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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長歌所言非虛。
落在李道煌的眼中,李道煌可能覺得自己的領悟是最為困難的,學習別人劍勢則是相對簡單,但實際卻恰恰相反。
每一個人的個體都是不同,每一個人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都是不同,每一個人的人生經歷都是不同。
所以每一個人悟到的劍勢都是截然不同的。
強行的將別人的理論套在自己的身上,若非自己擁有著絕大的意志力以及整體的抗性,否則是斷然學不會對方的劍勢。
“我若是成為你的師傅,我能夠教導你的也並非是單純的劍勢,我教導你的多是有關於如何增加自己的心境,如何增加自己在漫漫長路之中的穩定性,也就是從基礎上來去幫助你,而並非是直接給予你如何劍勢,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教給你的只是一個學習方法而已,而並不是一些具體知識感悟。”
“畢竟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我也從來未收過男子為徒,所以我們兩人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顯然是不同的,我一個女子領悟出來的劍勢,你作為一個男子又怎麽可能會領悟得了,又怎麽能夠去使用的呢?”
“所以你剛剛說的話的確是完全相悖,我並不知道為什麽你會說出來這樣的話語,只是有件事情我需要表述清楚,也就是如果你騙我,那麽我真會非常的生氣,我會保證讓你在接下來的一年下不了病床。”
她露出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眼神中全都是善良。
李道煌緩緩點頭,原來是這樣子的嗎?那他怎麽沒有感覺到的?那麽他在那種情況下是如何學得了厭夜的劍勢?
“好,那麽晚輩在此時也就獻醜了,將會在接下來對前輩展開連續的攻擊。”
“利用到的劍勢,並非是晚輩自己所創,而是他人創造出來的東西。”
“請前輩指教。”
李道煌說完之後便是一步一步的與劍長歌拉開距離。
右手的手掌緩緩張開掌心凝聚的便是靈能的氣息,伴隨著氣息的纏繞,嗚嗚的風聲回蕩在這一片擂台的上空。
一把刀出現。
澹紫色覆蓋著各種特殊銘文的刀,被李道煌單手抓持,他緩緩轉身,眼神之中,帶著莫大的認真。
“你果真能夠做到,那麽只能說你是天縱奇才!”
劍長歌平靜的站在原地,
默默點頭。
她所言非虛。
製約一個劍宗強大與否的是什麽?
是時間。
劍宗需要花費海量的時間來領悟屬於自己的劍勢,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時間來增加自己的硬實力。
也就是單純的武道境界。
若是眼前李道煌能夠直接學會他人的劍勢,那麽不就可以大大的節省時間麽,不就可以將更多的時間用來增加自己的硬實力,往後直接學習他人的劍勢,將他人最強大的劍勢全部學習過去,怎能不強?
劍宗之所以很難成為一種主流的旋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種劍勢的傳承實在是太難太難。
這種由心出發的攻擊法門太挑人。
很多很多的劍宗老前輩,在臨死之前都想要將自己最強大最得意的劍勢傳給自己的後人,但自己的後人怎麽都學不會。
以至於劍宗是少有的需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去的流派。
很難站在前輩的肩膀上。
之所以強。
那是因為這個流派單純強,若是能夠配得上這種劍勢的傳承,劍長歌認為劍宗將會無敵!
而眼前的李道煌現在已經是展現出來聖堂的構造,聖堂構造相當的熟練,眼前這一把相對比較複雜的刀刃不過瞬息就已經是構造完畢,並且整個一把刀構造出來,行雲流水,毫無拖遝,儼然有一種聖堂的大家風范。
“如此得罪。”
李道煌對著劍長歌稍稍作揖。
劍長歌亦是如此。
隨後。
李道煌的身軀忽然動了起來!
“彭!”
他一腳踏地,腳下的鋼鐵地板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他的速度極快,以及流星追月之勢,朝著劍長歌所在的方向,砍出一道凶殘的虛影。
刀身拖曳著他的身軀,體內的血靈能已經是凝聚到了極限,僅僅刹那之間,就已經是殺到了劍長歌的身邊。
劍長歌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意思?
為何要采取這種單純的攻擊方法?你的劍勢呢?!
李道煌不是說拿劍勢攻擊嗎?
為何眼下用的只是一些純粹的戰鬥技巧,雖然這種戰鬥技巧看起來相當的果敢,相當的鋒利,但這和劍宗又有什麽關系?
伴隨著一掌輕輕的印在李道煌手中的這一把刀上。
下一秒。
心中的疑惑已經是瞬間解解開。
眼前的李道煌竟然是可以在正常的攻擊姿態之中夾雜著劍勢嗎!?她美眸之中瞬間充滿了無限的費解。
劍宗在戰鬥時一般是不與敵人拉近距離的,一般是與敵人保持著一定的安全區域。
劍宗手中的刀,針對的並不是敵人,針對的是自己內心的氣息,以刀來引領自己內心的氣息,以自己內心氣息去幹涉敵人的體內氣息,進而引起共鳴,所以倒更像是一把令旗,令旗擁有不同的揮舞方式。
就像是在兩軍對戰之時,會有專門扛著大旗的軍士。
軍士不斷的揮舞著大旗來鼓舞軍心。
所以刀並不是單純用來斬人用的,而是用來鼓舞士氣以至於摧毀敵人心房之用。
然而劍長歌卻在李道煌的猛烈一刀中,猛的感覺到自己的周身環境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落在她的感悟之中,她瞬間察覺到自己出現在了一片戰場。
四面楚歌。
滾燙的桐油燒著天空,冒出那種漆黑的焦臭氣息。
無數的士兵手持手中的兵刃,長期朝著敵人的腦袋上砍去,猛烈的廝殺情緒,暈染著那種死亡之花。
“好劍勢!”
劍長歌心中默念三字,手掌壓在李道煌手中之刀上,同時她強行守住心房,以至於毫發無損。
李道煌體內的靈能不夠,體內的氣息不夠。
即便空有一番氣勢,但人數太少!
這就像是一個人在對著千軍萬馬發起衝鋒,就算是一個人再怎麽的果敢,但千軍萬馬真的會奈何懼怕這樣的一個人嗎?
不可能的。
除非這千軍萬馬全都是懦夫,但千軍萬馬怎麽可能全都是由懦夫組成的。
強者愈強。
月華無效!
但李道煌近身的刀斬肉身已經連續降臨,身軀的速度極快,姿勢極為狂暴, 一刀又一刀,猛烈的朝著劍長歌的脖子上砍過去。
完全就像是一個暴怒卻又相當冷漠的樵夫,正在拿著手中的斧頭,不斷的砍著眼前的這一棵大樹。
動作來臨。
氣勢來臨。
每一道的攻擊都帶有一道月華的暈染!劍長歌的面色已經是變成了震驚!
她的雙手連續格擋來自於李道煌的攻擊。
將李道煌手中的這一把刀震的連連後退,卻又不斷地進行抵禦,一如屹立天地的高塔在迎接著暴雨的降臨。
“為何他可以連續的施展這種劍勢?!”
“為何他體內的靈能會如此聽命!?”
“難道不會出現那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情況嗎?!”
劍長歌已經費解。
她狹長的秋水眼眸,儼然蒙上了一層晶瑩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