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拜會蒙武在伍寧的引領下,幾人穿過長長回廊繞到了正廳後面,一座古色古香的木樓坐落在一片青綠的竹林之中,走進木樓之內,便見遼東王李信正偎著一副暖烘烘的燎爐發呆。 見吳玄等人入內,李信不由起身笑道:“行程如此緩慢,可是中途遊山玩水去了?”
“吔,老爹真是洞若觀火,英明神武。”李希雅嘻嘻一笑,解開風雪鬥篷扔在案幾上,轉頭對吳玄笑道:“你們愣在那裡做甚,坐也!”
吳玄啞然失笑,剛一落座,李希雅已替他捧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吳玄正欲道謝,卻聽到臨案的秦仲低聲嘟噥道:“咦,為何只有老大有此等待遇?”
李希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展顏笑道:“一路行來玄兄管吃管住尤為幸苦,端杯茶水有何不對?”
秦仲摸著光光的腦袋憨實笑了:“不知為何,總覺得希雅對俺老大忒好。”
話音落點,李希雅俏臉頓時變成紅布一般,美目飛快地瞄了吳玄一眼,卻見他也是神色尷尬不已,不由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坐下了。
吳玄思忖再三,決定還是將古書《河圖》向遼東王作一匯報,及至他說完,李信眉頭已擰成了疙瘩,手指輕輕地叩著座案沉吟道:“如此說來,此書被越國上卿司徒仿視為珍寶,竟引起了倭國人的搶奪?”
“對也!”吳玄皺眉正色道:“以前在下曾聽朱雀將軍上官若溪說過,《河圖》乃是伏羲根據龍馬背上的神秘圖案所畫,並以此製陰陽八卦推演萬物,具有奪天地之造化,窺萬物興衰之能,目下《河圖》被倭國奪去下落不明,在下以為須得謀個辦法才是!”
李信思忖良久,終還是一歎道:“倭國地處大洋,即便是與之最近的三韓,其間也隔著一條海峽,罕有中原人士涉足,其國風貌更是猶如蠻夷,若要奪回《河圖》古書,難矣哉。”
李信的話音一落,眾人皆是沉默不語,就連平日裡堪稱智計百出的吳玄也是愁眉不展。
吳玄沉吟間看了看末案就坐的夜飛燕,暗暗尋思:飛燕本為倭國人,若能恢復記憶倒可以助我們奪回《河圖》,不過那時與我們是敵是友卻是難說。
閑聊片刻告辭出了書房,伍寧已替他們安排了幾間環境清幽的廂房,吳玄剛在屋內安頓妥當,略一思忖,便決定先去拜見武安王蒙武。
嚴格說來,蒙武對自己是有著知遇之恩的,從一個小小的軍候將他大膽晉升為統帥萬人的中郎將,而且又交付奇襲叛軍大營的重任,這一切不難看出蒙武知人善任,雖然後來自己辭官而去,然則蒙武依舊不遠千裡遙遙去信給李信讓他幫助自己尋找雙親,到了齊陽於情於理都應第一時間前去拜會。
心念及此,吳玄信步出門,找來伍寧請他安排了一輛篷車代步,便上了篷車磷磷出了國英苑,向著冠帶長街駛了過去。
冠帶街位於皇宮東側,一面是皇宮紅牆,一面是整齊地大臣官署,街面錦繡豪闊林蔭夾道,來來回回的高車駟馬更是川流不息,鮮有車馬冷落的時日。
蒙武的武安王府位於冠帶長街中段,由原先的上將軍府改造而成,九進九出王侯規格,即便是三公府邸也差上了幾個檔次。
嘀嗒前行的篷車停了下來,駕車仆役回首開口道:“吳公子,武安王府已到。”
一身白衣玉冠的吳玄掀簾而出,輕捷利落地跳下車轅,四顧一望,但見石牆鐵門清幽堅壁,一排紅甲武士木樁般矗立在府門階下,
挺立的矛戈閃動著熠熠光芒。 眼見有人行來,府外帶劍軍吏上前赳赳喝道:“此乃武安王府,閑人止步!”
吳玄停下腳步雙手一拱:“吾乃昔日驍騎中郎將吳玄,特來拜會武安王,請閣下通稟。”
帶劍軍吏驚異不定地上下打量著他,隨即又驚喜笑道:“原來閣下便是擊殺青帝之人,小人失敬也!請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告家老。”說罷抬手一拱,回身大步去了。
武安王府書房內,蒙武正與執金吾白亞夫輕聲低語著,前者說得表情嚴肅,後者聽得連連點頭,顯然是在安排重要事情。
“北軍屯駐關中拱衛京師,乃國之長劍利盾,眼下更是穩定朝局的倚仗所在,易刁一黨權大勢大,外有統帥五萬平叛軍的蘇不疑,內有執掌齊陽城防的齊陽令李吏及統帥南軍的衛尉楊成為其親信,老朽雖與易刁暫時達成共識,然則依舊是不能不防也!”
“武安王此言大是。”白亞夫沉著臉正色開口道:“去歲荊州大亂,北軍驍騎、羽騎、虎賁、銳士四部四萬人平叛參戰多有折損,年末回師齊陽也未來得及補充兵員,四部人馬加起來才兩萬出頭,下臣深以為憂。”
蒙武沉吟半響,問道:“駐守齊陽城內的中壘部情形如何?”
“中壘部去歲未參加平叛,仍是滿當當的一萬人。”
“亞夫呵,若有動蕩,中壘部一萬人馬乃是我們第一時間的依仗,絕對不能有差錯。”
“武安王放心,中壘部中郎將陸籍忠直可靠,斷不會有任何意外。”
蒙武捋須點頭,大手猛然一拍座案,老臉已是肅然無比:“武衛將軍蘇不疑乃易刁同黨,且手握平叛大軍,具有顛倒乾坤之能,我意:立即派虎賁、銳士兩部分馳函谷關、武關駐守,若蘇不疑大軍有異動,立即封鎖關隘切斷其進入關中的路線,堅決不能讓蘇不疑大軍進入關中。”
“諾。”白亞夫昂昂拱手,轉而又皺眉道:“然則只有驍騎、羽騎兩部萬余騎兵屯駐齊陽周邊,這兵力夠嗎?”
“放心。”蒙武大手一搖,呵呵笑道:“若沒蘇不疑大軍,易刁與我們也是實力相當,沒完全的把握,閹宦老賊斷不會鋌而走險。”
“好,下臣立即前去部署。”白亞夫高聲一句,拱手轉身去了。
送走了白亞夫後,蒙武一人負手在書房轉悠了起來,腦海中也是車輪般飛轉個不停,思緒正紛擾凌亂之際,家老匆匆來報府門外有一自稱為吳玄之人前來拜見。
聞言,蒙武頓時大喜過望,大袖飄飄出了書房,穿廊過院剛至府門,便見一個白衣玉冠的英挺青年正在階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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