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嶽父是李世民】 【】
“為什麽要加這麽一條家規。”李玥走到屋前抱怨著。
張陽把漏水的竹管掛在一旁,換上新的竹管,“這也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夫妻間應該互訴衷腸,不該摔門而走。”
“好似我蠻不講理。”李玥抬著下巴一臉不屑。
把兩碗粥端上桌,又煎三個荷包蛋。
張陽道:“吃飯。”
李玥洗了洗手點頭,“嗯。”
把一隻荷包蛋夾到李玥的碗中,張陽低聲道:“這個季節要多吃肉蛋奶,下午回家我順路買兩條魚。”
李玥拿著細長的快子,家裡的快子特別長,一個不注意快子就戳到了她自己的臉。
“高昌的事情朝中已經聽說,夫君希望高昌可以穩步發展,現在看來高昌的腳步有些太快。”
張陽咽下一口粥,“眼下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會有壞處嗎?”
“不清楚,具體情況只能他們自己來做決定,倒是他已經在幫我搶地了,四月到五月是種棉花的好時候,高昌會在這個時候出兵去搶地,想來也是為了在這個時令過去之前,得到足夠種植棉花的土地。”
“如此說來高昌還在為夫君辦事。”
張陽笑了笑,“這個阿達蘭就是許敬宗教出來的,至於他教成什麽樣了,我一概不知。”
李玥又安靜下來,把碗裡的粥吃完,慢慢放下碗快,“高昌的人靠得住嗎?”
“他全家人都在長安城,都在許敬宗手裡,現在安寧地過著日子。”
“是人質?”
“是合作。”
李玥溫柔地笑了笑,幫張陽整理著衣襟,“夫君好好做官,早日回到禮部的侍郎的位置,這對我們的家產很重要。”
捏了捏媳婦的小臉,在李玥反抗的目光下,張陽心滿意足走出家門。
太極殿內,李世民聽著朝中各部的稟報,在皇城的另外一邊,李君羨找到了袁天罡和李淳風。
三人站在欽天監前,李君羨恭敬道:“兩位道長可知硝石?”
袁天罡穿著澹薄的衣袍,“貧道只是知道硝石此物有醫者用來治病。”
李淳風回禮道:“近日一直專研數術之道,對硝石此物沒有接觸過。”
袁天罡不解道:“問硝石做什麽?”
礙於陛下有旨要保密,李君羨也不好解釋,只是尷尬笑了笑,“我們發現有方士用硝石來煉丹藥。”
袁天罡不屑道:“丹藥都是謀財害命的,貧道向來不屑於此道。”
“兩位在道士中都是頗有名望,這長安城有諸多道士,不知兩位可否幫忙打聽,這長安城中誰有大量的硝石。”
袁天罡這才點頭,“倒是可以,不過貧道勸你丹藥害人切莫沉溺此道。”
李君羨拱手道:“袁道長放心,李道長也放心,末將奉陛下旨意查問一些事情。”
也不知道讓程處默準備的名單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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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朱雀門要進入皇城,張陽就看到李君羨快步出了朱雀門。
“李君羨將軍。”張陽停下腳步呼喚道。
“不知駙馬有何事?”李君羨回身道。
看他一臉焦急的模樣,張陽禮貌地笑了笑,“問候一聲。”
李君羨點頭便轉身離開。
他可真是忙碌,看了好一會兒他的背影,張陽朝著東宮走去。
讓李承乾去彈劾李世民,以太子的性格他根本沒有勇氣做這種事情。
施加引導,一步步慢慢來,至少讓太子能夠多一些勇氣。
就當是給他李世民積德了。
到了東宮殿內,魏征已經在給太子講課了。
張陽安靜地站到一旁,看起來今天魏征的心情很不錯,就連講課的時候也帶著笑容。
看李承乾的聽課狀態還是雙目無神,要說沒有效果吧,太子反正是聽了。
要說聽懂吧,張陽自問,反正自己是沒聽懂。
講完一篇文章,魏征笑道:“老臣看了太子寫的詩,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破由奢,沒想到太子也能寫出這等詩文,想來李綱在酒泉之下也能欣慰了。”
“孤……”
李承乾的話語還沒說出來,魏征又道:“希望太子記住自己寫過的詩,將來謹記。”
“孤……孤明白了。”
魏征又看了看張陽,“老臣告退。”
等魏征離開,李承乾機械般地扭頭看向張陽,神情木然,“怎麽回事?”
張陽咧嘴笑道:“什麽怎麽回事?”
“何須琥珀方為枕,豈得真珠始是車。運去不逢青海馬,力窮難拔蜀山蛇。這等詩句真的是孤所寫嗎?”
“對呀。”張陽微笑著,“太子殿下昨日喝醉了,便想著吟詩一首,我給抄錄下了。”
李承乾一手抓著張陽的肩膀,眼睛還帶著血絲,“當真是孤寫的?”
“沒錯。”張陽微笑著點頭。
李承乾看向殿外喝道:“張大安!”
站在殿外的張大安走入殿中一步,“臣在。”
李承乾喝問道:“昨日孤喝醉了,當真寫了這麽一首詩?”
張大安低著頭不言語,看來他是不會說謊,哪怕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見他無辜地投來求助的目光,張陽解釋道:“我來和太子殿下說一下昨日的情形如何?”
李承乾收了收自己的表情,“好,你說。”
張陽清了清嗓子,又組織了一番自己的語言,“當時我們看了陛下的用度,太子酒醉說陛下用度太過奢侈,應該更加節儉,所以寫了這麽一首詩。”
李承乾皺眉倒吸一口涼氣。
張陽鄭重點頭。
“那為何孤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是因為喝多了,有些人喝醉酒之後便會記不起自己的言行,這種情況是有的,而且是那種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的那種。”
“孤從未想過要去進諫父皇,更別說彈劾父皇驕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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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說著話,無力地坐下懊悔地抓著自己的頭。
張陽安慰道:“老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酒壯慫人人?”李承乾緩緩抬起頭,“有這句老話嗎?”
張陽揣著手道:“有的。”
李承乾突然來了精神,“你說孤再喝醉一次是不是又能作詩一首?”
“這個……”
張陽苦笑道:“太子殿下,這作詩不是喝酒就行的,不然咱們大唐要出詩人呐。”
李承乾盤腿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你說得有道理,孤為何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
詠史是當初李商隱用來勸君節儉的詩。
只是李商隱大詩人的晚年不是太好,一生鬱鬱不得志。
嘴上這麽說著,李承乾還是讓下人拿來了酒水,張陽拱手道:“要沒什麽事,臣就先告退了。”
“你不與孤一起飲酒?”
張陽揣著手惆悵道:“下次吧,家中還有事,今日怕是不能久留。”
“也罷,那就明日。”
“先告退了。”
李承乾的目光盯著眼前這壺酒水點頭。
僥幸的事情也就一次兩次,太子這一次寫了一首詩,李世民不在乎也就算了,說不定他還有些高興。
可次數要是多了,以李世民的性格八成會生疑,你罵皇帝或許沒太大事,頂多會被皇帝穿小鞋。
你要是蠱惑太子說不定就會成為皇帝花園中的肥料。
誰又知道甘露殿的後院有多少人已經成了地裡的人肥。
張陽剛剛走出東宮撞見了正要來見太子的長孫衝。
“原來是駙馬在這裡。”長孫衝笑著行禮道。
張陽也回禮道:“長孫公子是來見太子?”
長孫衝拱手道:“聽說昨日太子作詩一首,勸諫當今陛下節儉,此來是要問問太子當時做詩是何心情,如今朝野早就傳遍了,勸陛下勤儉,儲君如此滿朝大臣皆欣慰。”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張陽揣著手笑著,“長孫公子快去東宮問問吧,問仔細了。”
長孫衝禮貌拱拱手邁步走向東宮。
太子現在一定很懷疑人生,懷疑人生不見得是壞事,多懷疑幾次也好。
張陽快步離開東宮,誰讓你李世民吃一頓飯花幾百貫的,做皇帝的管不好自己,還給兒子女兒壞影響。
我的五十文錢呐!
心中懊惱,走到朱雀門前,轉身看向前往的太極殿,張陽長歎一口氣。
“張侍郎何故歎氣?”
張陽聞聲側目看去,眼前這人不就是秘書監的唐觀嗎。
“唐兄!”張陽退後一步,“紅樓的下半卷就要出來了,你先別著急。”
唐觀欣喜道:“當真?”
“唐兄為何站在朱雀門前?”
“等父親下值。”
“那不打擾了,先行告辭了。”
離開皇城走出朱雀門幾步遠,張陽回頭看去,唐觀這家夥還站在朱雀門前癡癡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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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陣惡寒,張陽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一直走到了自家門口,再確認一番有沒有跟著。
“夫君在看什麽?”李玥也從院子裡探頭出來,左右觀察。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不是被人惦記了,就是被人記恨上了。”
張陽邁步走入家中。
李玥心情愉快,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把一堆堆裁剪好的紙張放到小車上。
“這些紙張夠印紅樓了。”李玥擦了擦汗水。
收拾了一番,用一塊布把小車上的紙張蓋上,夫妻倆推著就出了門。
出了城門,張陽用一根繩子綁住小車,另外一端綁在馬車上,這樣一來馬車就能帶著小推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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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嬸騎著馬護衛在前,楊嬸也騎著馬護衛在後。
馬車駛動,李玥小聲道:“我還是覺得不漲價。”
張陽揮動馬鞭,讓馬兒跑得快一些,“你怎麽又改主意了?”
李玥眯眼笑道:“長久來看,不漲價對我們來說更好,而且悠悠眾口又不好堵住。”
看來媳婦還挺注重口碑的。
小熊坐在車轅上,兩隻爪子無自然地放在肚子上,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沿途的風景。
這頭熊越來越肥,肚子也鼓鼓的。
到了村子,小熊便一頭扎進了驪山中。
李玥也懶得管它了,現在都抱不動小熊了,任由它進山去撒野,每每到了傍晚時分它都會自己回到馬車邊。
小動物也是有理想了,尤其是有了它自己理想中的領地之後,它需要征服,需要掃平他領地中所有的對手,並且還要將這片領地擴張一下。
夫妻倆來到實驗室,牛闖也不在這裡,聽跟著李玥的小丫頭解釋牛闖安排村民去種糧食了。
農忙的時節,反倒是村子裡顯得清淨,就連孩子們也都去田地裡忙碌了,到了傍晚時分他們才會回來。
李玥試了試調配好的墨水,“是不是有些太稠了。”
張陽觀察著墨水的成色,“我覺得可以更稠一些,印刷墨水和我們平時寫書的墨水不一樣,之前印出來的紅樓,墨跡上都偏澹,那是因為尋常的墨水凝性都不好。”
把松脂燒化,再往墨水中加入兩滴,提筆沾好墨水,將毛筆垂直任由墨水滴落在紙上。
李玥皺眉觀察著墨水,“嗯,不會化開了。”
再看牛闖的實驗記錄,這家夥寫的字很差,整個實驗記錄也被他塗改得亂糟糟。
張陽重新拿起一塊乾淨木板。
夫妻倆對照著之前的實驗記錄,重新寫好每一次的實驗配比。
等寫完一長串的實驗記錄,李玥放松著發酸的手臂,“嬸嬸,把紙張都放入庫房,墨水的比例已經調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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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我可以調配墨水。”站在一旁的小丫頭低著頭膽怯地開口。
這讓李玥有些意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要做事情。
“那你就試試吧,有什麽不懂的問楊嬸。”
“喏。”
那丫頭提著一桶墨水,跟著楊嬸離開。
注意到夫君的目光,李玥詫異道:“夫君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張陽澹然笑道:“所以那天你不只是和你母后聊了生孩子的事情,還聊了如何管家?”
李玥的神情倔強,“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家業,況且還有這麽多家產,自然要多和母后學,其實母后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掌握著后宮這麽多妃子,還有上千宮女,很了不得。”
“你是把皇后當作偶像了?”
李玥搖頭道:“錯了,我不只是把母后當作偶像,我需要把母后當作老師,不論是對夫君,還是對家業我都有很多要學的。”
以前覺得媳婦學好數理已經不容易,現在還想學治家之道,雖說這是女孩子成為女人的必經之路,這對李玥來說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朝堂上壞人多,后宮裡的壞人更多。
還是很擔心李玥會不會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