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嬸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哪裡來這一籃子的名貴綢緞。
難道說楊嬸在外面還有個非常有錢的相好?
注意到張陽的目光,楊嬸轉身把籃子藏了藏說道:“張小子,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李玥一臉嫌棄地說道:“他撿了一堆沒人要的爛竹子。”
楊嬸又笑了笑,笑得有點尷尬。
他們見識短,張陽不打算和他們一般見識,紙張也是提高生活質量的重要一步。
李玥平日裡看著厚重的竹簡看書,看不了多久手就會很累。
有了紙的話就會好很多。
張陽把竹絲搗出漿水用石頭壓好便開始做晚飯。
吃晚飯的時候,張陽小聲對李玥說道:“這個楊嬸我看怪怪的。”
李玥端著飯碗也小聲說道:“怎麽怪了。”
張陽擱下碗筷說道:“她沒有丈夫,平日裡也不出去幹活,今天見她籃子有很多名貴的綢緞,怕是她在外面有一個相好。”
自家隔壁住著一個古怪的鄰居,任誰都會好奇。
平日裡什麽都不用乾,不僅不愁吃穿,是不是還能拿點值錢的東西放家裡。
李玥笑道:“兩位嬸嬸看起來不像壞人,都住了好久了。”
見張陽狐疑的看著自己,李玥心說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張陽皺眉說道:“我覺得這裡面八成有一段糾葛的故事,而且還和愛情有關。”
李玥笑著看張陽,心中不由得又放心了不少。
又扒拉兩口飯,張陽說道:“咱們還是少議論人家的家事比較好,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比什麽都好。”
李玥乖巧的點頭,“嗯!”
“飯後打牌嗎?”
“不打!”
“為什麽?”
“每次打牌我都會覺得自己不太聰明。”
張陽可以做出很多小遊戲,有些小遊戲玩起來非常需要智慧。
倒是挺有意思,就是太折磨人了。
就像是華容道,讓李玥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聰明。
為什麽張陽可以輕輕松松完成這個遊戲。
夜色籠罩了整個長安城。
兩陣清冷的夜風吹過。
走出屋外張陽看了看夜色,漆黑的夜色不見星月。
今晚怕是要下雨。
李玥急急忙忙跑到院子裡把晾曬的衣服收回來。
不一會兒,夜空就飄下一陣大雨。
聽著雨聲,屋內溫暖等燈火下,李玥站在窗外看著雨水落在自家的院子裡。
家裡的紡車壞了有些日子了。
張陽拿著鋸子和一把小刀改造著紡車。
好一會兒之後,張陽這才說道:“改好了,你試試。”
要不是趕在入秋前做點新衣服。
張陽也不打算趕著改這個紡車。
李玥看到面目全非的紡車說道:“這東西怎麽用呀?”
紡車的體積大了一倍,而且各種木頭拚接在一起,縱橫高低的結構也足以說明了這個紡車的複雜程度。
張陽坐下給李玥示范了一遍。
看張陽的動作用起來也簡單。
張陽說道:“下面有個踏板,一踩然後手一推就換線,用起來還很帶勁的,你試試。”
李玥按照張陽的說法,坐下來用著這個新紡車。
穿著布鞋的腳踩向踏板,由於個子不高,腿還有點短,第一腳踩空了。
看著她謹慎的模樣。
“噗嗤。”
張陽沒忍住笑了出來。
李玥抬眼說道:“你是不是在笑我?”
又清了清嗓子,張陽說道:“沒有,我怎麽會笑你呢,絕對不可能。”
李玥接著操作紡車,又是一推一拉。
哢嚓一聲。
紡車最中間的的連杆斷了。
李玥一臉氣餒地看著紡車。
張陽說道:“沒事,我修。”
下過雨之後,長安城的空氣清新了許多。
就是路面上有不少的積水。
長安城雖然大,除了主城道的排水渠,其他排汙渠道等於零。
張陽來到一家酒鋪。
酒鋪的夥計上前說道:“客人要點什麽?”
張陽擦著自己鞋子上的汙水說道:“我要點酒糟。”
夥計上下打量著張陽,這個年輕人穿著一看就知道是個窮人,還這麽講究的擦著自己的鞋?
窮人家還這麽愛乾淨。
衣服都漿洗的褪色了。
夥計眼神嫌棄轉身就去拿酒糟。
酒釀圓子對脾胃虛弱的人很合適,還能補血,舒經活血。
對小媳婦來說很合適。
適當吃一些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這才剛坐下不久,夥計還沒把酒糟拿來,一個年輕男子走到眼前。
張陽看著來人,這人和自己年紀相仿。
一身綢緞一看就很高級。
有錢人,很有錢。
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侍衛。
等他在自己面前坐下。
張陽警惕了起來。
“你就是張陽?”
對方先開口了。
一直以來李玥很少在外面走動,別說朋友了,除了隔壁的兩個嬸嬸基本上沒見過她的熟人。
而且自己也沒招惹什麽人。
張陽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個侍衛,“你是哪位?”
如果對方是衝著李玥來的,張陽算了算腳程,以自己對長安街道的熟悉,從現在開始跑,先回家然後帶上李玥,立刻離開長安城再也不回來了。
李承乾也在觀察著張陽。
背地裡也調查過張陽,張陽的身世再簡單不過,父母也都是死於戰亂,自那以後他便一直混跡在長安。
不折手段是豪傑,不改初衷真英雄。
因為這句話李承乾查過不少典籍。
也沒見出自哪個文人之後。
也懷疑是不是出自張陽他自己。
對眼前這個妹夫。
李承乾也是來確認一下。
深吸一口氣,李承乾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說道:“你識字嗎?”
按照李玥的性格應該不想孤把身份直接和他說吧。
李承乾心裡想著。
張陽皺眉點頭說道:“認識一點。”
李承乾又說道:“會寫字嗎?”
張陽思量著說道:“會一點。”
李承乾又問道:“會寫文章嗎?”
張陽搖了搖頭,“不會。”
李承乾接著問道:“你有什麽本領嗎?”
張陽還是搖頭,“沒什麽本領。”
夥計拿來的酒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問道:“客人要幾錢酒糟?”
張陽拿出三文錢和一個水囊說道:“三錢就夠了。”
夥計把一杓酒糟倒入水囊中,“正好三錢酒糟。”
張陽聞了聞酒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