
老東西臨死之前廢話還這麽多...
等著爆金幣就完事了。
他將哭喪棒放在祁夫人腦門上:“現在是由我來進行主導,你若動手,她立即身死。”
陽赤子皺眉,已然沒了顧慮:“既然都打算殊死一戰,小友就不要使用這種伎倆了,大不了從頭來過,方法...又並非只有這一種。”
“現在,先把你給弄死,才是我所需要去做的事情。”
話音落地。
鬼王下馬猛地衝了過來,眼眸中煞氣湧動,沒有了長戟,現在它只能夠過來貼身肉搏,而在馬上,反而還變得不方便些。
對方這樣做,倒是正和李靈心意,深呼吸一口,他握著哭喪棒,對準那鬼王探出來的手臂便是一下。
這直接使得對方伸過來的手臂骨骼被敲的粉碎,掛在上面,但這樣一下,鬼王並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右手帶著一股屍毒,攻擊方向一偏,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攻來,試圖直接將李靈的心臟挖出。
拘魂術使出。
千鈞一發之際,
李靈手中燃起冥火,摁著那手臂,火焰瞬間灼燒過去,他用力一折,又廢掉一隻手臂。
鬼王依舊不為所動,胸口繪畫有某種獸類的盔甲在這時猛地浮現出一個鬼頭,當即咬了過來,令人防不勝防。
而就在鬼頭過來之際,李靈胸口也驟然浮現出一顆死人頭,一點沒有膽怯,迎面就撞了過去。
對於這顆死人頭來說。
壓抑了這麽久,每天就啃啃草藥,這種日子,說實話它已經受夠了,眼下出現一個鬼頭,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瞬間,死人頭竟有點喜極而泣的樣子。
它特麽是戰鬥類型的啊!
這段日子當中,每天除了啃啃草藥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事情可以乾,這都快將其心中的戾氣給磨平了,眼下能夠乾架,自然是將百分百的實力在這時都發揮了出來。
兩者相對峙。
死人頭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給那鬼頭吞了,這還不夠,又一次撲了過去,一口咬在那盔甲之上,連著血肉一起咬下來,放在嘴中嘎吱嘎吱咀嚼,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這他媽怎麽看起來比鬼怪還要更加詭異?
鬼王先退,但李靈並沒有給對方這個機會,直接就粘上去,不給對方任何可以逃脫的時間。
手中哭喪棒灌入氣息,裡面傳出來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尖叫,這些都是那些曾被哭喪棒所敲死的鬼魂所發出的哀嚎,對於這些厲鬼來說,有著更大的殺傷力。
鬼王身軀遲疑片刻。
在這一瞬間,李靈驟然發力,陰氣灌入哭喪棒,對著鬼王的腦門又來了一下。
這一下沒有了頭盔的阻攔,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對方的腦門上,顱頂甚至都直接被打裂開,痛灌天靈!
這一下。
鬼王雙眼都恢復了清明,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敲悶棍】的眩暈效果之下,隻感覺周圍一切都是天旋地轉,一個看不清身影的家夥正不斷的對自己發起攻擊。
“你...”
它話音未落。
李靈接著又是一棍子甩下來。
一下不能夠將其乾碎,那就多來幾下!
看看是這家夥的腦殼比較硬,還是這哭喪棒更加堅硬。
鮮血染紅了棒子上面所覆蓋的白紙。
鬼王就這樣呆呆站在原地,被一下又一下爆頭,每一次,都有短暫的時間恢復清明,口中斷斷續續發言:“你...他...媽...別...打...”
最後一個字未說出口。
虎口都已經揮麻了的李靈緊咬著牙關,猛地將陽赤子之前遞給自己的丹藥服下一顆:“你他媽再抗一下試試看?!”
氣沉丹田。
來自山魈真身所帶來的沛然巨力,來自體內陰氣的積攢,此時盡數匯聚在這哭喪棒之上,帶著冥火,對準鬼王的腦門重重揮舞。
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竟直接將其半個頭顱都打的扭曲起來,一下就將其乾翻在地上,打的對方身體當中存在的霧靄氣息都直接消散了去,只剩下軀體在不斷的抽搐。
一個乾廢了。
李靈狠狠往地面上啐了一口唾沫,緊接著看向天空,看著那陽赤子:“老東西,這些該輪到你了吧?”
陽赤子也不再是那副冷澹模樣,神色瞬間變得猙獰而扭曲起來。
無數灰色氣息從被火焰灼燒出坑洞的赤紅長袍當中冒出,形成一隻又一隻可恐的觸手,在空中狂舞,看起來仿佛一個狂亂的異教徒一般。
越來越多的灰色氣息從地面上一部分還沒來得及清理的鬼卒身上冒出,佔據了它們的雙眼,這些鬼卒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緩慢站了起來。
控制這麽一群鬼卒,所需要消耗的能量,讓陽赤子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那些觸手插入到了他的身軀當中,似乎在汲取著什麽東西,它變得更加蒼老,血肉消失不見,皮膚黏附著骨骼,眼眶深深凹陷進去,仿佛活死人一般。
成群的鬼卒又爬了起來,數量已沒有那麽多,但仍然有小千的數量,它們拿起長矛,逐漸朝著李靈靠攏,整齊劃一圍堵過來。
李靈深吸一口氣,山魈真身的神通已經逐漸變得虛幻起來,看起來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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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麽猛,耗費了這麽多的氣息,也難免會有力竭的時候。
不過還好。
他這裡還有陽赤子所贈與自己的丹藥。
望著對方拿著自己的丹藥服用進行補充。
陽赤子更加急眼了。
那些鬼卒們按照操控,猛地一下便衝了過來,手裡握著長矛。
李靈見狀也不客氣,將鬼王身上穿著的盔甲扒下來,往胸口上開個洞,方便死人頭鑽出來。
身後的慘白手臂,將收魂幡插在了腳下的泥土當中,將鬼王的那杆長戟拿起,李靈手握哭喪棒,另外一隻手拿著勾魂鎖鏈,冥火附著其上,穿著一副鎧甲站在這戰場的中央,宛如殺神一般。
長矛猛地一下刺過來。
身後的慘白手臂,揮舞著長戟,猛地一掀,直接將那些破舊的武器從中折斷,李靈手握勾魂鎖鏈,附著著冥火,對準那些鬼卒們握著把柄猛地揮舞,仿佛鞭撻一般,直接抽在這些家夥的身上。
“是我李某人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飄了...”
“醬紫一個接著一個過來送頭?”
勾魂鎖鏈一掃。
那些鬼卒們的軀體就脆弱的像是一塊豆腐一般,瞬間從中攔腰折斷,倒在地上。
而那些魂魄,剛剛從肉體當中脫離,便立刻被李靈身後的收魂幡給收入其中。
你以為這是一群人包圍了我?
錯!
是我包圍了你們!
蒼白手臂握著長戟揮舞,所到之處,只是一斬,便是一大片范圍性的攻擊,橫掃一片,那些鬼卒所使用的長矛,自然是比不了這杆澆築了萬千血液的死人戟。
即使有極個別來到了身前。
胸口的死人頭都不用自己吩咐,都會立馬撲過去,一口便將其咬了個嘎嘣脆。
當場給眾人表演什麽叫做真正的爆頭。
而對於李靈來說。
這就更是純爽局了。
如果這些被操控的家夥,是那些鬼將之類的,那麽自己說不定還有些顧慮,但只是這些鬼卒...
那李靈還得好好感謝一下這名陽赤子,這樣一來,還免得自己單個單個過去清除,這樣一下,一掃一大片。
每次伴隨著一鞭子落下,又或者一長戟橫掃過去。
都會有大批量的靈魂飛入到身後的收魂幡當中。
李靈感覺自己已然化身大型割草遊戲當中的主角,正在瘋狂的進行收割。
媽的。
這把純爽局。
就這樣。
在其他人的視線當中。
原本還因為服用了下了毒的血酒而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著的鬼卒,莫名站了起來,雙眼之中帶著灰氣,仿佛被控制的行屍走肉一般。
其他人試圖對其發起攻擊,但很快就會遭受到反撲,而且,是那種不要命節奏一般的反撲,一群鬼卒的目光瞬間就集中在這一個身上,衝過來進行瘋狂的攻擊,而且極難被殺死,就像是中了某種詛咒。
這種情況,這些助陣之人肯定扛不住,雖然大部分的鬼卒都已經被它們補刀給弄死了,但即使還有一小部分存活,這一小部分也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概念,數量上直接進行碾壓。
邊上。
霧靄漸漸變得稀薄起來。
墓鬼作為蒸汽姬,現在已經徹底將自己榨幹了,一點都沒有了。
先前扒拉在車底一次,這回又是一次,兩次巨大的消耗,讓她現在已經筋疲力竭,只能夠默默找個地方待著。
這樣一來。
一副極為恐怖的畫面就出現在了這些玩家,以及npc的視線當中。
只見。
那些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鬼卒們,拿著長矛,齊齊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黑壓壓一片,列陣走過去,看上去讓人頭皮發麻。
而在那些鬼卒們圍堵著的正中央。
那位不知從何而來的大老,正踩在鬼王的身上,穿著對方的鎧甲,身後詭異手臂拿著死人戟,三頭六臂,身軀脹大,身後插著旗幟,一手哭喪棒,一手燃著冥火的勾魂鎖鏈,看起來仿佛是從地府而來的行刑官一般,遠遠望去,都會被堆放著身體當中所蘊藏著的恐怖陰氣而嚇住。
此人,就如同一個boss一般,面對圍毆,絲毫不慌,一手鎖鏈鞭撻鬼卒,一手死人長戟橫掃戰場,所到之處,百鬼退讓,人仰馬翻。
這些鬼卒。
特麽甚至還是被乾碎的那一部分。
這看起來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如果說之前那一幕讓玩家們感到頭皮發麻,這一幕,則徹底讓這些人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對方不但沒有畏懼。
相反還變得非常興奮,嘴角甚至還帶有極為猙獰的笑容,追著這些鬼卒們砍。
一下...
兩下...
所到之處,完全是以一種摧枯拉朽一般的陣勢,直接將這陣型給衝破,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其他一切都是花裡胡哨。
而在眾人視線中心宛如邪魔一般的李靈。
現在這徹底沉浸在收割業績的快感當中。
爽。
太他媽爽了。
這已經不是什麽自助餐這麽簡單了,這特麽是滿漢全席!
而在上邊。
宛如異教徒一般,狂亂揮舞著觸手的陽赤子此時就如同小醜一般。
它看著下面被清掃的鬼卒。
又看了看這不斷汲取著自己一切的觸手。
忽然之間衍生出一種要不然投敵吧一般的錯覺。
本來,陽赤子還打算送給對方一個驚喜。
結果沒有想到。
這特麽還真是個驚喜。
就這樣,原本黑壓壓一片的鬼卒,在李靈的強勢清掃之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著,那些魂魄宛如流水一般,迅速進入到收魂幡之中,源源不斷。
當然,自己保持這樣一副狀態,肯定是有所消耗的,之前陽赤子所贈送的那些丹藥,現在已經全部磕完了。
磕了這些丹藥。
接下來就是嗑藥材。
不過這一點就更加不需要擔心了。
光是在這個副本中從亂葬崗鬼地之中搶的那部分賀禮,就已經足夠自己補充。
望著對方用自己贈送的東西對進行補給,然後再對自己進行攻擊。
陽赤子是真的有些繃不住。
使用這血祭之法所帶來的副作用,現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
陽赤子待在半空中,默默將胸口處狂亂舞蹈著的觸手收回胸膛之中,腳踩赤色雲朵,本打算就這樣悄悄溜走,而就在這時,剛剛回過頭。
便看見某位李姓陰差拿著哭喪棒站在自己身後。
陽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