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拿著一把小木鏟,清理著院子中的苗圃,她打算在院子裡種一些花花草草。
張陽說道:“關中到了秋季雨水少,這個時節種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話語像一盆冷水澆下。
但這並不能打消李玥想要種出一個花園的念頭,和她的雅興。
李玥依舊拿著小木鏟,小心翼翼將一株株花種下。
女孩子對花園的向往,都有一種莫名的執著。
果然古往今來,女孩子對浪漫沒什麽抵抗力。
李玥的種花熱情依舊沒有減少。
忙活了大半日,一個簡易的抽油煙機就放在了灶台的上方。
張陽試了試,風力不是很大但也勉強能用。
找到上次做鐵鍋和菜刀剩下的鐵料。
先用剩下的木料做了一些箭矢。
箭的長度和筷子差不多。
蒸黍米飯的時候,張陽把家裡的一些鐵料放入火中。
做飯的半途中鐵料也燒製的差不多。
雖說並沒有燒製的太軟,勉強可以塑性。
飯正在鍋中煮著,張陽趁著這個時間將箭頭敲出來。
如今軍中的箭矢只是一般的鐵箭頭。
張陽想做一個帶倒鉤的箭頭。
這種箭頭只要刺入身體,拔出來的時候倒勾也會扯開表皮,傷口就形成了開放狀,皮肉外翻的十字傷口。
就算傷口在火燙之後堪堪可以止血。
若只是一般的包扎基本上沒用,開放傷口很難愈合,缺醫少藥的現在傷口也會潰爛。
把臂筒做好。
李玥的手腕很細,所以臂筒也不用太大。
吃飯的時候,李玥的心情很不錯,甚至還哼著小調。
“你是不是覺得種下的花一定會長出來。”
“先種著,就算是今年它們不會盛開,明年也會盛開的。”
李玥捧著碗,一臉憧憬地看著自己做好的花園。
花園佔據了一半的院子空間。
種大蒜的地方也只有一個小小的角落。
張陽皺眉說道:“其實我覺得種一些菜,更有經濟價值。”
李玥指了指院子裡的小角落說道:“你在那裡不是種了菜了嗎?”
“那邊種著大蒜。”
“那你也不能把我種的花鏟了。”
飯後,張陽洗了碗,繼續做袖箭。
李玥好奇地看著,“你做箭矢做什麽用?”
張陽打磨著箭頭說道;“防身。”
“你這個箭矢怎麽這麽短?”
“因為它是放在袖子裡的暗器。”
“你要殺人嗎?”
李玥的神情緊張,放低了語氣問道。
張陽說道;“我在長安沒仇人。”
李玥又小聲說道:“那你是收了別人的錢,幫別人殺人?”
張陽牽過李玥的手,把箭筒套在她的手腕上,“是為了防身。”
試了試大小正好合適。
在把一根根的箭矢放入袖筒之中。
張陽對她說道:“你就當做一種玩具吧,如果遇到危險也可以用來防身。”
李玥提起套著袖筒的手腕,“這個東西要是放在袖子裡不難被人發現。”
張陽點頭低聲說道;“你看到上面的繩套了嗎?用右手的手指拉動繩子,箭矢就能射出來。”
說著話張陽扶著李玥手臂對準牆壁說道;“你試試?”
李玥的中指拉動繩套,感受著袖筒上弓弦的震動,箭矢無聲射出。
箭矢射不遠,只有三步的距離,就連牆壁也沒有碰到。
張陽琢磨著說道:“射程太近了,有些地方還需要改進一下。”
李玥拿下袖筒說道:“射出去沒有聲息,還能藏在袖子裡,若是用這個東西刺殺豈不是無往不利?”
張陽重新拆開袖筒說道:“有些地方也需要調整一下。”
把袖筒拆成一個個零件,上輩子在博物館看到過類似的文物。
真的要自己做起來倒沒這麽簡單。
李玥的目光看著袖筒裡,眼神裡帶著一些害怕,“這東西能殺人。”
“眼下不能用來殺人,如果能夠改良好至少能夠讓對方受傷。”
“嗯。”
李玥稍稍點頭。
張陽手巧,能夠做各種各樣有用又古怪的東西。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張陽做這種傷人的東西。
“問題果然還是出在弦上。”
張陽低聲說道。
李玥從自己的房間中搬出一卷卷的書。
這些書上都記錄著張陽講過的故事。
磨墨,拿起筆。
陽光下,李玥坐在搖椅上安靜的將這些故事抄在用紙張做成的書上。
一邊炒著,李玥說道:“你說真的有白娘子這樣感情嗎?”
張陽修改者袖筒說道;“這都是故事。”
李玥停下手中的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一定會有的。”
張陽瞧著李玥的神情。
李玥看了一眼張陽用力點頭說道:“嗯!肯定有。”
袖筒做了一天。
第二天,張陽來到東市邊的酒鋪。
鋪子裡人多的時候張陽不會來。
如果沒什麽事,張陽一般都會在清晨人少的時候來。
鋪子掌櫃看到張陽笑著說道:“恩人,你的房子過些日子就會建好了。”
張陽對他說道:“你能幫我買到弓弦嗎?”
掌櫃疑惑問道:“恩人要這個做什麽?”
“用來做東西。”
“恩人稍等!”
說完掌櫃從店裡面拿出一張弓,把弓弦拆了下來。
他說道:“恩人,這弓弦是用上好的牛筋做的,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拉動。”
說完他已經把弓弦拆了下來,遞給張陽,“恩人收著吧。”
張陽說道:“多謝了。”
“平生就喜歡交朋友,恩人不用客氣。”
張陽說道:“釀酒這一行,其實在《齊民要術》中有一樣事情沒寫,在酒曲發酵過程中,可以把曲塊到搗成粉,裹在酒曲上,這個過程叫作裹粉。”
掌櫃聽到這話眼神訝異。
張陽接著說道:“你可以去試試,酒曲的發酵影響酒的烈度。”
掌櫃躬身行禮,“在下一定去試試。”
認識這麽久,這個酒鋪老板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大唐這個時候的酒還不算烈。
當然也有可以讓酒更烈的方法。
走之前,張陽對他說道:“房子建好之後,我會從你這裡采買一些酒水。”
掌櫃說道:“恩人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當初認識這個掌櫃的時候,他的鋪子生意很差,他會製酒,但釀出來的酒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