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對她辦事的能力很放心:“你看著來就行。”
“你對我這麽放心?”時念安賤嗖嗖的笑:“你帳也不看,就不怕我私吞?”
向晚醉眼迷離的盯著杯子裡的酒液,也跟著笑:“你要是真的窮困潦倒到乾這種事了,我就睜一隻眼閉隻眼。”
羅曼曼插話道:“新店那邊不是還得有個店長麽?要不我去吧?”
時念安很疑惑:“你不是甜品師麽?成天在廚房,店裡大小事你管得過來麽?這種不好混合的,你還是別摻和了吧。”
“我可以的!”羅曼曼信誓旦旦:“你相信我,我現在隻想賺錢!就算是兩份工作,你也可以不用給我兩份工資,加一點就好了。我師哥一直有在教我做甜品,很快我就可以跟他一樣獨當一面了,到時候你們再給我加點工資。我想在這裡立足,在這裡有自己的房子。”
看她這麽有積極性,時念安還真不好做這個壞人:“我是這麽想的,反正兩家店對面開著,到時你可以撐起一家店的甜品,工資肯定會漲到跟你師哥宋陽一樣的。既然你非要做這個店長,也不是不行,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管不好店,你得讓位。你要知道,在外面大廳的工資可沒有你們甜品師高,我只能給你加一點。”
“可以!”羅曼曼一口答應,愉快的跟時念安碰杯:“謝謝時老板~”
三人都沒怎麽吃東西,光喝酒了,兩瓶酒下肚,羅曼曼和向晚都不行了,只有時念安這個酒量好的還堅挺著。
羅曼曼去洗手間吐了兩次,話比平時更多了。
她扶著牆看著眼前向宅裡的處處奢華,心裡生出了一個夢,一個在海城扎根的夢,一個成為和向晚一樣的人上人的夢。
“總有一天,我也能住進這樣的房子裡!”
聽到她的豪言壯志,時念安大笑:“那你趕快努力,我也跟你一樣,豪宅誰不愛?”
話落音,左星雲恰好踏進了門,老黑就跟在他身後。
老黑眸子幽幽的看向拿著酒杯晃悠的時念安,不知在想什麽。
“你們興致不錯。”
左星雲看著喝得醉醺醺的三人,冷不丁冒了這麽一句。
時念安瞥見他身後的老黑,立刻把身體擺正,走路也不晃悠了,還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衫:“這不是你不在麽,我就來陪陪小晚。”
左星雲沒吭聲,走到餐桌前,把趴在上面快睡著的向晚拎起來:“回房間去睡。”
向晚嫌他手勁大,捏得她胳膊疼,把他推開:“不去,你別動我……”
時念安是有眼力見的:“我們先走了。”
她放下酒杯,拉起暈乎乎的羅曼曼離開。
越過老黑跟前,她含情脈脈的盯著他,介於覺得老黑在工作中,所以什麽都沒說。
突然,老黑擒住她的手腕:“我送你。”
時念安受寵若驚:“你……下班了?”
“嗯。”
老黑應了一聲,伸手去扶羅曼曼,被時念安迅速躲開了:“我來就好。”
老黑不懂,明明她看上去有些吃力,怎麽還不讓他來扶?但他也沒堅持。
時念安是開車來的,老黑送她自然是開她的車。
她扶著爛醉的羅曼曼坐在後座,其實她是不情願的,想離老黑近一點,奈何怕羅曼曼坐不穩不小心撞了頭。
羅曼曼在喊出那一句豪言壯志後就癱了,時不時咕噥一句聽不清的話來。
“周末你有空?”
聽到老黑主動發問,時念安怔了一下,這會兒後悔酒精讓她的腦袋不太靈光了:“額……當然。”
“好。”
什麽好?怎麽就好了?
時念安有些抓狂,老黑到底是要約她還是幹嘛?
她單手把羅曼曼摁在座椅上,探身上前湊近老黑身邊:“你要約我?”
老黑側過臉看她,兩人的呼吸短暫的交匯:“是,想吃什麽想玩什麽,你定。”
時念安沒說話,因為她已經被老黑近在咫尺的神顏征服了,方才那一瞬的呼吸交匯,讓她產生了一種立刻就能親到他的錯覺。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裡此時對老黑的感情是澎湃的,早就不是一時興起、見色起意了。
許久她才緩過神來:“你要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嗎?”
老黑從後視鏡瞥了人事不省的羅曼曼一眼,薄唇微啟:“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時念安瞳孔猛地一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再說一遍。”
“我以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老黑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嚴肅、認真,他不會說假話。
時念安以為自己到了這一天會興奮得跳起來,可臨了頭,她卻失去了行動能力,只是呆呆的保持著當下的姿勢,好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那種久追所愛,終於得償所願的感覺,真的會讓人悲喜交加,情緒複雜。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以為的?”
聽到時念安微微帶著顫音的提問,老黑答道:“幫你搬家、留宿的時候。”
時念安明明很興奮,卻又莫名的想哭,早知道搬個家就成了,那她早就搬了。
她抬手捂著嘴,打開車窗吹冷風,怕失態真的哭出來。
老黑直男的以為她想吐,把車靠邊停下:“很難受?”
時念安和他的思維顯然不在一個點,她覺得自己的確挺難受的,就點了點頭。
老黑下車,打開後車門把她拉到路邊的綠化帶:“吐吧。”
時念安:“……”
OK, 她忘了,他是直男,看來以後她要慢慢改造了。
“我不是想吐。”
她站直身體,直勾勾丁著老黑。
老黑比她高了許多,她得仰著臉看他。
兩人面對面立著,路燈將他們的影子完整的投在路面,她仰著頭的樣子,像極了某種邀約。
老黑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等來的,卻是她踮起腳尖的輕輕一吻。
他習慣不低頭,所以時念安隻親到了他的下巴。
乾完壞事,時念安回到車上坐好,偷偷竊喜。
老黑安靜如斯,繼續開車。
到了時念安家樓下,他似乎沒打算上去:“你自己可以?”
時念安裝柔弱:“不行,她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