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泰的用度,李世民把李承乾的用度也減半了。
知道兩個寶貝孫子的用度被減半,李淵在武德殿鬧了起來,要見李世民。
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父皇。
李世民也想修補和父皇的關系。
來到武德殿前,猶豫了半晌,李世民還是深吸一口氣走入殿中。
李淵板著臉,“你也知道來朕這裡看看?”
看到李淵冷淡的態度,玄武門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這根刺就深深扎在父子倆心中。
李世民看向武德殿內一些盆栽,“兒臣還不能來看看父皇嗎?”
打牌這個遊戲,李淵也有些玩膩了,久住武德殿玩來玩去也就這麽幾個人。
李淵低聲說道:“朕聽聞你把青雀府邸和太子東宮的用度又減半了?”
李世民沒有否認只是淡然地點頭。
“朝中用度又緊張了?”
“確實。”
李淵冷冷一笑又說道:“看你給朕修建武德殿的份上,朕這裡還有一些銀錢,你讓人帶走吧,這些東西對朕來說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兒臣明白了。”
李世民低聲回話道。
自從俘虜的頡利可汗,李淵對李世民的態度緩和不少。
歎息一聲,李淵換了一個坐姿,“青雀和承乾都是好孩子,讓孩子節儉是好事,可你也別太苛責了。”
“青雀確實聰慧,只不過小聰明多,沒有大局觀。”李世民回話道。
“青雀還小,你可以安排人好好教導他。再者說朕聽聞現在承乾很用功,每日都去中書省聽一些政見。”
李淵對自己的孫子還是挺用心的。
李承乾和李泰這兩個孩子從小時候李淵就特別照拂。
李世民回道:“承乾確實懂事,也能刻苦,但他做事太沒主見,容易被人左右。”
李淵又笑了,“朕的孫子,你的兒子,沒一個讓你滿意的?”
李世民沉默不語。
李淵又說道:“朕還聽聞你出宮去見過玥兒的丈夫,玥兒的病情如何了?”
“照顧玥兒的宮女帶消息來說這些日子玥兒的氣色很不錯,不像是病重的模樣。”
“那玥兒的丈夫呢?”
李世民皺眉說道:“倒是她的丈夫兒臣見過他兩次,說話挺有見地。”
“這不是挺好嗎?”李淵說道。
“眼裡只有掙錢,難成大器。”
聽到李世民的話語,李淵打心裡不喜歡他那種傲氣。
緩緩站起身,李淵說道:“朕乏了。”
看李淵去休息了,李世民也隻好離開。
等到李世民讓人把李淵的銀錢拿出來,沒想到李淵存的銀錢還挺多的。
竟然有一萬多貫。
距離補上朝中虧空又進了一步,東拚西湊還差兩萬貫錢。
還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呐。
長安城內,張陽跟著程處默再次來到方士的院門中。
經過上一次地“打劫”這一次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七八個方士整齊站在門口,等著人進去搜。
做煙花的原料又用得差不多,尤其是硫磺這個東西。
張陽對幾人說道:“又來叨擾幾位,實在是不好意思。”
幾人不認識張陽,但認識能在長安城橫著走的程處默,自然也不敢招惹。
只要人沒事被打劫一些也就忍了。
其中一個方士笑呵呵說道:“小兄弟說笑了,你要多少盡管拿。
” “這次我拿得不多,只是要多拿些松香和硫磺就行。”
“莫非小兄弟是同道中人。”那人希冀地問道。
如今方士一行的人越來越少了。
張陽看著他的氣色,面色黑沉就連嘴唇都快成黑色了,看起來就像是重金屬中毒很久的樣子。
“我不好此道。”
“本以為是個同道中人,可惜了。”那方士說道。
“你們這麽多年煉丹,吃丹藥,就不怕吃死了一命嗚呼嗎?”
那方士神情凜然說道:“我等煉丹若能長生成仙,死又何妨!”
張陽搖頭感慨,拱手說道:“那在下祝各位早日駕鶴西去,早日位列仙班。”
聽到這話,方士欣喜一笑說道:“借小兄弟吉言,我等自然是想早日位列仙班,功德無量。”
這番話說完這些方士神情仿佛又堅定了不少。
我那是吉言嗎?
張陽心頭一陣糾結,愚昧到這種地步是不是沒救了,鐵了心要死還是怎麽滴。
臨走前,張陽又說道:“如果你們身體有什麽不適,一定要去看大夫呀。”
“哈哈哈!”
那方士狂放地笑了笑,大袖一揮便走進了屋。
一群煉丹煉瘋了的人,這世上從來不缺瘋子,有些人做法是正確的會義無反顧,有些人明明是錯的也一條道走到黑。
與程處默朱雀大街告別,張陽推著一車東西放在之前藏硝石的位置。
這裡就暫且當作自己的倉庫吧。
張陽拿了實驗所需的材料,鎖上了門這才離開。
長安城內依舊是繁華一片,張陽走在大街上,又去酒鋪買了一些酒水。
酒鋪老板看到張陽來了熱情地說道:“恩人,你好久沒有來了。”
“家裡的酒水快喝完了,我買些酒。”
讓夥計提了一小壇酒水,酒鋪老板又囑咐道:“給恩人在多拿點酒糟。”
他熱情地把酒糟和酒水遞上,見張陽又付錢急忙說道:“恩人,這使不得,沒有恩人的酒曲小人一家老小都要餓死。”
“還是要給的,這不是一回事。”
看張陽執著,酒鋪老板說道:“要是收了恩人的錢,家裡的老母親也不會原諒小人的,咱們還有生意往來,就記在帳上吧。”
這酒鋪的老板也是一個好人,記得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帶著病重的老母親才到長安城落腳。
張陽接過酒水和酒糟,“那就記在帳上。”
“好好好。”他連連道好。
“最近生意怎麽樣?”
“好著呢,這不是到了年關比以前都要好。”
“那我先回去了。”
“恩人慢走。”酒鋪老板帶著夥計鞠躬。
在回家的路上張陽又買了一些醋,提著酒水走回家中,李玥正和王嬸聊著天。
看到自己夫君回來了,李玥看到那提著的一壇子酒說道:“咦?買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