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斯短暫錯愕後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希洛人你死定了!你父母,你的姐弟、兄妹統統都要死!”
青年想去幫忙的手僵在原地,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隨著愛迪斯的咒罵不停滴落,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孟岩趕忙繞到少女附近,防止他隨時暴走。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找人救我?”
埃迪斯咽下口中的腥甜,再次大聲呵斥。
青年身子一抖,轉身邁步就要沿他們來時的路回城。
“狗娘養的希洛人,等我好了,我要你全家死絕!”
青年停下步伐,轉身看著還在咒罵的埃迪斯。
孟岩也是一臉錯愕,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都這樣了還敢威脅對方,對方可是唯一能救.....算了,嘴裡都吐血沫子了,估計活不久了。
青年目光漸漸堅定,朝著孟岩與少女走來,孟岩趕忙舉劍戒備,少女也快速挪動幾下屁股蹭到孟岩身後。
青年行了個孟岩看不懂的禮,舉著雙手繞到少女剛剛坐的地方,雙目緊緊盯視著孟岩的同時緩緩矮下身形,一手高舉,一手在地上摸起那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再次舉起雙手,看著孟岩緩緩後退到埃迪斯附近。
“該死的雜碎,還不趕緊給我去找醫生!我死了你們全家都要陪葬!”
“你要幹什麽?該死的賤人,你完了!你全家都完...呃!”
咒罵聲嘎然而止,青年的匕首已經割開了他的咽喉與動脈,鮮血因體內壓力開始噴濺。
“啊~”
青年仰天嘶喊,眼角顆顆淚珠逐漸連成一線滴落,高亢的聲音逐漸嘶啞,青年丟下匕首,拔出埃迪斯體內的標槍,對著傻愣愣的孟岩又是一禮,然後不再停留,就那麽渾身是血的朝著他來時的路線返回。
孟岩:都不收屍的嗎?
“呼~”
一股溫熱的氣息撲腚而來,孟岩身子一個哆嗦,這才發現,坐在地上的少女不知何時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剛才屁股上那溫熱的氣息竟是少女呼出的。
還未來及細細體會這無限旖旎的感覺,孟岩那飽受摧殘的臀部便被兩隻手掌用力一推,閉眼享受的孟岩一時不察,腳步一個趔趄,朝著前方緊趕了幾步方才站穩,正要回頭怒斥少女的無理,下山小路方向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孟岩抬頭就見三個外國男人出現,當中一人,大約五十多歲,一身白色蓋住腳面的長袍,外罩一繡著花邊的矩形‘床單’,在他左右,兩個穿著希臘短袍,腰間圍著小戰裙的肌肉虯結的壯漢擎著短矛,這次是正經的短矛,帶金屬頭的那種...
咳咳。
言歸正傳,只見那五十多的外國老大爺揮手一指一臉血汙的孟岩,大喝:“拿下他!”
兩個壯漢右腿同時發力,直接朝著孟岩衝了上來。
小的死了,來了老的?
等等,小的也不是我殺的啊!
“等等,有話好說,我沒殺......”
“哼,外邦人也敢在這殺人,你死定了!”
老人不給孟岩解釋的機會,快步走向少女,殺人搶女人而已,這事兒不稀奇,殺了作惡的就是。
“喂,你家那小子不是我殺的~”
孟岩一邊後退躲避兩壯漢的刺擊,一邊朝著老頭喊著。
“孩子,沒事了。”
木屋門口,老頭走到少女身前,安慰一句,隨後非常優雅的伸出右手,就要拉少女起身。
達芙妮回過神,看看已經被圍追到一側樹林裡的孟岩,又抬頭看看對自己露出溫和笑意的老人,心下一驚,四五十歲、見了美女就笑、長袍雖寬松但看得出來下面肌肉鼓囊囊的。
這...這該不會才是宙斯吧?
想著,面前老頭仿若變為了洪水猛獸,那伸出的右手如同洪荒巨獸的利爪,露出微笑的嘴巴如同深淵巨口,達芙妮雙手撐地,屁股與地面快速摩擦,一會便又一次靠到了木屋牆上,退無可退之下雙手連擺,大聲喊叫道:“我很醜,我不是處女......”
一直等著那老頭下令喝止這倆壯漢的孟岩,視線始終有在注視著木屋附近的情況,見老頭似乎說了什麽,隨後一伸手,少女便嚇得躲到了一邊......
這情況就很明顯了,不是死了小的來了老的,而是單純的外國小老頭想打野,所以讓這倆貨殺了礙事的自己。
“好!馬勒法克,真當老子好欺負是不是!”
孟岩一招‘潘周聃’躲過斜刺裡的槍尖,抬手抓住短矛,抬腿踹向這人的小腹,還未踹到,另一人緊隨著一矛已經刺來,不及多想,孟岩隻得放棄攻勢,抬起的右腿畫圈踏地,扭腰發力的同時左腿半空掄圓,嘭的一腳踢翻當先那人的同時奪下對方手中短矛,動作不停,連退兩兩步。
趁著暫時拉開的距離,用力將短矛插在地上,孟岩手掐金剛印,口中密咒開口:“唵佛咶啒,摩訶缽囉...泮泮娑訶!”
隨著虛空中屬於佛教或者說可以被佛教秘法利用的一種力量透過鹵門進入經脈,逐漸匯聚於後背肩胛骨外,一種老子天下無敵的笑意浮現在孟岩嘴角。
持著短矛的壯漢剛將捂著腮幫的同伴扶起,一陣莫名波動蕩漾,兩人下意識停下動作,望向黑發狂舞的孟岩,喉結滾動,對視時俱是看到了同伴眼中的驚駭。
木屋門口,
老人眉頭微皺,不由怪罪起少女的不識抬舉,自己難得好心救你,你躲什麽躲,再說了宙斯那個銀棍會在乎你說的這幾樣?
看看那些已經被發現的私生子就知道,神王大人是不忌口的。
想著老人哀歎一聲,想起了自己的經歷,五十多歲的年紀還要四處躲藏,不一樣是因為宙斯的一時性起?
該死的!
“呼~呼~”
兩聲破空聲相差不過幾秒,兩個精壯漢子倒飛出樹林,砸在屋前,於是不見滾在一起。
隨即‘哢啦啦’的樹枝折斷聲不決,孟岩黑發狂舞,背後四條手臂兩兩組合,握著短矛,瞎雞兒舞著衝出樹林,朝著木屋衝過來。
“嗆啷!”
老者顫抖的抽出隱藏在外袍內的青銅劍,橫跨一步,擋到少女身前,眼前少女雖然不識抬舉,但十幾歲的年紀也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當年她或許在高塔內也曾如少女這般反抗過......
十幾年過去,對於當年,老者心下怨恨早已被消磨殆盡,回想起來更多的是自責沒有保護好女兒,如今,看著將小木屋撞的一陣搖晃的兩個暈死的手下,作為一位國王,強壓震驚,大聲呵斥道:“我是...”
已到近前,孟岩哪還容他廢話,背後大手擎著的短矛勢大力沉, 還沒等老頭說完,孟岩攻擊已到。
短矛磕飛老人手中銅劍,發出當的一聲金屬撞擊聲,孟岩身後空出兩隻大手直接捏住肩膀,封死對方的手臂轉動余地,直接發力將他提起。
“國王!”
老者還沒來及反應,肩膀處的骨頭便被捏的咯吱作響,不過倒也也硬氣的顫抖說完剩下兩字。
“啪!”
孟岩反手就是一大逼兜,懟道:“國王是吧!”
“你敢打我...”
老者虎目圓睜。十分不可思議的反問一句,似乎這事過去從未發生過。
“啪!”
“都快入土了,還學年輕人!”
“我...”
“啪!”
“色心不死,到老仍是少年是吧!”
“沒有!!!”
老人趁著孟岩打完甩手的間隙,大喊一聲,震得孟岩耳朵嗡嗡的刹那,趕忙認慫:“放了我,是我的錯,我馬上走,你繼續。”
“走?”
孟岩歪頭看著對方,邪邪一笑,滿臉血汙的臉上露出幾顆白牙,看的手中老人又是一抖。
“走哪?你不是要殺我嗎?”
“沒,我不敢了,放了我...”
老頭心裡苦啊,自己為什麽在這?說白了還不是怕死,去聖城本就是為了避禍,本來覺得自己這邊人多,救個人順便裝一波,這誰能想到惹了這麽一殺神,搞不好會死在這啊。
至於想要在達芙妮身上找回的那點點父愛,更是蕩然無存。
古語有雲:救人有風險,出手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