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可會幻化之術,可以幻化成一婦人
,我扮作你兒子,如遇問詢,則南去求學而已。”步生說。
小黑搖身一變,只是長大了許多,仍然是一身黑衣,只是冷豔了許多。
這一日他們正式踏入十萬大山界線,但見氣侯漸轉,除卻山巔之上,冰雪盡釋,野花青草,闊林灌木,比比皆是。冰河之水化作一條寬大的河流於山谷中鑿出一條碩長的溝壑,緩緩南去,東西之寬足有幾百丈,水勢並不湍急。但見層林茂密,山峰連綿,並無清晰道路。
步生略一躊躇,乃叫他們幾個出來,一起伐竹舟棨,半日功夫造的一堅固竹筏,幾把槳,帶試驗了一下,頗覺可行。待小黑探測周遭十幾公裡范圍之後,略感不安,周圍竟然存在著幾十道強大的氣息。
最終還是決定乘竹筏順流而下,步生撐船,小黑負責監視周圍情況。
“河岸三百米左右有一株靈草。”小鹿在象牙塔裡傳言道。
於是艱難的把竹筏靠了岸,待小黑再三確認以後,他們也都一起出來。在小鹿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處崖壁間,並無特別之處。果然步生嘗試了一下,神識竟然捕捉不到任何氣息,小黑也用磁場探測了一番,竟然也無法分辨。在小黑的指引下,在崖壁縫隙間挖出了一黝黑的根莖,大概有一百年的藥齡。步生根本就看不上,跟她說以後藥齡不超過三百年的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小鹿說能找到這樣的就不錯了,藥草可沒有那麽好找。
幾人於是打算就地做飯,並且休息調整一下。步生也把神識放出去。
“東南十幾公裡之外有一二階妖獸,相當於煉氣期後期實力。”小黑說。
“不管它,這麽低等級的有什麽好怕的,只要不打擾我們,我們也不找它麻煩。”
“師父,你是不是有點自大了,二階巔峰妖獸你都不放在眼裡?”小黑疑惑的問。
“那熊良辰和象日天大概是幾階妖獸?”步生問到。
“應該是二階巔峰,三階初期的樣子。”小黑斟酌了一下說。
步生暗暗心驚,原來二階妖獸就這麽厲害了。不過他還是淡淡的說。
“這種初階妖獸對我們危險不大,除非遇到四階以上的妖獸或者修士,否則不用太過在意。”
步生也把神識慢慢放開去,他竟然輕松的能把周圍十幾公裡籠罩在內而毫不費力。這時候他感到東南側山谷傳來強大的靈力波動。這波動有些詭譎,並不似妖獸或者修士,倒似一寶物。步生心神一動,暗叫不好,那氣息似乎是向他們這邊而來,此刻周遭瞬間傳來數道強悍的氣息,步生內心一緊,趕忙叫小鹿他們進入靈戒之中。
“神農鼎殘片?”東方朔猛然眼睛一睜,放出神農鼎,只見神農鼎懸浮於一團綠色光暈中緩慢的旋轉著,一塊黑色的殘片也是裹在一團綠色光團中疾飛而來,沒入鼎中不見。東方朔開心一笑。將神農鼎收入魔靈戒中。
但是不多久,步生和小黑都清晰的感應到附近來了四道氣息。
步生和小黑假裝不知覺,淡定做飯中。
“西風君,何事前來?什麽事勞您大駕?”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拄著一根紫金琉璃杖,但詭異的是杖首一玉面羊首骷髏,給人亦正亦邪之感。而被稱為西風君的則是一黑面少年,一身青色鎧甲,隱約的透漏出光澤,可見此甲不凡。配一把赤紅長劍,並不講話。
這時候天空中落下一紅袍綠衣女子,
約莫二十多年紀,高挑婀娜,一步一顰,盡顯優雅華麗,但是眉眼中又透漏出一絲妖嬈之感,這怪異的神色展現於一人身上,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大家既然都來了,就別藏著掖著了,大家都是為剛才的靈光而來,是不是啊?老山羊!”說話之人一身黑袍,隻漏出泛著藍光的眼睛和一根瘦骨嶙峋的手臂,一股陰暗之氣環繞。
“一個個都裝什麽清高啊,據我所知,剛才那光暈及靈氣波動,是那神農鼎殘片無疑,其失落此處已經千百年有余,今日忽然出現,只有一個原因,它是感知到了什麽,自動現身,現在竟然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老奶奶看著三人的神色,慢慢的說道。
“老山羊,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們之中有人收取了這靈寶碎片?你可知道神農鼎是上古神器之一,已然通靈,豈是我等隨意收服之物?傳聞神農鼎是上界木仙閣主人東方朔的法寶,可以練出九品丹藥,同時具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效,普通靈草經此鼎熔煉後都可活得上品丹藥。在千年之前的神魔大戰中,被厲昶的神器九轉修羅斬砍掉一塊,落入這十萬大山之中,而後逃入北冥大陸,最終被幾大神王困殺在北冥大陸,最終跟幾名神王同歸於盡。包括那東方朔。從此幾大神器失蹤,包括那神農鼎。而其流落十萬大山的殘片也無人尋見。”這黑袍老人見識不凡,竟一口氣說出了這殘片的來歷。
而步生依靠強大的神識暗中窺探到此言,心中暗驚,那厲昶當年竟如此厲害,還好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抹殺了最後一縷神識。至於那九轉修羅斬他是記在心裡了,想必是一件非常厲害的神器,否則如何能砍斷神農鼎的一角。還有上次聽東方朔說他那個獒牛角,其實是人皇東皇鍾的一個殘角,估計也是被這九轉修羅斬砍下的。但是為何感覺這獒牛角毫無法力可言,更無特殊之處。
“這些上古神器都已開靈智,除非具有血脈繼承者出現,否則不會輕易現世,而世人皆知,東方朔並無後人。”紅袍綠衣女子略帶譏諷的說道。
“柳姑娘所言甚是,可見傳言並非真實,否則這殘片為何今日忽然出世,而且並無先兆,如果不是我們幾位都在煉藥煉丹術方面造詣頗高,也決然感知不到。可以確認的先前的靈力波動的確是神農鼎殘片無疑,那就如同老山羊所說,東方朔可能有後人,而且可能就在附近,只是為何感知不到一樣的氣息,令人奇怪。”
前面有兩個人,我且去問一下,紅袍女子拂袖而去,其余三人略一詫異也相繼跟上,黑面男子雖然一句話未講,但是從他眼裡深深的波動來看,他比誰都在意這件事情。
“打擾了,恰逢路過,借杯水喝。”但見一紅袍女子踏步而來,其聲音竟變得嫵媚之極,且徐且緩。步生正點上煙鬥,一口煙噴了出來,如水中望月,霧裡看花。這是她迄今為止見過的最漂亮的一個女子,當然在他的審美觀裡而言。她的迷人之處在於她的姿態,使人對其不勝愁怨,慵懶乏味的樣子產生愛憐。
他不知為何又抽了一口煙,那煙仿佛沾上了她的衣襟。紅袍女子皺了一下眉。
小黑也被步生的舉動下了一跳,眼中閃過一絲慎重之色,站了起來。
紅袍女子暗自驚訝對方的挑釁之意,她竟然隱忍不發,表面上沒有任何異常。她心想好久沒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了,上一個還是那個白虎天罡的傻帽程浩南,直言以後要娶她當老婆。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臭屁了,她的確有一巴掌拍死他的打算。但是她莞爾一笑,如夏花之絢爛。
“隨便喝,肉也可以吃。”那個小男孩無所謂的說道。他身軀瘦弱,臉很白,脖子上帶著一串不知名的銀白色珠子,穿了一件青灰色的長袍,裡面幾乎沒穿什麽,赤著腳。這讓她有些奇怪,如此弱不驚風之色,與他自信平淡的申請極不相稱。
她竟然真的拿了一串奇怪的肉串吃起來。
“二位,有沒有看到什麽異象啊?”她吃了一口,頭轉向那個年齡大的中年黑衣女子。她的心裡如閃雷而過,她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這個黑衣女子的修為,就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冒失了。
“沒有,我們只是乘船路過這裡,天色漸晚,打算在此地休息,有什麽事嗎?”小黑指了指那搜木筏。淡淡的說道,語氣透漏出一絲寒意。
紅袍女子感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冰寒之意拂過,她面色不變。
“老夫也是恰巧路過此地,冒昧打擾,還請不要見怪。”那個黑衣老者雙手抱拳,然後飄忽離去。
“老朽也冒昧打擾了,告辭。”老奶奶也朝著黑衣老者的方向離去。
小黑看著他們相繼離去,並無任何動作及表情,看了黑臉男子一眼。
“這位大哥,也過來一起吃點吧,大家相見即是緣分。”小黑對著他所了這句話,眼中似有笑意。黑衣男子並沒有推辭,竟然真的靠了過來。
“老巫,等一下。”
“老山羊,你有什麽事嗎?”
“你對剛才那兩個人怎麽看?”
“依我看來,他們必定和消失的神農鼎碎片有關系。”
“為何,你覺得神農鼎碎片和他們有關系?”
此二人正是剛剛離去的黑袍老者和老奶奶。
“那黑衣女子修為竟然看不透,說明極有可能在我等之上,試問你可得罪的起?那個小男孩相當傲慢隨便,全無懼意,定是某個隱匿大家族的子嗣,連平日裡張揚跋扈的柳如煙鬥低聲下氣,她肯定是看出了什麽。神農鼎碎片八成跟這兩人有關系,但是老夫不趟這趟渾水。”黑袍老者說完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