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一想到還要回山門面對自己的老爹,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不自覺的就想向清風尋求幫助。
清風卻不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道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能做的都做了,至於後面的路你要自己走。
記住,人,一定要靠自己。
如果你走成了,說明你確實比張無忌強。
如果你失敗了,說明周止若沒有看錯人,你確實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之外,一無是處。
殷壽失敗了,就算他獨寵妲己一人,他也是個荒淫無道的暴君。
姬昌走成了,就算他有一百個兒子,也沒人敢說他驕奢淫逸。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想想清楚,以後的路到底要如何走。
最後,作為你的兄弟,我再送你一句話,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是每個江湖女兒的夢想。
但是不要忘了,這首詩還有後邊兩句……走了。”
宋青書看著清風大步的走出了酒館,又他低頭看著手裡的這幾本書,思考起自己的未來,同時也不自覺吟誦起清風提起的那首詩:
“醉臥美人膝,
醒握殺人劍,
不求連城璧,
但求殺人劍,
匈奴未滅,
何以家為!”
於此同時,清風也拿著酒葫蘆,回頭看了一眼宋青書所在的酒館,踏歌而行……
誰的烈酒,叫我豪情萬丈。
誰的柔情,讓人寸斷肝腸。
是誰在奏一曲琵琶行,又是誰在舞萬種朦朧影。
踏歌而行,我有凌雲志。
奮筆疾書,夢飛九霄天。
誰在夢裡呢喃?誰又在清醒中去迷失?
生活的片段,把我們分割成一次次重複的歷程。
總是在孤獨時候去幻想,又在熱鬧時候掩面哭泣。
不自覺中,我們總戴了一張面具,把成熟和世故,把隱忍和無奈都完全的裝進了蒼涼的笑容背後。
如果,如果可以,好男兒定當醉臥美人膝,醒掌殺人權。
那樣,才夠足夠的瀟灑,足夠的威風。
可通常,更多時候我們學會在在憂傷的音樂裡,去靜靜咀嚼痛苦。
現實總是很輕易去就擊碎了我們的夢,那個猶如象氣球的夢。
每個孩子都渴望自己手裡的氣球可以永遠被緊緊攥住。
其實,氣球最後的結局,要麽是慢慢漏氣萎縮,要麽飛入空中爆炸。
於是我們不敢再做夢,不願意去承受夢想破滅後的失望。
逐漸的,我們變的麻木,變的務實,變的安逸。
可生活的真諦到底是什麽呢?
不是醉生夢死,不是紙醉金迷,更不是碌碌無為。
即使我們終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也應該思考,會給世界留下些什麽。
如果真的去醉臥美人膝,那個美人一定是自己的妻子無疑。
如果真的可以醒掌殺人權,我也只希望被殺的人是自己。
真的,自己可以掌握生死就是一種極度的奢望。
此刻再看天下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躺在妻子的懷裡,與她一同分享自己的人生。
也許,幸福就是這樣簡單。
……
宋青書沉思了片刻,便猛然的站起了身來,將壇中的美酒一飲而盡,自己對自己說道:“沒有周止若的成功,毫無意義。我要為她打出一片天下。”
說罷就豪氣萬丈的朝酒館外走去。
這時飄來了一句十分煞風景的話語:“客官,您還沒結帳呢!”
差點沒有把宋青書晃了一個跟頭。
宋青書急忙付了銀錢,灰溜溜的走到一處僻靜之地,認真觀看起小無相功。
不知不覺的就入了神,隻覺這門功法博大精深,奧妙非常,比起自己在武當派所學的內功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無相功是逍遙派獨有的功法,本來逍遙子隻傳給了李秋水一個人,無崖子、天山童姥都沒有學過。
但後來這門功法實在有些泛濫,會的人就比較多了。
無崖子和李秋水進行過一段戀情,所以無崖子的這一支也就此學會了小無相功,虛竹就是從這裡學來的。
後來,李秋水因為無崖子的無情,所以成功引誘了其弟子丁春秋,丁春秋將無崖子打落懸崖後,與李秋水在一起了一段時間,並且與李秋水和無崖子的女兒李青蘿以“父女”相稱。
在李秋水遠嫁西夏,無崖子苟延殘喘之後,李青蘿和丁春秋接管了琅嬛福地的逍遙派武學,其中就有小無相功,丁春秋自然也學會了。
這些東西都被保管在了曼陀山莊。李青蘿就是王夫人,她是王語嫣的母親,也是慕容複的舅母。
而鳩摩智也學會了這門功法,之前的版本沒有提及過程,但根據情節推斷,以曼陀山莊和慕容世家的關系來說,慕容博知曉這門功法的可能性極高,應該是他交給了慕容複。
但在新修版裡,增加了鳩摩智偷聽到丁春秋和李青蘿對話,並且偷走了除第七冊之外的其余七本小無相功,且修煉有成。
按照書中所說,以鳩摩智的武學悟性都對這門功法感到不可思議。
其武學造詣早已達到極高境界,與慕容博能平輩論交,自然是和蕭峰等人一個級別的高手了。
但卻因修煉小無相功而感到踏入武學另一重境界,可見其精深在其原有武學之上。
最能證明這門武學威力的是“掃地僧”同樣對其讚不絕口。
“掃地僧”的身份成謎,但卻能一眼窺破鳩摩智修煉過小無相功,這只有兩種解釋。
掃地僧是半路出家,在藏經閣掃地四十多年,在之前或許也是逍遙派弟子,且修煉過這門小無相功,所以對此極為了解。
或者,以掃地僧的年歲來說,最少也是和天山童姥、無崖子等一個時代的人物,比蕭遠山、慕容博還要年長一輩人,他或許在年輕的時候與逍遙派交過手,探得了小無相功的奧秘。
由此可見,《天龍八部》中的這門小無相功實在是一門逍遙派無上功法,甚至要比少林寺七十二絕技更為精深。
那麽,它在運使過程中的表現是什麽樣的,原理又是什麽呢?
小無相功的本質,是一門精妙的內力運轉法門。
在《天龍八部》中不止一次被證實了,這門小無相功是一門內功心法,主要是用來運使內力的。
這也就意味著它本身是不具有什麽殺傷力的,但卻能模彷其他武學。
這種設定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比較常見:
單純用來運轉內力的功法,在《笑傲江湖》裡有紫霞神功;
模彷其他武學,有鬥轉星移,只不過更多的是借力打力的巧勁,反彈的只是招式,要比小無相功遜色一些;
既有模彷能力,又有殺傷力的武學,在《倚天屠龍記》中有乾坤大挪移。
所以,小無相功的特性在金庸的武學故事裡還不算驚世駭俗。
小無相功作為內功心法,所修煉的其實就是內力在身體經脈當中的運行方式,這在新修版裡明確提及了,鳩摩智修煉這門功法就是在修行人體經脈,且缺少的第七冊正是衝脈、帶脈、陽維、陰維等奇經四脈的運行法門。
掃地僧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小無相功可以運使各家武學,但細微處有些偏差。
小無相功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就是模彷該種武學在經脈中運行的軌跡而已。但因為是模彷,所以才會有細微偏差的存在。
但這個偏差並不一定是負向的,也有可能在小無相功的催動下,敵人的招式在自己手中打出更大的威力。
當然,這也可能是小無相功修煉出來的內力更為深厚所致。
這與張無忌修煉了乾坤大挪移之後一眼看破對手招式並偷師的現象如出一轍,都是以內力運轉法門模彷對手內力運行路線,然後按照其演示的招式予以打出而已。
所以從設定來看,小無相功這門武學就是一門純粹的內力搬運法門而已,用途就是模擬對手招式,甚至能在對手驚訝的目光中,發揮出比其更強大的威力來。
而宋青書對於小無相功上手的十分容易,在回武當的路上就已經開始逐步開始掌握了其中的要領。
甚至一路上對原來自己武當派的各路絕學,也有了一層自己新的領悟,威力那也是更上了一層樓,這讓宋青書興奮不已,不由地仰天長嘯:“啊啊啊……我宋青書來了!”
“種子已經種了下去,什麽時候發芽,能長出什麽樣的果實,那就要看宋青書自己的努力了,結果真是讓人十分的期待。”
清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好了,我也要去海邊看看了,說不定耽誤了這許多功夫,這金毛獅王都已經回到中原了。”
就在這時清風突然覺得身後有人朝自己襲來,連忙轉身朝後面看去。
只見一人右手朝清風揮拳打出,清風不慌不忙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人順勢用右手抓住了清風的右手臂。
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見那人左手豎掌成刀,便去砍清風抓著他右手的手腕。
清風此時右臂被她的右手抓著不能夠自如動彈,而左手又抓著她的右手,見她攻來,隻好放了抓著她右手腕的左手,反手向她攻來的左手抓去。
來人一見清風放開抓著自己的手,也連忙放開了抓著他的右臂,然後右手緊跟著攻了上去。
但清風卻仍是以一隻手來對敵,抓、扣、點、削,諸般手法連施變幻,以一隻手便敵住了她兩隻手。
攻得五六招,來人見他以一隻手就全接住了自己兩隻手的攻勢,不由更是心驚。出招又更快了些,所使的招數也更精妙了些。
清風卻仍是以一隻手來對敵,她快他更快,她變他更變,而且比她變得還快,往往便在她的招數還未變化完成時半途就已先行變完破了她的一招。
來人的招數往往一招還未使完,清風已先行變招攻入了其不備之處,打的她是處處縛手,十分氣悶。又過得七八招時,她一時不慎便已被清風捉住了左手脈門。
清風一捉住了來人的左手脈門便當即手上一使力出力製住了她全身功力,她當時便覺左手脈門處一痛,全身功力已是半絲使不出來,更是左半邊身子發軟,一下站不住便往清風身上倒去。
清風笑了下,左手一用力將她的拉的驚呼一聲,身子從後轉了一圈,靠在了自己身上,左臂已成了圍在她腰間,箍住了她的身子。
來人被他攔臂抱住身子靠在他身上,便怒瞪著他極力掙扎,但左手脈門被製卻是半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憤恨地叫道:“你快放開我!”
“你偷了我東西,我為什麽要放開你?”清風笑呵呵地低頭看著她問。
來人被他一直看著,忍不住臉紅了下,氣道:“我偷了你什麽東西?”
清風已經笑呵呵的說道:“你偷我的貞操,怎麽?想抵賴嗎?”
來人沒想到清風如此說,“噗呲”一笑,說道:“是嗎?這麽貴重的東西,道長怎麽不看看好,讓人如此輕易的偷了去?
東西呢?我是不打算還了。
不如這樣,道長來我汝陽王府,我養你一輩子啊?
或者你提個要求,我看看能不能替你辦到?”
來人正是汝陽王府的趙敏, 此時依舊依偎在清風的懷裡,說著調笑的話語。
“哦?”清風不由得來了興趣,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仔細一眼,問道:“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嗎?”
趙敏看他從上到下掃視自己的眼光,不由心裡發毛,卻又不肯服輸道:“你先說說看唄?”
清風也不說話,只是右臂圍著她,把抓著她脈門的左手換成了右手。
他這麽一做,便像是雙臂合攏要去摟抱趙敏,嚇得趙敏又氣又急又有些期盼的掙扎道:“你想幹什麽?”
清風換過了手將她身子輕輕轉過,成了兩人手拉手平行站立之勢,這才笑道:“我只是換下手而已,這樣抓著方便。
該乾的事情,我們哪樣也沒少乾,你何必怕成這樣,再說上次吃虧的好像是我吧?
這次好不容易把郡主抓到了手,怎麽也不能輕易放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