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亞城內,
孟岩再次從城牆角落處浮現,靜靜感應周圍片刻,確認自己通過幾天的觀察沒有失誤,那日威壓的主人再沒出現,或許對方覺得自己太過弱小吧,無所謂,既然不管......
那就別怪孟爺蹬鼻子上臉了!!!
通過權衡利弊,相較於木質法器的局限性,還是覺得金屬武器更適合現在的自己,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宙斯,鐵器啥的絕對夠用了,木器就難點了,對抗法術有用,對戰冷兵器,自己只能微操卸力,鋒利程度也明顯不足。
看著面前黑幽幽的‘大鵝蛋’,孟岩決定就它了,看了看四下,後半夜,根本沒人來,自己熬了兩三天終於......
取下背後的小木箱,拿出準備好的錘子鑿子,阿克裡西俄斯那老家夥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用他的東西來偷......借,借他家的寶貝吧。
話不多說,孟岩口詠金剛咒,背後手臂浮現。
雙腳馬步扎穩,先將鵝蛋取下平放,然後瞅準下方四分之一的底部.....
“行啊,這也敢偷?”
聽著身後熟悉的聲音,孟岩將剩下的半顆‘鵝蛋’再次擺正......還別說,不細看還真以為還是老樣子。
轉身拍拍手,後背下方的手臂角力,將鑿下的半塊抱住,手掐法訣,開口對著講故事的‘快男’說道:“是借,借,這東西跟我有緣,我拿來用用,怎麽了?”
赫爾墨斯被孟岩的無恥高的一陣錯愕,再想怎麽反駁,眼前就是一花,孟岩原先站立的地方,隻留下一塊臉大的樹皮,而且還有鼻子有眼。
赫爾墨斯身上金光從頭頂開始閃過,直到腳面,再看時,已經變了個樣子,頭頂兩側有倆迷你翅膀上下忽閃的金色頭盔,身上也多了層勾勒出胸肌腹肌的金色鎧甲,乍一看還以為他真有似得,下身腿部肌肉線條格外明顯,而且與他身形極不匹配,就像是小四長了大姚的腿,腳上與當地人常穿的綁腿涼鞋不同,外側也有翅膀的金燦燦戰靴散發這瑩瑩光芒。
鞋上的翅膀輕輕煽動間,赫爾墨斯開始升空,待到高處城內大部分建築,腳上光芒陡然亮起,朝著城門方向趕去。
已經消失在原地的二人誰也沒注意,一側大樹伸出的一截扭曲樹乾睜開了一雙豎瞳。
神廟正門下方,雙生樹的位置。
“你們也看到了,我沒法直接送你們上路,目前只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了,說實話,這個過程有些慢,你們沒意見吧。”孟岩伸手扶著‘雙生神樹’輕輕開口,似是在與他們溝通。
片刻後,樹葉隨著枝丫上下晃動,開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孟岩點點頭,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具體意思,但這一刻,一直感應周圍變化的孟岩確確實實察覺到了小花園內的氛圍起了微妙的變化,點點頭,說道:“行,那我當你們默認了。
說罷,孟岩身後空閑的手臂緊攥著那把達芙妮的匕首,朝著樹乾用力刺入,或許力氣過大,亦或者就是故意,整個刀身直接沒入,身形移動,轉到另一側,反轉刀柄,再次朝著另一棵樹乾奮力刺入......
“說實話,你的做法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你能這麽快出現,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說著,孟岩回頭對著已經換了一身金甲的少年問道:“那天是你嚇跑金毛的吧。”
早就覺得這個愛講故事的少年不簡單,那天他的速度太過詭異,
根本不像凡人能達到的,所以孟岩一直防著對方。 “不是我,我只是覺得你挺有意思的。”赫爾墨斯聳聳肩,解釋一句。
“那是誰?”孟岩心下一驚,疑惑問道,難道這城裡還有其他神靈不成。
“應該是神後吧,我也不清楚。”赫爾墨斯講出自己的猜測,話鋒一轉,嚴肅開口:“那不重要了,你,犯的過錯太過嚴重,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也不能幫你了。”
“那你也得能抓到我啊。”孟岩攤攤手,背後手臂調整了一下大石的位置,讓自己可以背的更緊,自己出廠自帶的雙手,手指快速飛舞,咧嘴笑道:“拜拜了您那!”
說罷,孟岩身形在他的注視下,再次陡然消失。
赫爾墨斯撿起地上的又一張人臉樹皮,咧嘴一笑:“有意思。”
金光瞬閃,赫爾墨斯再次騰空而起,這次直到能夠俯瞰全城方才停下拔高的身形,定睛下望,只見城中一道身影閃爍,將點在腦中連線,可見對方正朝著城門位置衝去,赫爾墨斯不再停留,直接朝著城門俯衝。
論速度,我還沒輸過。
孟岩遠遠就見一道金光直接朝著城門墜落,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在前方截著自己,那麽......遁地!
孟岩手中到半的法訣強行停下,消失近十分之三的身影扭曲浮現,喉結滾動,一口難以壓製的鮮血噴出,來不及擦拭,任由鮮血隨著口中的咒語從口中出沒。
“等著吧孫子,爺爺走了。”
前方準備以逸待勞的赫爾墨斯察覺這邊不同於前幾次的能量匯集,身形再次化為一道金光,從城門乍然亮起,金光再次定格已經瞬息而至,帶起的狂風隨後席卷,吹起地面塵土,紛紛揚揚間哪還有孟岩的身影。
城南,
極遠處,
泰特拉基翁山山腳,
獨自在山林待了一夜的達芙妮揉著惺忪睡眼, 正小聲哀歎著神靈不守信用,腳下突兀出現圓形黑色陰影,身子趔趄後退,正要尖叫喊人,孟岩的身子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還沒來及責怪對方嚇唬自己,猛地眼前紅霧漫天,耳邊孟岩‘噗~’的吐血聲響起。
如墨的山林間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開始了一天的生活,遠處的山巔也如在白色幕布上畫下的大片陰影......
天——亮了!!!
提林斯城。
王宮內的別院。
吱呀聲極其突兀的,在這往日早已熱鬧無比的小院響起。
一十七八歲的俊美青年開門的雙手一僵,還沒飄散的血腥氣灌入鼻腔,胃裡一陣翻湧的同時,少年的臉色眨眼變的煞白。
咬牙間少年右手猛掐自己開始顫抖的大腿,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滴落大顆汗珠,原本已經僵硬的雙腿開始緩慢但堅定的邁動。
從院門到主臥的距離在少年眼中無限拉長,可當第一步邁出,也就意味著,這所謂的‘漫長’縮短了一步。
主臥的房門敞開著,一隻血淋淋的、屬於孩童的手掌突兀出現在陽光照入的地面上,少年本就翻滾的胃部這一刻猶如翻江倒海,伸出的想捂住嘴巴的右手還沒來及抬起,便隔著門吐了起來。
劇烈的嘔吐聲回蕩間,少年胃部痙攣感稍緩,抬手擦去眼角大顆滾落的淚水,嘴唇緊緊抿起,森白的牙齒將其死死咬住。
轉身再次面對充斥血腥的主臥,少年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隨後堅定地跨過光與暗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