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
她早該知道的,時念安正經不了太久。
她歎了口氣:“我怕就怕,左星雲在盼著我媽死,如果公司一直掛著我媽的名字,我怕哪天我媽不清不楚的人就沒了。雖說目前一切正常,他說找了最好的醫生,還安排了護工照顧我媽,但誰知道呢?我沒辦法時時刻刻守在我媽跟前,他對我和我媽的掌控,讓我心裡很恐慌。”
時念安一拍手:“所以啊,你得去賭一把啊,更名之後,你媽就安全了,你也能放心了不是?左星雲他對伱多少是有點感情在的,他總不會想弄死你吧?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就看你自己怎麽想了。”
晚上回家,阿辰幫向晚搬著畫板,嘴裡嘀咕道:“專程出來也沒見你畫什麽東西,這不白折騰麽?”
向晚隻道了句沒找到靈感,一上車就打起了瞌睡。
接近年關,左星雲忙得基本是半夜才回家,今天也一樣,而且是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的,看樣子沒在公司,是出去談生意了。
向晚立在房門後聽著外面的動靜,左星雲好像醉得挺厲害,袁叔還讓叮囑他腳下當心點。
她本不想在這時候去找左星雲談正事兒,但一想到‘酒後吐真言’,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再怎麽理性有城府的人,在酒精的麻痹下,都會露出破綻,她每次喝了酒都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她就不信左星雲能不一樣到哪裡去。
等聽到袁叔下樓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向晚才出去,還特意弄了一杯蜂蜜水。
怕直接進去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她先敲了敲門。
裡面響起左星雲帶著濃濃疲倦的嗓音:“進……”
她推門進去,入眼一片黑,裡面竟然沒開燈。
她摸索著把燈打開,光線一下子灌了滿屋。
左星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幾乎是癱著的,一隻手垂在椅子一側,一隻手搭在眼前遮擋著刺眼的燈光,西裝領帶被拽得松松垮垮,襯衫紐扣解開了兩顆,一雙大長腿隨意的舒展開,有幾分頹廢之意。
向晚把蜂蜜水遞上前:“喝點水吧。”
聽到她的聲音,左星雲把擋在眼前的手臂挪開,眸子裡盛滿了醉意:“怎麽還沒睡?”
他看上去思維還算清晰,向晚有些拿不準:“額……我平時睡得晚,你又不是不知道。”
左星雲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大抵是不習慣蜂蜜水的味道,微微皺眉放在了一邊的小桌上:“你有什麽事要說?”
向晚有些納悶,她表現得這麽明顯麽?看來他還不算醉得厲害,恐怕吐不出什麽真話了。
她輕咳了一聲:“公司更名的事我想好了,我堅持更名。”
左星雲眼底迅速掠過一抹詫異之色:“你確定?”
“是,我確定。”向晚站得筆直,目光堅定,她已經想好了,去賭這一把,反正人生已經夠糟糕了,還能發生什麽更糟糕的事情呢?
左星雲抬手揉了揉眉心:“好,年後帶你去辦理,這點時間你應該有耐心吧?”
只要他肯答應,等些日子自然是可以的。
向晚點點頭:“可以,那你早點休息,我回去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