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刺殺的刺客都已經被抓入了大理寺。
李君羨面無表情地看著這裡的官吏對這些突厥刺客拷打審問。
刺殺當今陛下是滅族的大罪。
這些人嘴還挺硬,拷打用刑一個時辰都沒有招。
自武德九年到現在,什麽場面沒有見過,刺殺暗算這些都習慣了。
都是已經玩膩的手段。
陛下能夠走到今時今日,見識過的手段,用過的手段又有多少。
沒什麽智慧的突厥人,玩不過陛下手中那些老謀深算的大臣。
突厥舊勢力還在,有些人賊心不死。
這長安城也沒他們想的這麽簡單,陛下布局這麽久,包括當年玄武門的余孽,陛下手中的血洗都洗不乾淨。
聽著行刑官的講述,這些突厥人還是嘴硬不招。
李君羨說道:“別把人弄死了。”
“明白。”
多看了一眼這幾個已經昏迷的突厥人,李君羨走出大理寺,現在陛下應該在等著突厥使者的反應。
大唐和突厥這麽多年的糾葛,從李靖大將軍大破突厥開始直到現在,好不容易拿下了頡利可汗,這種仇怨也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寧靜的長安城,天邊出現了魚肚白。
李玥一口一口吃著粥,心情不是太好,安靜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繃不住了,委屈道:“我的酒釀圓子!”
拿捏住自己的媳婦有時候是一件讓人很痛快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李玥心中懊悔不已的樣子。
她是我媳婦呀,我怎麽會這種想法?
為什麽竟覺得有些痛快?
張陽狐疑地想著,多少有點心理變台了?
這一次刺殺無疾而終,不少人都在打聽著昨晚的消息。
朝野一時間各種消息都在傳著。
熱鬧了一夜,清晨的朱雀大街冷冷清清,零零散散的行人走在街上,還有不少人在打掃著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上滿地的凌亂和各種垃圾雜物訴說著昨晚熱鬧的景象。
張陽來到賣小蛋糕的鋪子。
鋪子裡乾活的人不認識張陽,看客人來了就說道:“還沒開張呢,再等等。”
這些人不認識張陽,街道對面盯著鋪子的魏王府護衛知道張陽是什麽人。
魏王殿下很依仗他。
店裡人對張陽這般無禮,他開口喝道:“不長眼的東西!沒見到是貴人來了嗎?”
被這麽一罵店裡的夥計們耷拉著腦袋都低著頭。
侍衛稍稍行禮,禮貌又恭敬地問道:“貴人可是來尋魏王殿下?”
張陽點頭說道:“魏王在哪兒?”
侍衛回話道:“就在曲江池,卑職送貴人過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侍衛拿出一塊令牌說道:“這是卑職的令牌,出入曲江池沒人敢攔著。”
接過他的令牌,張陽道了一聲謝。
昨晚莫名其妙有個人從自家屋頂掉到院子裡,這長安城的水深得很。
有些事情別人可能不知道,還要問問消息比較靈通的人。
從朱雀大街一路走到曲江池,張陽把令牌遞給守衛的官兵。
官兵確認了一番才放行。
曲江池邊李泰正在和幾個下人玩著五子棋。
池邊很安靜,小胖子的狂笑聲猶如帶著音波,在這一片地方回蕩。
看到張陽來了,李泰連忙站起身迎上前,“能看到你主動來找本王,今天是個好日子,
真是本王感到如沐春風!” 張陽冷哼道:“魏王殿下,你能不能正經點,這大冬天的哪來的春風。”
李泰正了正衣著問道:“來討債?”
“我知道魏王沒錢還債,但咱們有字據,如果魏王要是不還錢,我會找幾個不要命的人,每天一個人半夜一頭撞死在魏王家門口。”
“嘶……”李泰倒吸一口涼氣,“好狠毒手段!”
面對張陽,李泰莫名有一些犯慫,在他面前有一種囂張不起來的感覺。
李泰小聲說道:“你說咱們的蛋糕生意這麽好,我想在長安城多開幾家店。”
“如果魏王殿下手中的銀錢足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李泰又說道:“你是怎麽想到這種小蛋糕生意的,以前也沒見過有人這麽做糕點的。”
張陽微笑:“平日裡就喜歡鼓搗一些吃食,興趣使然。”
一個人有一種興趣可以做好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張陽還有這麽多的本事。
李泰有些戲謔地問道:“數術也是你的興趣?”
張陽懶散地掏了掏耳朵,“算是吧。”
“你的興趣也太厲害了。”
“過獎過獎。”
他肯定沒有說實話,這家夥一肚子的本事,不僅僅是做吃食,心中篤定。
李泰正了正神色,又憋著笑說道:“伱知道嗎?太子現在的日子可淒慘了,昨晚太子宴請了一些賓客,窮得連酒水都拿不出來了。”
“哈哈哈!”李泰捂著肚子大笑著,“你知道嗎?那些賓客一直就喝著水,走出東宮的時候他們臉都是黑的。”
“哈哈哈……”李泰笑得更大聲了。
經過相處這麽些日子的了解,可以確定的是李泰的道德底線並不高。
你若安好,我便不爽,你若不爽我更痛快。
人家太子過得好不好,還能影響李泰心情了?
“太子知道你這副德行嗎?”
“說實話挺想讓他知道本王現在有多開心,哈哈哈!”
這小胖子笑得更大聲了。
曲江池很安靜,風吹過的時候還能看到水面上陣陣的漣漪。
李泰的笑聲回蕩著。
張陽在一旁坐下說道:“聽說昨日有刺客在長安城,我還以為魏王殿下被行刺了呢,魏王殿下要是有什麽事情,誰來還我銀錢。”
李泰拍了拍胸膛說道:“本王一身浩然正氣,那些宵小刺客都不能近本王的身。”
話是說得硬氣的,你就算一身浩然正氣還能刀槍不入怎滴?
話剛說話,李泰又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低聲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有刺客?”
話進入了正題,現在總算是明白他到底來做什麽的,是來打聽消息的。
張陽惆悵著說道:“我本來是不確定的。”
“套本王的話,可惡!”李泰來回走了兩步,“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