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站在立政殿中,此刻正在換著衣服,心情前所未有地好。
這個好心情是建立在李泰的悲傷之上。
一車車的銀錢送入宮中。
李世民再也不怕宮中手頭緊了。
就連宮中的嬪妃們看李世民都是崇拜。
畢竟李世民終於不是個窮皇帝了。
從太上皇的武德到如今的貞觀,留下來的那些底子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這筆生意,李世民都不知道該怎麽給宮裡的人發方月錢。
皇子不能做生意,不過如今生意是皇后代管,自然沒人會多說什麽。
除了魏征那個老家夥彈劾幾句,“還說搶兒子的生意,陛下還要臉不?”
青雀年紀小管不好生意,讓皇后代為主持也是情理之中。
不僅免除了皇子行商的事情,還能體現皇后的教子有方。
一邊換著衣服,李世民說道:“青雀的肥皂生意這兩日如何了?”
長孫皇后看著帳目說道:“不得不說青雀現在賣肥皂手段非常地高明,暗中提高價格,讓人在外面倒賣的方式雖然不是君子所為,不過確實掙很多錢,如今工坊加緊生產,已經入帳有六千貫了。”
六千貫?
再少也能緩解現在朝中在用度方面做捉襟見肘的局面。
自登基以來,李世民發現朝中太缺錢了。
長孫皇后低聲說道:“聽聞最近青雀的情緒不是太好,陛下這麽橫刀奪了自己的兒子生意這件事妾身總覺得不太合適。”
李世民說道:“有什麽不合適的,青雀年紀這麽小,要這麽多錢做什麽?再者說了皇子做生意成何體統。”
長孫皇后無奈笑了笑,還說兒子?心說你不是看到錢也挺高興的。
不過這筆生意確實可以解決宮裡錢不夠的情況。
李泰這個生意看著是胡鬧,又何嘗不是一個功勞?
現如今肥皂這個東西,長孫皇后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李世民換好了衣服轉過身說道:“朕穿這身衣裳去見他怎麽樣?”
長孫皇后抬眼稍稍一看就說道:“太過花哨了。”
李世民說道:“嗯,說來也是,應該樸素一些,他還不知道朕的身份。”
自從上一次見過張陽,此人言語怠慢,但看得出他是一個有見地的人。
如果他能為朕所用,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長孫皇后又說道:“不過肥皂的關鍵秘方一直都在張陽的手中,如果這些秘方用完了還不是要把銀錢乖乖交給張陽,以後才能接著做肥皂。”
這是肥皂生意的名門。
長孫皇后也讓人試過不在肥皂中加秘方。
但是那樣做出來的肥皂不僅去汙不行,而且還會惹得一手是油。
收拾了一番,李世民說道:“現在如何?”
長孫皇后點頭說道:“現在看起來好多了。”
李世民邁步走出立政殿,步步生風……
雪後的長安城從高處城樓往遠處看去,所有建築上都是雪白的一片。
大雪剛停,張陽和一個突厥人討價還價著。
突厥商販手中有兩頭羊,是兩頭母羊正是奶水充足的時候。
張陽說道:“兩百文錢不能再多,你愛賣不賣,我找別家。”
“行吧行吧。”
這個突厥商販點頭收了錢便把這隻羊交給了張陽。
羊確實長得不錯。
拿出手中的水囊,張陽開始擠奶,
羊奶是為了做冰淇淋提供奶油用,到時候這兩隻羊可以養在店裡。 一邊安撫著兩隻叫喚不停的羊,張陽耐心擠著羊奶。
李世民帶著李君羨走來說道:“在做什麽呢?”
張陽正擠著奶又見到了這個老黑臉。
見張陽不回話,李世民說道:“你是在擠羊奶嗎?”
張陽稍稍點頭,“不然你以為我在幹嘛?”
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怠慢。
想到如今肥皂生意,李世民心情還是很愉快,肥皂的利潤很多,宮中也有了余錢。
李世民心中更奇怪,為什麽以前沒覺得這個便宜女婿有這等本領。
現在張陽並不知道肥皂生意已經落入的皇后手中。
朝中有了一份額外的進項,李世民最近走路都是帶風的。
李世民問道:“這羊奶要做什麽,是要做什麽買賣嗎?”
張陽皺了皺眉頭,心說你問題怎麽這麽多?
咱倆只是才見過兩次,還沒熟到什麽事情都要和你說的地步。
李世民不依不饒又問道:“最近吐蕃的使者也來了長安,你知道不知道呀。”
張陽擠了兩個水囊的羊奶,用來做冰淇淋應該夠了。
安撫著這兩頭羊,張陽說道:“最近的羊挺便宜的。”
李世民臉上帶著笑容,“突厥戰敗之後,他們進獻了三千頭羊,長安城的羊肉價格自然就便宜了。”
張陽斟酌著說道:“也不知道最近的米面價格如何了?”
一陣冷風吹過, 張陽緊了緊自己的衣衫。
李玥做的衣服挺合身的,尤其是衣領還加了絨毛,就是保暖還差點。
張陽提溜著牽著兩頭羊的繩子。
李世民目光看向遠處說道:“你看看多好的風景,你對吐蕃人來長安有什麽看法嗎?”
張陽依舊不說話,時不時看看扒開羊的嘴巴,看看羊的牙齒磨損情況。
惹得兩頭羊不停叫喚。
李世民接著說道:“這幾日不見,最近過得怎麽樣?”
張陽:“……”
李世民的話語又在繼續。
“天氣這麽冷,家裡呢?會凍著嗎?”
“……”
“喜歡羊肉?我可以給你很多羊肉。”
……
說了一大堆,張陽還在觀察著兩頭羊,這小子還看得挺細心的。
終於李世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聽不到說話嗎?”
張陽又看了看羊的羊蹄子,這兩頭羊的年齡應該不大,就是羊毛有些日子沒有剃了,如今是冬季倒是不用剃羊毛,其中一頭似乎還懷著。
李世民愣在原地。
現在張陽牽著兩頭羊走了,越走越快。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李世民目光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走遠。
李世民說道:“他莫非是聾了?”
說完李世民又黑下了老臉,此刻張陽竟然和一個路人交談了幾句。
李君羨說道:“陛下,這人竟如此怠慢,需要末將把他抓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