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場中,只見木婕芩對於魏書倫之言只是淡淡一笑:“婕芩目前尚未有離開醉紅樓的打算,多謝公子好意。” “姑娘何必如此頑固。”魏書倫嘿嘿一笑,白皙的臉膛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以姑娘絕色容貌,與其青樓賣舞弄琴,不如跟我回去,包管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聞言,木婕芩柔美的俏臉上第一次沒了笑意,冷冷地開口道:“婕芩身在青樓,然也隻禮義廉恥,請公子自重。”說罷大袖一拂,已是轉身而去。
“臭婊子,當真給臉不要臉。”魏書倫憤然一句高喝,大手一拍,一群壯碩的家丁頓時將高台圍了起來。
木婕芩俏臉變色,回首冷冷道:“公子此乃何意?”
魏書倫狂妄至極地大笑一聲:“在齊陽,還沒有我魏書倫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既然不識好歹,那我只有硬搶。”說罷對著家丁們大手一揮,“上。”
“哼,忍無可忍也!”蒙信猛力一拍長案,手搭憑欄縱身一躍,黑色大鷹般從二樓凌空飛下,穩當當地落在了高台之上。
“蒙信?”魏書倫驚呼一聲,連連後退數步臉色已是大變,顯然未料到竟在此地碰到這個煞星。
蒙信輕蔑至極地掃了他一眼,對著木婕芩拱手道:“木姑娘毋怕,有我蒙信在此,這狗賊休想傷得你分毫。”
魏書倫氣急敗壞地高聲道:“蒙信,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休要多管閑事!”
蒙信冷冷笑道:“整個齊陽都知道我蒙信鍾情於木婕芩姑娘,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何來多管閑事之說?”
“如此說來,你今天是準備淌這趟渾水了?”魏書倫臉膛頓時黑了下來。
“對也!”蒙信高聲一句,毫不退讓。
“別人怕你蒙信,我卻不怕。”魏書倫咬牙切齒一句,高聲喝令道:“上,給我狠狠揍他一頓。”
話音落點,早已蓄勢待發的家丁們爭先恐後地爬上高台,叫罵呼喝著向蒙信攻了過來。
“噢呀,喝酒也會喝到打架,始料未及也!”趙策一望下面混亂的局面,不禁無奈搖頭。
景雲皺眉沉聲道:“蒙兄一人勢單力薄,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雲弟放心。”吳玄搖手一笑:“區區十幾個惡丁,怎能攔住蒙信?如此英雄救美的好事,正是博取佳人芳心之時,咱們在此看好戲便可。”
景雲恍然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高台之上,蒙信悍然無懼愈戰愈勇,大展拳腳功夫,掌劈腿踢高聲呼喝如下山猛虎進了羊群,那十余個家丁雖佔據人數優勢,然卻絲毫不能奈他分毫,往往還未近身,已被蒙信或拳或腿打倒在地,轉眼便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狗賊,還有手下盡管叫來。”將最後一名家丁踢翻在地,蒙信虎目一掃早已臉色慘白的魏書倫,已是冷笑出聲。
“你你你……”魏書倫以手遙指蒙信,吭哧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蒙信冷哼一聲,大步上前伸出右手抓住魏書倫的手掌用力一掰,後者立即是殺豬似地痛呼出聲。
“記住,不要讓我再在此地看到你,滾!”蒙武黑著臉丟開他的手,魏書倫蹌踉後退,竟是噗通一聲跌坐在地兀自喘氣,滿座賓客不禁哄然大笑起來。
蒙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對依舊是一臉淡然的木婕芩拱手一禮:“木小姐,若這狗賊今後敢欺負於你,盡管報我蒙信之名。”
木婕芩淡淡一笑,款款施禮道:“多謝蒙公子仗義相助,
婕芩感激不盡。” 眼見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跌顏面,魏書倫一張方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躊躇半響,眼中瞬間閃出一抹陰毒,抽出藏在靴中的匕首霍然站起向蒙信撲來。
“公子當心。”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木婕芩驚呼出聲,瞬間已是花容失色。
蒙信背對魏書倫而立,加之正與鍾情佳人談話心猿意馬,根本未察覺到身後的危險,及至木婕芩提醒,已感覺到破空刀風響徹身後,避無可避之下,心頭不禁一涼。
在這間不容發的瞬間,一物從二樓凌空飛至,轉眼便砸在魏書倫猙獰可怖的臉膛上,只見他仰頭悶哼一聲,鼻血凌空飛濺,軟軟地栽倒在地。
襲來之物哐啷哐啷地在地上翻滾數圈,恰好滾到蒙信腳邊,蒙信定眼一看,竟是一枚沉甸甸的青銅酒爵,愕然抬頭,卻見上面的吳玄正微笑著對他揚揚手,顯然是他及時解圍。
蒙信如釋重負地一笑,回神一望木婕芩,卻見她正直愣愣地看著二樓上的吳玄,美目閃動著不能置信地神色。
“木姑娘,你怎麽了?”蒙信愕然開口詢問。
木婕芩恍然回神,嫣然一笑後搖手道:“沒事,今天多謝公子解圍,告辭。”說罷又是一禮,搖曳著蓮步去了。
回到隔間,蒙信臉膛泛紅,依舊是傻笑不停,連連與幾人舉爵痛飲,豪邁的笑容震得屋內嗡嗡直響。
“噢呀,說了幾句話,用得了如此興奮嗎?”趙策放下酒爵,不禁搖頭笑歎。
吳玄呵呵笑道:“信弟的英姿,只怕早已深入佳人芳心, 尤為可賀也!”
“玄兄此言不差。”蒙信大笑拍案,隨即又收斂笑容正色道:“不瞞諸位,我與木婕芩雖已認識三年,然則還是第一次說過這麽多話,以往她對我從不假以辭色。”
吳玄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不過那魏書倫竟如此歹毒,時才竟想致信弟於死地。”
聞言,蒙信俊臉一黑,冷哼出聲道:“玄兄有所不知,魏書倫乃禦史大夫魏綸獨子,歷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今次被我當眾羞辱,必定因不堪忍受才有此等舉動。”
吳玄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不料隔間木門“咯吱”一聲打開,時才領他們入內的那綠裙女子走進對著吳玄嫣然笑道:“這位公子,木婕芩小姐請你前去一敘。”
吳玄手中酒爵停在了半空,睜大雙目驚訝道:“甚?請我去?我與木小姐素不相識,姑娘沒聽錯吧。”
蒙信霍然起身道:”喂,你是否看錯人了?木姑娘一定請的是我。”
綠裙女子搖手笑道:“公子放心,此事斷無差錯,木姑娘的確是請的這位公子。”
“噢呀,該請的人不請,卻讓從雲前去,怪也怪也!”趙策驚訝得連連搖頭。
蒙信怔怔地望著綠裙女子良久,轉頭一見吳玄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不禁笑道:”玄兄便玄兄,我蒙信豈能做不請自去之人。”
吳玄恍然一笑,起身對著同伴們環拱一周:“幾位兄弟稍等,在下去去便來。”說罷跟著綠裙女子大袖飄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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