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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星雲那頭沉默了幾秒:“嗯。”

　電話隨之掛斷，不帶絲毫留戀，這讓向晚產生了一種錯覺，從前，他真的對她有過愛嗎?

　她雖然以前沒談過戀愛，但也覺得，至少對真正愛過的人，不會如此利落乾脆……她甚至沒有感覺到他的一絲不舍。

　說要開始的是他，最後難受的，似乎只有她一個。

　罷了，是她沒把持住，一不小心動了心，這點小心思，她就只能生生咽下去，讓它腐朽。

　興許是太累了，這一夜，向晚睡得很沉。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摸清楚下課時間，發消息給左星雲約好了她去公司的時間段，哪怕一開始什麽都不會，她也得在旁邊觀摩著。

　左星雲沒有回復，她當他默許了。

　下午下課已經快六點了，她急匆匆的讓司機帶她去公司，阿辰是左星雲的人，理所當然的被帶走了，現在的司機老實寡言，沒法兒在路上幫她解悶了。

　抵達公司樓下，正是下班熱潮，從大廈出來的人流量很大，電梯無疑是擁堵的。

　好不容易上了電梯，向晚卻在這時候收到了左星雲的消息:樓下碰面，有個飯局。

　向晚不得已及時摁下了電梯三樓的按鍵，在電梯停下來後，步行下樓。

　折騰一趟，縱使是在冷氣充足的大廈裡，她也還是出了一身細汗。

　兜兜轉轉回到一樓大廳，她正巧看見左星雲和幾個中年男人一同從專用電梯出來，人群中，他永遠都是最扎眼的那個，身姿挺拔，意氣風發。

　她不想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像個呆頭鵝一般，所以主動迎上前，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雲總。”

　左星雲面色如常，對身邊的幾人介紹:“這位就是我方才跟你們說的小向總。”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主動伸出手:“小向總真年輕。”

　向晚伸手迎合，卻沒瞧見左星雲眸色沉了幾分。

　熟悉了左星雲帶的幾人後，向晚在言談間也算遊刃有余，她就算不太懂商業場上的事，至少也不會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慫包，總能表現得落落大方。

　到了餐廳落座，隨著菜和酒一一送上來，向晚跟前的酒杯也被倒了滿滿一杯。

　她以為他們要喝紅酒，哪曾想上了歲數的都喜歡喝白的。

　她光聞到那股子白酒味就開始暈了，哪能喝啊?

　她下意識朝左星雲看去，對上他冷清的目光，她一秒振作，談生意嘛，哪有不喝酒的，她不想被他看輕。

　之前和她握過手的中年男人笑盈盈的問道:“小向總，你這麽年輕，能喝白的嗎?不行咱換?”

　向晚知道他們不是真想換酒，只是跟她客套一下:“不用了，能喝。”

　中年男人朝她豎起大拇指，站起身來:“來，我先敬你和雲總一杯。”

　向晚硬著頭皮一飲而盡，學著中年男人的模樣將空了的酒杯倒過來，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在她口腔和胃裡翻騰。

　她不知道為什麽有人喜歡喝這個，那些醇香她是一點兒也品不出來，所幸白酒杯都十分小巧，能一口悶，不然還沒開始動筷子她就得倒了。

　很顯然，她低估了白酒的後勁，以她的酒量，上頭十分迅速。

　飯桌上左星雲和那幾人聊了什麽她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幾杯酒下肚，腦子已經糊了，只能勉強撐著不倒。

　好不容易等他們吃高興喝高興了，到了散場的時候，等她反應過來，包廂裡只剩下了她和左星雲兩人。

　她揉揉被酒精麻痹的臉，試圖換回一點清醒:“他們都走了?”

　“不然?”左星雲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伱不走?”

　向晚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口齒不清:“我知道了，我得先練酒量，我要像你一樣，喝完酒臉都不紅……”

　左星雲下意識想抬手扶她，看她把著桌沿穩住了身形，又把手放下了。

　向晚衝他揮揮手:“我走了，接下來的三年，請你多多關照。”

　左星雲沒說話，只是面色沉沉。

　一起來走動，向晚醉得越發厲害，她甚至無法穩住腳步，走得跟扭秧歌似的。

　終於，左星雲還是看不下去了，扶著她走到了餐廳外面。

　臨上車，向晚突然情緒繃不住了，額頭抵在他胸口，低聲呢喃:“我還能叫你……小叔叔嗎?”

　“不能。”

　左星雲拒絕得很乾脆。

　向晚雙手揪著他的西服:“你真殘忍……”

　“沒你殘忍。”

　向晚:“……”

　不知道左星雲陪著她在路邊站了多久，一陣夜風掠過，她努力站直身體，醉眼朦朧的望著他:“你說分手。”

　左星雲:“……”

　她催促:“你說啊！分手要有儀式感，你必須說了才算！”

　雖然分手已經成為事實，可她還是在醉酒後固執的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說她胡鬧也好，蠻橫也罷。

　左星雲薄唇輕啟，說的不是分手二字:“你喝多了。”

　向晚把凌亂的發絲撩到身後，扶著車身站穩:“我沒有！你不說我就不走！”

　左星雲臉色難看，把向晚的司機叫下車:“帶她回去，到了給我個話。”

　向晚撒起酒瘋來，司機也拿她沒轍，她用蠻力把司機推開:“左星雲！”

　司機一臉無奈:“二爺……”

　左星雲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也沒少喝酒，頭腦也不是十分清醒，只是比向晚能挺一些罷了。

　他不想跟她在這裡耗下去:“你要是不回家，就跟我走。”

　向晚只聽到了‘回家’二字，沒來由的悲傷:“那還像個家嗎?就我一個人……空蕩蕩的……”

　左星雲懶得廢話，拎起她上了自己的車。

　車上，向晚一直強撐著，她想知道左星雲住在哪裡，想看清楚並記住沿路的所有標識。

　可她還是輸了，沒到十分鍾就完全沒了認知力，醉得一塌糊塗。

　左星雲的車最後停在了麗水灣的某一棟別墅前。

　向晚不肯下車，醉癱了，完全不想動彈，也聽不見旁的聲音。

　左星雲看她這副模樣，只能將她拽下車，發現她不能站立後，輕松的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