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被問完話後他們就離開了,洛藍和江盛楓回到家後和之前一樣各做各的事,具體表現為一個看書一個看電視。
洛藍趴在沙發上看書,屋裡是白熾燈的光線,映得紙張潔白如雪,她剛才又交了一次電費,發現電費上漲了三倍,其他的各種物資也都出現了不同幅度的上漲,連一個藍莓麵包都上漲了兩塊錢。
運輸方面的確出現問題了,連發電站也出現問題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海底光纜和太空衛星會出問題,到時候才算是文明的崩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突然,她翻身一滾就滾到了地板上,一發子彈就像是從虛空中出現的一樣,直接從空氣裡冒了出來打破了她的布藝沙發,在表面留下了一個燒灼後的缺口。
洛藍立刻站了起來,飲水機裡的水立刻衝出水桶飛到了她的面前,擴散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層水幕,波光蕩漾,如雲水縱橫,還在不停的吸收空氣中的水分擴大水幕。
突然,又有一發子彈射向了她的太陽穴,然後就陷在了水幕裡,柔軟厚重的水幕立刻形成了一小片漩渦把子彈攔了下來,運用水的力量改變了子彈的方向,最後讓它停滯在了水裡,隨水波變換方向緩緩遊蕩,深陷的漩渦也緩緩平複。
洛藍的眼中有著純淨的光輝綻放,仿佛夜晚的星光,世界在她的眼中變了樣子,她能看到在扭曲的光線中有著一條條絲線從深幽的黑暗中延伸至她的身上,似真似幻的白色的絲線就像是蜘蛛的網。
她皺起了眉,身上突然有金紅色的火焰亮起,一陣微風出現,風助火勢,直接燒在了虛幻的絲線上,火焰順著絲線消失在了空氣裡。
洛藍搖了搖頭,把掉到地上的書撿了起來,微風凝成絲線伸進了沙發裡,取出了卡在木製支架上的子彈。
她坐在沙發上把這粒子彈捏在手裡,黃銅色的外殼極為光亮,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是普通的子彈。
突然,她的眼裡出現了一條淡金色的光絲,空氣中也出現了一條淡金色的絲線直接把子彈劈成了兩半,子彈外殼上有一個蜘蛛一樣的標記一閃而碎。
她隨手把子彈熔煉成渣就扔到了絲線來處的虛空裡,原本她就只是不想惹事而已,現在事兒都找上門了,再避而不戰就是懦弱了。
······
另一邊,景盛鋒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手中的槍瞬間脫手掉在了破敗的水泥地上,一道道血絲從他捂著眼睛的指縫中滲出。
在他旁邊注意著四周防止有人過來的另一個警察立刻過來詢問道:“怎麽樣?什麽情況?你是怎麽受的傷?”
景盛鋒“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把手拿開痛苦道:“是火焰,帶著細小的風刃攪了一圈,燒進我左眼了,隔斷也沒多大用,你別愣著快點兒治啊——”
另一個警察榮光也不囉嗦,立刻伸手放在了景盛鋒的左眼上,正紅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上燃燒,火焰燃進了景盛鋒的眼睛裡,小心的嘗試驅逐他眼睛裡的火焰和風刃,然後開始按照他之前留下的印記開始修複他的眼睛。
過了幾分鍾後,榮光終於松開了手,景盛鋒的臉上流下的血跡還沒有擦掉,不過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他松了一口氣道:“還好她還算手下留情,沒把你眼睛裡的印記給燒了,不然的話我也沒把握能治好你。”
景盛鋒擰開礦泉水倒在了袖子上擦了擦臉,他臉上的血跡立刻一片模糊,稍微乾淨了一點,
可以看得出就是之前那個看上去很溫和的負責問話的警察,他“呸——”了一口,吐出了不小心滲進嘴裡的血沫,語氣不好的道:“誰能知道她有這種能耐,我的蛛絲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差點兒連眼睛也折了,晦氣!” 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這算是工傷,距離會有補償的!說說,結果怎麽樣?那姑娘有沒有嫌疑?”
一說到正事景盛鋒的臉色就嚴肅了起來,他凝重道:“按照目前的信息來看,她的嫌疑很大。”
榮光聞言臉色也嚴肅了起來,沉聲道:“怎麽說?她真有那個能力?”
景盛鋒沉著臉點了點頭,道:“按照我們之前的檢查,周程雖然是突然成為非凡者,但他的實力是最高等的那一階,這個城市裡我們所知道的全部強者加起來都未必能殺得了他。”
“可那個姑娘不同,她和周程的力量一樣不屬於原來的體系,而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突然的變化,這種力量我們雖然難以理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種恐怖的力量,就目前來看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榮光突然歎了口氣:“這一天天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這回輪到景盛鋒安慰他了,溫醇的聲音此刻變得爽朗,像是烈酒和烈陽:“行了!這麽多人還抓不住一殺人犯嗎!何況我們又不是真的全無還手之力,新人已經在訓練了,同樣是異種力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榮光默了默,低聲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景盛鋒立刻意識到了他說的是什麽,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
突然榮光又大聲道:“行了,我就隨便說說,你還真上心了,哈哈!”他抬手拍了一下景盛鋒的肩膀,抬腳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道:“行了,反正現在我們還算安穩,還在崗位一天就該做什麽做什麽,剩下的到時候再看嘛!”
景盛鋒在後面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笑了句:“這家夥······”笑著就跑了過去,抱怨道:“剛才還一副陰沉樣子,現在就嬉皮笑臉的,耍我呢!”
······
下午三點,洛藍正在午睡的時候被門鈴聲吵醒了,急促的門鈴聲接連不斷,她有些惱怒的道:“就不能再玩幾個小時來嗎!我才剛睡著!!”
不過她還是換上了常服去開了門,門前站著兩個警察,儼然就是景盛鋒和榮光,景盛鋒又恢復了溫和的樣子,就好像上午燒穿他的眼睛的人不是洛藍一樣,他聲音溫和道:“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和周程的案子有關,需要你配合調查。”
洛藍冷著臉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和這個案子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還得睡午覺,你們不要再來了,否則我不介意再燒一次。”她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靜, 讓人不敢忽視。
景盛鋒卻沒有被嚇到,而是道:“周程是非凡者,而且力量來源於現在的黑色的天,和你一樣並不屬於原來的體系,如果這個案子無法告破的話你也很危險,除非,你就是那個凶手。”他的話說到最後非常的不客氣,讓榮光都想讓他說話注意點兒。
洛藍沒管他又說了什麽,直接轉身回屋,景盛鋒見勢立刻伸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想要把她拉出來。
空氣中有一道淡金色的絲線突然出現,直接就要割斷景盛鋒的手,景盛鋒的手上有銀灰色的護甲從皮膚下浮現,無形的波動擋住了這一道絲線,“叮——”的一聲輕響,淡金色的絲線消失在了空氣裡。
洛藍這時回過了頭,垂落的銀白色發絲襯得霜藍眼眸更加冷淡,連綺麗的臉也多了一份深海般的冷漠。
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陸河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正裝,劉海梳到了頭頂,眼眸深邃堅毅,看上去仿佛一座山嶽般沉穩,他平靜道:“洛小姐,這一趟你最好還是去看一看。”
洛藍的眼中有星光浮現,一道淡金色的絲線突然出現在空氣中,直接割裂了黑色的光線停在了距離陸河的脖子只有一毫米的地方,他就像是沒有看到那根淡金色的絲線一樣,繼續平靜的道:“你也看到了,這是怎樣的力量,而能夠殺死這種力量的擁有者的人又有著怎樣的力量,他已經足以對你造成威脅。”
空氣中一陣沉默,良久後淡金色的絲線突然消失,洛藍頭也不回的道:“等著。”然後就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