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九霄遊身步

　　俞略每次提氣加速，眼看就要趕上老人，但每次都與老人差了一個身位，始終不能趕上老人。老人則是一會兒飛馳，一會兒減慢速度，等待俞略趕上後，立刻加速再甩開一個身位。如此反覆，俞略每次都差一點便可趕上老人，但這一點是他永遠達不到的距離。

　　老人也多年沒有和人比試輕功了，如今和一位少年奔跑，這位少年雖是功力和自己相差甚遠，但卻也不服輸，一直在追趕自己，雖然早已過古稀之年，但仍舊玩心大起，要和少年遊戲一番。便在這錢塘江畔，一老一少前後施展輕功，前後並飛。

　　俞略也正當年少，也不想輕易服輸，於是追趕這老者。但俞略畢竟是內功不如老者，而且也不擅長輕功，時間一久，自然跟不上老者的速度，漸漸就被拉遠了。老者看到俞略是在沒法追上自己時，也感到無聊，當下聽下步伐，回身走到俞略身旁。

　　“哎，小兄弟，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那麽年輕，居然追不上我?”老人得意洋洋地和俞略說道。

　　“不行了不行了，老前輩，你的速度是在是太快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靈動的身法，就算我再練十年二十年，也絕追不上你！”俞略佩服老人身法，便如此說道。

　　“這可不行啊，老夫剛剛有了興致，你這一下子突然不追我了，那可太沒意思了啊！”老人似乎也看出俞略確實在輕功方面的造詣薄弱，但自己好不容易擺脫門中之人，自己當然想和少年多玩耍一番，於是道:“小兄弟，要不我教你怎麽追我好不好?我教了你之後，你再來追我，行不行，行不行?”

　　“你就算教了我，我也肯定追不上你啊，你哪像是七十多歲的人啊，這身法敏捷比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要快上不少。”俞略認為眼前老人玩心太重，當下時間也不早了，自然想早點回家，不想再和老人比試腳力了。

　　“哎哎哎，不行不行，我自創了一套身法，我教給你，你來追我好不好，老夫很久沒這麽和孩子玩過了。”老人看到俞略想離開此處，自然舍不得他走，當下立刻施展他的身法輕功。

　　只見老人身子斜斜擺擺，東一下，西一下，瞬間便已經到了百米之外，老人又立地騰空返回俞略身邊，當下又說:“小兄弟，你就按照我的步子來，跟我走！”話未畢，老人立刻往前走去，俞略見狀當下立刻照著老人的步伐開始跟隨。這樣子的奔走法子，他一生中未曾見過，而且也未曾聽說過。

　　果然這樣的走法確實比之前自己提氣硬追要來的輕松不少，但自己內功終究不及老人，還未走出百米，自己便已經感覺到內功空虛，腹部不適。老人回看後面又沒了身影，才想到“哎呀，我忘了這小子的內功淺薄，我的九霄遊身步，他可走不了幾步啊”當下又立刻掉頭回來，走到俞略身邊。兩人追趕之際，老者又不管教授他如何提氣運功，怎樣才會瞬息千裡，俞略一一牢記在心。

　　“怎麽樣，我這步伐厲害吧！”老者饒有興致的問道。

　　“老前輩，你這步伐確實是厲害，但是奔走飛馳間需要大量內力作為根基，我的內功淺薄，此前一直追趕你，又耗費了大量體力，現在只怕走不了多少步了。”俞略老實的回答道。

　　“真是的，你的內功也忒不中用了，你是張森的弟子嗎?”老人如此詢問道。

　　看到老人居然說出自己和張森前輩學過內功修煉，俞略心中很是震驚，要知道這《天木功法》乃是張森前輩最近才自創的功法，

尚未對任何人說起過，而這老人一眼便看出自己所使的內功方式是張森前輩那一路，當下對他好生敬佩。　　“在下不是張森長老弟子，在下是東明派弟子，前幾日幸得張森前輩傳授過內功修煉之法。”俞略如實回答道。

　　“原來你是東明派弟子，我說怎麽張森的弟子內功居然會如此不濟，那也太丟東極門的臉了。”老人出口道。

　　俞略倒也不生氣，自然知道自己的內功與東極門的弟子相比較還是存在不少距離的。只是這位老者不僅輕功卓絕，而且見識豐富，當下詢問老者來歷。

　　“不知老前輩是那一門派的前輩高人?晚輩實在是太無禮了，竟然和老前輩如此亂來。”俞略想到此人定是武林中的高人前輩，自己不斷與他比試身法，又以平輩的情況與他交往，實在是太失禮了。

　　“什麽老前輩的，難道我很老嗎?你個小子速度都比不上我，居然還說我老?”老人似乎不喜歡聽人說他老，當下發了脾氣。但隨即又說道:“你叫我老馬就好了，你叫什麽啊?”

　　“我叫俞略。”回答道。

　　“可以呀，那我就叫你小俞了，你叫我老馬，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啊！”說話之人便是凌霄派四處在外的前輩馬良。

　　“馬前輩，這不太好吧！你可是武林前輩，我怎麽可以叫你老馬呢！”俞略略帶驚慌的問道。

　　“我最不喜歡有人叫我前輩了，這套規矩真是最無聊的了。”馬良似乎有些不滿這樣的稱呼。

　　“行，老馬，那我就這麽叫你吧！”俞略本就是隨意自在之人，也不愛遵守規規矩矩，眼前的老馬的白發總是讓俞略想起自己已去世的爺爺，想起自己和爺爺交流的過程也是如此隨意自在。當下想到已經過世的爺爺，眼眶竟然也泛紅，只是如今已經是夜晚，並未被人發覺。

　　“這樣才對嘛！你看看我是馬，你是魚，我們本該是路上跑的和水裡遊的，如果我們比試游泳的話，那我肯定要被你追上了。”馬良幽默的說道。

　　俞略剛剛思及去世的祖父，心中不免難過，但聽到老馬如此說道，卻也是笑了出來，對老馬也毫不顧忌的說道:“那我可不會謙虛的，我自小便在這錢塘江邊長大，游泳速度更是一絕！那時大家都稱呼我為浪裡白條。”

　　老馬聽了也是哈哈大笑，兩人一老一少就這樣邊走邊聊。錢塘江畔微風吹起，人聲逐漸飄遠，江潮拍打岸邊的聲音逐漸作響，夜色更濃了。老馬平生隻愛玩的有趣，哪知這和俞略的玩耍，竟讓他學到了一套絕世輕功。有過數日，這天俞略和老馬互相追趕，竟然互有勝負，時而俞略在先，時而老馬領頭。老馬異常高興，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超越俞略。俞略終究內功尚淺，時間一久便落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