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去了?我認識了一個巫師,擅長巫蠱之術,看看能不能扎小人扎死他們。”
楊牢隨口忽悠道。
古師父訝然:“當真?我聽聞這種騙子很多真正有道行的真人是很少的,可以介紹一下嗎?”
“你有何用?”
楊牢問道。
“哈哈,我只是想咒一下我的一個師弟,他把我青梅竹馬長大的小師妹搶走了。”
古師父帶著幾分靦腆的道。
“不是,我是問你,你有何用。”
古師父:“……”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
吃完早飯,楊牢讓紀涅留在房間中,自己停在院子裡思索起來。
他現在差不多可以算是二流高手了,而大河幫的頂級戰力也是二流高手,理論上盡管自己無懼於他,最好也不應該去招惹。
但是……最優解往往不是貼近現實的解法,心中鬱結不平,楊牢連修煉時都帶著隔閡。
“如果我用真身直接出現,只怕會引起騷亂,最好是潛入進去,擒賊先擒王。”
他是很認真的在思考自己一個人對付整個偌大的大河幫的。
心中面板喚出,楊牢看向新出來的流星步法,從長春心法上勻出來了兩百點經驗加在上頭,頓時,楊牢誕生出了大量感悟,方寸之間曳流星,趕月亮,流星步法的立意便是如此。
整個篇章隻分為了三式,第一式踏星,第二式趕月,第三式踏月。
每一式都是愈來愈強的。
鷹鉤鼻僅僅練會了第一式,就能在極短的一瞬間差點追趕上楊牢的速度,要是直接練到第三式踏月,速度還不知道有多恐怖。
這本輕功的品質看起來很高,比楊牢目前已經掌握的任何一本功法都要高。
楊牢接受完了記憶,卻發現自己甚至連趕月都沒學會,200點經驗值才融會貫通,隻學會了一式踏星。
也足夠了。
自己的身法加上踏星,縱然是二流高手,只怕也無法防備吧。
他看向院子裡的一株小樹苗。
離自己大概二十米的樣子。
身形一動,在不使用踏星的情況下,一個呼吸就跑到了樹苗面前。
再走回原點運轉真氣使用踏星。
“唰!”
他身形暴漲,宛若一道殘影,幾乎一兩個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樹苗面前。
而體內真氣,才消耗了差不多二十多的樣子,足夠他連續使出二三十次踏星。
有這手底牌在,哪怕自己到時候陷入危機,也可以輕松跑路。
離開蘇府,楊牢在路邊隨手買了張儺戲面具帶上,一進入西街,就感受到了東街裡難以看到的繁華。
“先看看紀叔怎麽樣了。”
楊牢並不著急,打算先見一下故人。
紀祝紅送了他資陽湯,可以說幫了他相當大的忙,投桃報李,自己也應該回饋紀祝紅一下。
照著記憶找到紀氏藥鋪的鋪子,楊牢卻愕然發現鋪子已經關門了。
看起來一個人都沒有。
隨便找了一個蹲在街頭無所事事的賴子,楊牢指著紀氏藥鋪問道:“這家店的主人怎麽了?為何突然關門了?”
“你他娘誰啊,有病是吧?帶個鬼面具裝什麽瘋?”
賴子卻沒有給楊牢面子,反而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要離開。
楊牢一把將其拉住,將一小塊碎銀塞入他手中。
賴子倒吸了一口氣,
臉上表情立即轉為諂諛,卑恭的道:“是這樣的,老爺。這家鋪子已經被賣出去了,現在是大河幫的,這幾日就要接管鋪子了。” “賣出去了?怎麽可能?”
楊牢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紀祝紅可是將鋪子看得極為重要的,這是他的祖宅。再說他一個醫師賣掉藥鋪還能去幹什麽呢?
“那鋪子主人去哪裡了?”
“不知道,賣完鋪子以後鋪子主人好像嫌錢給得少了,後悔不賣了,天天鬧事,現在應該在吳執事那邊哭天喊地吧。”
賴子撇撇嘴,顯然對鋪子主人這這出爾反爾的行為頗為不屑。
楊牢還想說些什麽,忽地聽到街頭幾道叫喊聲響起。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快去吳府看啊!死人啦!”
街頭上許多人都露出好奇的表情,猶如蝗蟲般亦步亦趨的往叫喊聲的方向走去。
賴子指了指那邊,道:“你看,說不得是鋪子主人耍無賴被人打死了,呵,這叫什麽,這叫活該呀。”
楊牢心頭一沉,二話不說,便往眾人的方向而去。
穿越人群,叫喊聲的盡頭並不遠,隻隔了幾條街而已,一座高門大戶面前,烏泱泱圍攏了好大一夥人,頸項都伸得很長,仿佛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並且,還在不斷增加中。
他強行擠出人群,就看到一個身強力壯的家仆提著一把哨棍,得意的站在台階上,哨棍的一頭已經被染紅。
而地上,則是一個只能微微抽搐的人影。
人影抱著腦袋,身體很是消瘦,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高高脹起,身下地面流出了汨汨血跡,刺目驚心,隱約還在哀求著什麽。
楊牢衝出去,想要扶起他,卻又擔心會牽動傷勢,隻得俯身下去,輕輕喊道:“紀叔!”
“鋪子……不要…賣……求你們了…”
紀祝紅卻如同沒有聽見楊牢的話一般,無意識的反覆重複著一句話。
“老東西,你老婆都將鋪子賣給吳執事了,白紙黑字明明白白,還想抵賴?鄉親父老們你們評評理,世上還有這種不講理的事情?”
家仆只是一個稍微習過武的,連不入流都遠遠算不上,叉著腰大罵著,又對眾人說道。
“對!”
“說得好!”
“活該!就該打死這不要臉的!”
楊牢臉色已然陰沉下去,他急忙拿出天香斷續膏,就要給紀祝紅上藥,但是如此嚴重的傷勢,楊牢實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果。
紀祝紅卻突然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血跡沾濕了袖子,激動的道:“小涅還要回來的,求求你們不要搶走我的鋪子!”
“還敢叫!”
家仆見紀祝紅竟然還能動彈,臉上露出凶狠表情,抬起哨棍就是一棍落下。
“啪!”
這一棍卻沒砸在紀祝紅身上,而是被楊牢單手接住。
“你幹什麽?”
家仆怒道。
楊牢沒有跟他說話,打開天香斷續膏,毫不吝嗇的給紀祝紅塗上,家仆見竟然有人幫紀祝紅出頭,頓時向旁邊使了使眼色。
周圍三四個家仆走了出來,同樣拿著哨棍,慢慢向楊牢圍攏。
“哼……紀祝紅的親戚?朋友?想幫別人出頭,掂量好了自己實力嗎?”
家仆臉上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圍觀的人群裡,也發出了躁動聲。
“打死他!”
“幫這種人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給他點教訓!”
“居然敢惹到我們大河幫頭上了!”
見帶著儺面的奇怪人依然沒有反應,家仆果斷示意動手,立即,三四個家仆猛地衝了上去,手中哨棍絲毫不留情的朝著楊牢的腦袋砸去。
“聒噪。”
楊牢卻依然沒有站起來,只是手上一動,連帶著一開始抓住的那根,所有哨棍都被他一隻手抓住了。
而後,單臂一沉,反手一推。五根哨棍像是被投擲出去的標槍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五個家仆的臉上,直接砸得五人人仰馬翻,幾顆牙齒脫落。
人群的聲音為之一滯。
“真正的武者?”
一開始的那個家仆捂著臉爬起來,驚疑不定的看向楊牢,立刻反應了過來。
不過,就算是武者又能如何?他家老爺吳執事同樣也是武者!大河幫內的武者高手更多,跟他們大河幫作對,只有一個下場。
“我去叫老爺過來!”
他起身就要往裡面跑去。
另外幾個家仆也紛紛爬起來,喊道:“我也去!”
“啊!”
但是走了沒兩步,他突然感覺雙腿一痛,不由得跪在了原地。
“我讓你走了嗎?”
楊牢手撚一粒石子,沉聲道。
他已經將天香斷續膏用完了,但紀祝紅的傷勢卻仍未見好轉,反而愈發虛弱起來。見到這一幕,楊牢心中已然知道了結局。
他緩緩站起來,終於看向了那個家仆。
“你想幹什麽!這裡是大河幫的地盤,你是想與大河幫為敵嗎?”
那個家仆隻覺得雙腿被折斷一般,根本沒法動彈,隻得在地上爬行著,恐嚇道。
楊牢慢悠悠走到他面前,什麽話都沒有說,洗掉悟性在臂力上又加了十點,35點臂力加上出神入化級別的鎮山拳,一拳,便將那個家仆的腦袋整個打碎了。
血與腦漿一起噴濺開來,如同白日炸開的一朵煙花。
包括與他一起動手的那幾個家仆在,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楊牢竟然敢在這裡殺人。
而且還是吳執事的家仆!
直到那個家仆的無頭屍體軟綿綿倒在了地上,所有人才終於如夢初醒!
“殺人了!”
“報大河幫!”
“別讓他跑了!”
人群紛紛同仇敵愾的喊著,但身體卻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十幾米,生怕這個帶儺面的奇怪人會盯上自己。
“吳執事是嗎?你,叫他出來吧。”
楊牢抬起滴答滴答往下滴血的手指,指向了另一個家仆。
他一聲不吭的就是往裡面跑去,速度快得不像是隻練過一點拳的人,一路走還留下了陣陣騷味。
而其余的家仆,已經癱坐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動作。
做完這一切,楊牢又走回到紀祝紅身邊,動作輕柔到極致,慢慢將他移到了陰影裡。
但是紀祝紅的身體卻已經沒有了動靜,就連眼睛裡的一點神光也逐漸暗淡下去。
楊牢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幫紀祝紅整理著面容,而後,靜靜站在原地。
等著吳執事出現。
片刻之後,一個魁梧的漢子從裡面緩緩走出,身後還有幾個同樣錦衣玉服的人一起跟著走了出來。
“你就是在我這裡鬧事的人?”
漢子便是吳執事,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臉色一變,感覺到了不對。
一拳將人的腦袋打爆,這不是普通的武者啊,對方實力比自己這個不入流的要強很多。
不過自己身邊還有數個實力跟自己一樣的好友,他就算想動手,也會有所顧忌的吧。
“這位兄弟,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
他心裡一虛,做了個禮道。
“秦柳在哪裡。”
楊牢古井無波的道。
“秦柳?哦,我好像記得是有這麽一個人,她主動聯系我說要賣鋪子,我把錢給她之後就再也不見了人影了,想必是跑了吧。”
吳執事思索了一下,像是說著平平無奇的一件事情,在他認知裡,秦柳這種普通人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你已經沒有用了。”
楊牢一步踏出,速度頓時大漲,正是踏星。電光火石之間, 就已然出現在了吳執事的面前。
“嗤!”
一拳轟出,吳執事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小腹就被楊牢的手臂洞穿,巨大的疼痛讓他腦子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你……”
吳執事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仰天倒了下去。
吳執事身邊的幾人被嚇得冷汗岑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拋棄了自己的同伴各自奔命而去。
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等實力,只怕已經是頂尖三流高手了,壓根不是他們這種不入流高手可以抵擋的。
楊牢卻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每一步踏出,都會帶走一條人命。西街的地面上,炸開了數朵瑰麗紅豔的煙花,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不入流高手,在楊牢面前孱弱得如同雞鴨。
殺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對方已經目瞪口呆,如同癡傻了一樣坐在地上,呆若木雞。
人群這時也寂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叫囂著什麽別讓楊牢跑了之類的話語,而是默不作聲的緩緩散去,甚至不敢停留在這裡了。
“我不會殺你。”
楊牢對著他說道。
他一個激靈醒轉過來,匍匐在地上連連磕頭,抱著楊牢的腳親吻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但是我要你去通告大河幫的人過來,就說:有個不知死活的人影來挑釁大河幫,最好多來一點高手,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楊牢面無表情的道。
他心裡打了個寒戰,這個詭異的高手哪裡是不知死活啊,還死無葬身之地,誰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