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黑點了下頭,抬步去了樓上。
踏進房門,他睨了坐在床沿的時父一眼,沒有吭聲,顧自去試探兩個大紙箱的重量,考慮怎麽一次性都搬走。
時父余怒未消的盯著他:“你是她男朋友?”
老黑沒回話,時父當他默認了:“她脾氣不好,隨了我,你多擔待著點。”
打了時念安,時父也後悔,動手前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畢竟是自己親閨女,難過是有的。
等老黑搬完東西出來,時念安正在跟母親和弟弟道別。
時母心疼得眼淚汪汪,手裡拿著的紙巾上都是血跡。
時母對老黑說道:“麻煩你了,待會兒記得帶她去包扎,血流得太多了,她倔,不當回事兒。”
老黑本來就少言寡語的,可以說是相當不擅長跟人交流,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
路上,時念安用紙巾捂著傷口,紙巾被血染透了,就再換幾張。
老黑時不時看她一眼,路徑藥店,他靠邊把車停下,進去買了些處理傷口的藥品。
時念安一直沒說話,隻覺得丟死人了,像她這麽大還被老爸打得頭破血流的人怕是不多的,何況她還是女孩子。
到了家裡,老黑看著客廳已經擺上了沙發,但是沒茶幾。
他把藥放在沙發一角:“過來。”
時念安灰頭土臉的靠過去,眼神裡黯淡無光。
老黑用鑷子夾了醫用棉,蘸了碘伏給她傷口消毒,她疼得‘嘶’了一聲,老黑放輕動作,仔仔細細的擦拭:“傷口有點深,不處理好可能會留疤。”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的,時念安急了:“啊?那伱幫我好好弄弄,我不想破相!我忍著,你盡管來。”
如此近的距離,
時念安幾乎能看清楚老黑臉上的毛孔。她不理解老黑有著這樣的職業,怎麽還能保持皮膚這麽好的。
有了盛世美顏觀賞,讓她一時間忘記了疼痛,不小心看得入迷,露出了花癡臉。
老黑再淡定,被這樣近距離的盯著看久了,也會有些不自在。
給傷口消完毒,他坐直身體將衣袖挽起,準備接下來的流程。
時念安還沒花癡得徹底,一眼就瞥見了老黑手臂上的傷口,看上去應該是前不久弄的,還比較新,一道長長的傷疤,扭扭曲曲,在結實的手臂上十分醒目。
她怔了一下:“你手臂上怎麽搞的?”
這傷口可比她額頭的嚴重得多。
老黑輕描淡寫:“工作的時候弄的。”
時念安心疼老黑工作的危險性太大,但又覺得他天生就是乾這行的,想勸又不知如何勸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應該尊重。
“你以後當心點,太危險了。”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傷口終於處理完了,時念安保持著一個姿勢,腰都快麻了。
她去洗手間把臉上殘留的血跡清理乾淨,突然發現,老黑的包扎手法挺精湛,一點兒也不醜。
這次她提前有準備,雖然家具啥的都還沒安置好,但比上次好多了,至少有地兒坐,有得吃喝。
她洗了一盤水果,沒茶幾就放在了紙箱上,讓紙箱短暫的承擔不屬於它的使命:“吃點水果吧,待會兒送家具家電的還得過來,空調什麽的都要安裝,我一個人害怕,怕搞不定,怕被宰,就勞煩你陪我一下啦。”
老黑點頭不語,也沒動水果。
時念安不是個喜歡安安靜靜的主兒,問他:“你去給我搬東西的時候,我爸有沒有對你撒潑?他就是有病。”
“沒有。”老黑實話實說:“他以為我是你男朋友,說你脾氣不好,讓我多擔待。”
時念安有些意外,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敲門聲打破了寂靜,她起身去開門,是送家電的工人。
接下來就是忙忙碌碌的盯著工人裝家電,等安裝好,家裡剩下了不少垃圾。
時念安好一頓收拾才處理乾淨,打掃完,也累得不行了。
她扶著腰道:“晚上點外賣吧,不想動彈了,累死了。”
老黑一臉的‘隨便’、‘都可以’。
時念安拿出手機找了一家還不錯的外賣店,詢問老黑:“你要吃什麽菜?我給你點。”
“都行。”
她抬眼看著老黑,用調戲的口吻:“你這麽好養活啊?”
老黑眉頭微挑,似乎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為了更精準的攻略老黑,時念安點完外賣,笑嘻嘻的問他:“你這次休假能休幾天啊?”
老黑頓了頓:“不清楚,等通知。”
沒有個期限,時念安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力度去發揮,她可是想在老黑休假期間把他拿下的。
她不滿的撅撅嘴:“大概呢?”
老黑搖頭:“沒有大概。”
好一個沒有大概,這是直接把天聊死了。
時念安決定更進一步,從沙發上站起身:“趁著外賣還沒來,我先洗個澡,等下外賣到了你拿一下。”
說完,她回房間去找換洗衣物,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幹嘛要拿衣服?直接裹浴巾出來,性感又撩撥。
她懷揣著小九九,樂滋滋的往浴室走,老黑突然叫住她:“哎……”
她第一反應是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有點緊張:“啊?”
老黑指了指她的額頭:“傷口別碰水,最好別洗頭。”
時念安松了口氣,曖昧的衝他笑笑:“知道啦~”
她快速的衝完澡裹著浴巾出去,本想趁著外賣還沒來跟老黑‘培養培養’感情,哪曾想外賣已經到了。
她有點想不通, 一看訂單,才發現這家店就在附近五百米的地方……
老黑看她出來了,把外賣盒子一一打開,擺好碗筷:“吃飯吧。”
時念安走到他身邊坐下,刻意挨得很近,試圖用沐浴後的芬芳和隻裹著浴巾的誘惑迷惑老黑。
還沒等她搔首弄姿,老黑突然往旁邊挪了挪:“太擠了。”
時念安:“……”
她已經表現得這麽主動直接了,老黑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他有直男癌嗎?
她鬱悶的拿起筷子吃飯,盤算著接下來怎麽弄。
肩上傳來一陣溫暖,她詫異的抬頭,是老黑把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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