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語重心長道:“處默兄,你要記住,是這個社會給了兄弟們機會,讓兄弟們能夠走在一起,時刻銘記要回報這個社會。”
“知恩圖報是美德,某家明白的。”
“隻做好事,不做壞事。”
“剛剛那個和尚?”
“他是壞人,我們是好人,所以我們揍他。”
兩人一起走出長安城的街道,身後還跟著幾個兄弟。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越到年關長安城越是熱鬧。
不僅僅是商人全部往長安而來,就連旅客也想來看看長安城的年景。
走在路上,張陽雙手揣在袖子裡低聲說道:“你說這倭僧來一趟長安城不容易吧。”
程處默稍稍點頭,“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據說路途非常遙遠,年初出發走了大半年才到長安城。”
又走了一段路,張陽放慢腳步,“那這個倭僧應該還挺有錢的吧。”
“呵呵呵……”程處默乾笑幾聲,“那倭僧一路討吃討喝才到長安城,還有錢?”
張陽倒吸一口涼氣,“不對吧,他會沒錢?”
程處默鄙夷道:“倭人能有多少銀錢?你是有所不知,聽說倭人可窮了,窮得都尿血。”
“處默兄怎麽知道的?”
“大家都這麽說。”
張陽神色凝重地思量,“不對呀,不應該呀,倭人不應該會沒錢。”
在記憶裡倭人的島上還有不少銀礦,難道是沒有開采出來?
就連倭人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手裡有多少銀礦?
說來也是,如今這個時代生產力並不高,同時代來說大唐的發展已經算是比較先進的了。
就這樣,如今大唐的生產力也是捉襟見肘。
大唐還在輕徭薄賦,鼓勵生育試圖了來提振人口,來提高生產力。
大唐尚且如此更別說現在落後的倭人了。
再加上這年頭信息傳遞效率低下,在這個交通全靠走,傳話全靠吼的朝代,人們對倭人的理解或許還停留在史冊上的隻言片語。
長安城的西市沒有東市這麽熱鬧。
這裡的街巷相對東市比較冷清。
這裡的房租也便宜。
特別適合那些來長安城短住的人。
那些來長安城做生意的關外人也喜歡住在這裡。
導致這一片居住的人員非常複雜。
來到一個院子門口,幾人就聞到了一股怪味。
程處默說道:“這就是那幾個方士的住處,他們整日想著煉丹成仙,鄰裡都已經搬走了。”
張陽瞅著說道:“去和人家打個招呼吧。”
一群壯漢收到程處默的眼神,便一腳踹開大門,闖入方士的家中開始搜東西。
讓他們先打個招呼,這招呼打得真別致。
惹得幾個方士叫苦不迭,張陽看著這一幕說道:“年輕真好呀,這一腔熱血的樣子。”
程處默非常認同地點頭。
一樣樣的東西被翻找出來,看著搜出來的東西果然有不少的硝石和硫磺。
竟然還有一些松香,意外收獲。
這長安城還真是遍地是寶貝。
方士也算是大唐的煉金術士了,不論是什麽東西他們都敢往爐子丟,然後觀察物質的反應。
為了成仙長生,他們在求知和探索以及不要命的精神下開創了古代化學的先河。
幾百上千年的探索之下,煉丹方士這個偏門職業專研物質反應給後世也留下了不少線索和前車之鑒。
也算是化學的一門,一種另類的前輩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東西差不多都被搜了出來,就連那幾個方士也不放過,也被搜了一遍身。
他們被扒了一個精光,正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張陽招手叫來了程處默,“咱們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扒人衣服。”
“這不是為了搜得乾淨些。”
“要是被傳出去,咱們喜歡扒人家的衣服該如何是好?這美名還沒出來,臭名就遠揚了。”
“有道理。”程處默一臉認真的點頭,心裡很喜歡咱們兩個字,看來張陽也把他自己當做是兄弟們的一員。
就像是兄弟們有了一個軍師,程處默一時間心情又大好喝道:“搜乾淨點,不要有什麽漏下的。”
“喏!”
兄弟們搜得更起勁了,就差把屋子都拆了。
看程處默指揮著弟兄們,張陽大致也能明白程處默的心思。
程咬金馳騁沙場這麽些年,在軍中也是頗有威望呢。
這樣的大將軍一般都是那些熱血青年的偶像。
程處默自然也想有一番事業。
換位思考一下,程咬金最希望的就是兒子可以好好過日子,畢竟他打了這麽多年仗,如今天下也太平了。
要是被程咬金知道程處默這般在長安城搞風搞雨,說不定處默又會被他爹揍。
心中這麽想著莫名有些擔憂。
以程咬金的脾氣,長安城應該沒什麽人敢招惹程家,只要程處默不闖什麽大禍應該也沒事。
張陽把一些硝石, 硫磺,松香全部裝到一輛推車上,這些原材料應該夠自己做實驗和做煙花了。
方士們的家中已是一片狼藉。
程處默帶著人,跟著張陽推著一車東西離開。
心中不免好奇,看著一個個布袋子裝起來的東西程處默疑惑道:“你要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麽?”
張陽吃力地推著車說道:“這不是快到了年關,想看一場煙花,來思念一下家鄉。”
“煙花是什麽花?”
“它很漂亮。”
走出小巷來到朱雀大街上,張陽說道:“我就先回家了。”
“嗯。”程處默點了點頭。
等張陽離開之後,程處默低聲說道:“剛剛說得都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去查查這個煙花是什麽!”
“喏!”
程處默聲聲冷笑,“找到了煙花出自何處就能知道這個張陽的來歷,哼!都說某瓜,某真的瓜嗎?”
看兄弟們去辦事,程處默悠哉地在長安城走著。
張陽推著一大堆東西走到東市的街巷,這個房子還不錯。
房子是空著的,有些破敗了。
張陽把原料全部放入這間屋子中,再把每樣原料都取了一些,然後把門上鎖。
檢查了幾遍確認周邊沒有人跟著,這才走回家中。
昨晚驛館的事情剛發生。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批閱著奏章。
殿前的太監來報,“陛下,河間郡王來了,就在殿外。”
李世民批閱著奏章筆沒停,“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