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
水藍星歷2155年,人類世界的最終矛盾!
人種之間的衝突最終走向了核彈洗地!
蘑菇雲猶如滅世修羅釋放的炫麗法術神威,伴隨著驚天動地的聲響與宛若恆星閃耀的聚變光輝,一朵一朵的在空中炸開。
衝擊波在擴散中和觸地反彈後,將所到之處的物體碾成粉末。
隨後而來的萬度高溫將粉末氣化,變成核爆後的迷霧。
海嘯、火山、地震等氣候風暴,幫助水藍星再次清洗、重塑著表面。
然後水藍星依然安靜的待在黑暗的深空中,等待下一個生物世界的來臨。
人類滅絕,人類的痕跡徹底抹去!
……
余慎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經歷了多少次核爆。
身為快要絕跡的犀利哥職業,他正躺在公園的長椅上,等著“死亡”的到來。
遠處城市上空斤升起的一朵蘑菇雲和四周的驚恐絕望,都對他的情緒產生不了絲毫波動。
他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所以他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等待化為一縷煙塵。
“比上次又慢了兩秒,越來越卡了。”
余慎吐槽著核爆的不嚴謹,強光、巨響、衝擊波三者的速度匹配不上,讓自己比上次又多活了兩秒。
余慎知道,自己下一刻就會復活到2155年1月1日零點零分零秒。
或者說整個世界會重啟回到2155月1月1日零點零分零秒。
但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只有這之前的記憶。
而他卻清楚記得所有經歷,見證了無數次的人類滅絕、世界重啟、再滅絕、再重啟……
周而複始,一直循環。
就像電腦遊戲裡用的“SL大法”,但遊戲已經玩崩了。
從第一次經歷核爆時的驚恐絕望開始。
余慎經歷了求生、救世、放縱、無奈四個階段。
初期為了生存下去,想盡各種辦法。
擋住了核彈的攻擊,但在大自然的暴怒面前,人類何其渺小與自不量力。
擋住了水,避開了火,但在全球極寒極熱下,毫無生機!
於是他便決定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開始在各大網站平台上呼籲,各國要以友好協商為手段,和平解決爭端。
否則人類滅亡的命運近在旦夕!
已記不清堅持了多少次的重啟時間段,然而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延遲了一個多月的核戰爆發時間。
其余時候,各國政要大多都把他當作一個屁放了。
並且開戰之前先殺聖母婊!
倒是每次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收獲了大批“人類滅絕論”的忠實粉絲,甚至一度成為精神領袖。
所有努力無果,他放棄了這個世界。
也放棄了自己!
自殺,下一刻仍是重啟時間。
他殺等非核死亡,下一刻仍是重啟時間。
如果按照人類滅絕的重啟規律,那麽非正常死亡至人類滅絕期間,對於余慎來說相當於是關機狀態。
重啟即開機!
所以死亡與重生都是無縫對接。
從此,什麽都做,就是不做人。
久了後,惡人當著也沒什麽意思了,便如現在這般,做了個犀利哥。
運氣好能活到核戰時,運氣不好餓死算了。
反正乞討是不可能乞討的,愛給不給,不給就餓死。
生與死都沒有了意義!
余慎看著自己的身體碎成小塊,
左眼還俏皮的眨了一下,可能是長期熬夜,左眼裡的紅絲特別多。 神經沒來得及將痛感反饋給大腦,身體就如願化為一縷煙塵。
......
“咳,咳咳,咳咳咳!”
沙啞的咳嗽聲在一片荒涼的亂葬崗上不斷響起,驚起了幾隻分食屍體的野獸,充滿警惕之色盯向發聲之地。
咳嗽聲是從一床草席卷裡發出來的。
“呲......啦......”
草席被一雙沾滿血汙,指甲縫裡全是泥垢的手掌扯開,裡面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
青年赤著上身,褲子也被人扒去,隻穿著一個破損的褲頭,堪堪遮住下體。
他全身蒼白,相貌平平無奇,身高六尺,骨瘦如柴。
劇烈的咳嗽和不停揮拳捶擊胸口,吐出一口口含著已經凝成塊汙血。
“操你大爺,都他媽開始玩花活了!”
余慎咳出頂在胸口的血塊,第一時間就開始在心中吐槽,他實在是受夠了無盡重啟的折磨。
他僵硬的坐起身子,身體仿佛生鏽般不聽使喚。
左右轉頭時依然遲頓,不過仍然將周圍的環境看了個清楚。
入眼是一片山丘頂的平地,四周有些枯樹蔓藤,幾隻烏鴉的飛落於枝上,偶爾發出一兩聲低鳴。
平地上雜亂分布著的很多土丘,有些土丘邊歪七扭八的插著一塊木牌。四處散落著一堆堆白骨,是人的骨架。還有很多草席裹著的死屍,許多比老鼠大的小獸正分食著這些屍體。
“以前重啟都是在床上,怎麽這次跑到這麽一個鬼地方了!”
“不管了,乾脆就這樣讓啃屍體的小獸分食算了,懶得動。”
余慎想著便躺了回去,睜著眼等待死亡。
他對這片隨意拋屍的亂墳地,絲毫沒有恐懼之感。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沒有了恐懼情緒!
在初階段的重啟時,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生存,先是對抗核彈,然後是各種自然之怒,很多時候他都是活到最後的那個人。
見過了太多太多的屍體殘肢,甚至有些還成為了食物。
死亡都不怕,哪還有什麽恐懼。
“咦,天上怎麽有兩個月亮?還那麽大?”
躺下時,余慎發現了兩輪淡紫色圓月掛在天空的兩邊,看起來比重啟前的那輪明月大了有百十倍,許多星星閃耀在夜空裡。
余慎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北極星及一個熟悉的星座。
月明星稀將夜晚照的亮如白晝,淡淡的紫色將四周點綴的有些神秘。
“難道這裡不是重啟前的世界?”
“或者說這次重啟點換了?”
帶著疑惑,余慎決定起來看看。
當他緩緩起身後,整個身體有點搖晃,重心有些把握不好。
當他向前走出一步時,身體突然前傾,差點摔倒。
再幾次適應後,開始慢慢掌握這具身體的操控。
這麽說聽起來怪怪的,但余慎的真實感受就是這樣。
他早就發現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
它更像一具容器,自己則被裝在裡面,而這具身體的行動就像是在操控汽車的感覺。
見識了無數次的重啟,這些奇幻的事情已經不足以令余慎吃驚,倒是讓他感覺到了一些新奇。
沿著平地四周搖搖晃晃的走了一圈,發現了一條兩人並行的小徑,便順著小徑走下了山丘。
順著小徑一直走著,大約過了十分鍾,終於上了大路。再順著大路行走了半小時,來到了一個三叉路口。
路口插著一根指路杆,上面釘著三個指路牌,余慎上前去看了許久。
路牌上的字一個都不認識,並且他很確定這個字體不可能是水藍星上的文字!
按照三長一短選最短的規律,余慎選了個指路牌名字最短的方向走去。
隨著不停的走動,對這具身體的控制也越來越好,除了稍顯僵硬外,已與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
紫月快要落下時,余慎看到前方兩百多米的地方出現了一隊人影,並且從那群人影中傳出一陣陣鈴聲。
這鈴聲仿佛帶著魔力,讓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它走去。
“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
“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