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豐都的沈府裡。
一隻信鴿落在了圍欄上,夜鶯取出裡面的信件看了看,眼裡露出說不出的陰霾,心情煩躁的一拳打在圍欄上,嚇飛了信鴿。
她轉身進了房間,跪在外室,“大人,派去刺殺張小蠻的人失敗了。”
外室和內室之間僅隔著一扇屏風,透過屏風傳來女人嫵媚的呻吟聲,隨之轉為驚恐,沈自省一手掐著床上女人的脖子,即使女人再怎樣掙扎求饒也沒用。
“大......人饒命!”
只聽哢嚓一聲,女人沒了動靜。
沈自省隨意披了一件衣裳就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看似悠然的端起茶,“我本來就沒對你抱有多少希望。”
沈自省雙眸冰冷如同暗夜裡的狼王,全身散發著滲人的寒氣。
“如果不是你之前的計謀還有些成效,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下場是什麽!”
以玄鐵派全員的命要挾掌門張劍暗殺張小蠻,雖說並不能真正的指望他能夠殺了張小蠻,但是能讓張小蠻身中劇毒的事是她沒想到的。
張劍早就有了二心,想棄暗投明沒那麽容易!
夜鶯沒敢說話,也不敢喘息。
“對了,龍淵山莊裡的事辦的怎樣了!”
夜鶯咽了咽喉嚨,“龍淵山莊,也發生了一些事,原本快籠絡的管家突然死了,所以......”
沈自省嘴角一抽,將滾燙的茶水噴在了她的臉上,夜鶯強忍著痛,雙手緊緊拽著衣角,硬是沒有吭一聲。
“沒用的東西。”
龍淵山莊的事原本不是她負責的,只是在沈自省隨意發泄在她身上罷了。
“主上說他很看好你,還希望你再接再厲,說不定以你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爬到我的位置上。”
“謝大人吉言,夜鶯一定不辱使命。”
自從她殺了黑山,她就成為了沈自省的走狗,時不時還要靠賣弄身姿幫他辦事,對於主上的事,她一概不知,想必要到他這個級別的人才能接觸到。
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而她也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
沈自省用腳勾起她的下巴,露出了一抹壞笑,“爬過來。”
她自然懂這是什麽意思,強顏歡笑的爬了過去......
她把自己的遭遇都加在了張小蠻身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幅田地,更可恨的是他寧願帶一個妓女走,也不願帶自己走,讓她在這個如沼澤般的地獄裡垂死掙扎,越陷越深。
她眼含著淚,目中無神,她發誓,遲早有一天要將所有遭受過的苦難統統奉還......
沈自省身邊有一個得力助手叫黑鷹,因為沈自省明面上是朝廷命官,不方便在江湖上四處走動,於是就派他去西南部處理事物,夜鶯請纓,一同前往。
“你?”
沈自省依舊在高堂上喝著茶,一旁的黑鷹暗地裡瞟了她一眼。
“大人,夜鶯有把握能協助黑鷹一同向大人效力。”
夜鶯雖然才呆在沈自省身邊半個月,可是她的狠毒和機智都不得不讓人佩服。
“黑鷹,你怎麽看!”
黑鷹向沈自省弓著腰道:“全憑大人指令。”
沈自省懶散的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夜鶯緩緩退下,黑鷹道:“這個女人才入教不久,恐怕信不過。”
“所以是你和她一起去,暗中觀察著,一旦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地......”
沈自省用手在脖子上橫過,黑鷹這才無話可說。
臨行前,黑鷹給她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吃下去,我就信你!”
夜鶯還不猶豫的咽了下去,“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麽了吧!”
“斷腸丸,每月月圓之時會毒發一次,發作時會有肝腸寸斷之痛,鑽心刺骨之疼,只要你表現好,我每個月會給給你一份解藥。”
夜鶯挑挑眉,這一定是沈自省的主意,她嫵媚的笑道:“每個月?”
“是的,此藥無解,只能每月暫緩。”
黑鷹自然的瞧不起從床上爬上來的女人,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野心重重的女人。
黑鷹上了馬,揚長而去,夜鶯緊隨其後,快馬加鞭追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