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嫌棄的瞅了眼憤怒得連臉都扭曲的施詩:“真醜。”
錢茂擦了把冷汗。他有求於施詩,有意化解這場尷尬,取出張名片,硬著頭皮攔著令梅道:“蕭總不知在何處高就?在下姓錢名茂,杭州人氏。在杭州和西安兩地經營古董生意。恕在下冒昧,這位施小姐確實是家學淵源。是國內極有名望的風水大師。她這般看重您的寵物,我雖然不明原因,但是必然有她的道理。我看蕭總和這位先生氣宇非凡,必定是心胸開闊風光霽月之輩。還請不要與施小姐計較一時的情急失態。咱們不如換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錢茂靠近令梅時,令梅的呼吸停滯了一秒。
她在飛機上就發覺了此人的異樣。但凡他靠近自己,必然讓她心胸鬱鬱不暢。小金嘿了聲:“這小子的晦氣如烏雲蓋頂了!”
晦氣?
令梅接過名片,目光從錢茂的頭頂到腳底看了個遍,看得錢茂莫名其妙。他已經說盡好話又哄又捧的了,小姑娘為啥是這種古怪的反應?
他有些不悅,問:“小姐?”
令梅轉身對施詩冷冷的道:“風水大師水平有限。看不出錢先生身上的麻煩也是正常的。”
施詩的勃然大怒忽然變成了驚悚。
“你說什麽——”
令梅搖頭:“也是。錢先生的晦氣已經跟他渾然於一體。你分辨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施詩面色鐵青:自己都沒能發現的古怪,她看出什麽來了?
令梅的五感早在空間靈力不斷的壯大下倍加的靈敏。
她目光定在錢茂指間一枚寬板白金鑲玉戒指上,這枚玉戒平白就給她一種不詳之感。出聲問:“錢先生,戒指上的白玉很不錯。從哪兒來的?”
錢茂怔了怔,解釋道:“這塊玉啊,是我無意間在潘家園得來的。也算是撿了個小漏——”他猛地一震,難道是這個戒指有問題?他手忙腳亂的拔下了戒指,“施小姐,這戒指、戒指——”
施詩劈手奪過戒指,那股讓人窒息的氣息迎面而至。
真的是這隻戒指的原故?!她怎麽沒能發現?
令梅澹聲道:“十指連心。
戒指戴在手上就和身心融為一體。你不能發現也不怪你。”頓了頓,“毀了它吧,免得遺禍無窮。”
施詩握緊戒指,咬牙問小金:“小金,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小金衝她翻了個白眼:這點小事都不能解決,令梅白得一個空間了。
令梅又對錢茂道:“錢先生今後收貨的時候,還是要確定貨源。否則平白壞了自身的氣運,反而不佳。”
戒指離身後,錢茂肩膀一陣輕松,他整個人也神清氣爽一掃胸悶煩燥。
奇了!
他不禁想起這塊玉戒面的來歷確實有點兒蹊蹺:羊脂古玉再怎麽蒙塵,又怎會落在普通的貨色裡讓他撿了個大漏?
令梅擺出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指點施詩:“施小姐還需好好學習。不要辜負家中長輩的教導和自身的天賦才是。”
施詩的臉青紅交接。她自從成名後,何曾受過這樣的輕蔑和嘲諷?
“你有小金不過如此。我有小金,我能比你強千倍萬倍!”
令梅輕撫著小金的金毛,微微一笑:“做你們這行的,應當知道這世上機緣最難求。你即然沒有和小金的機緣,談何比我強?鏡中花水中月,你撈不到留不住的東西,就別再癡心妄想了。”
笑話,她背靠小金這座大山,還怕施詩區區一個風水師?
小金眼睛放光:啊呀,令梅這樣子好有氣勢啊,和山神大人好像哪!忍不住又往她懷裡擠了擠。
施詩的肩膀不住的輕顫,嘴唇咬出血來,心裡焦灼難忍:明明她才是受老天寵愛的氣運之女。從小到大家族的驕傲、祖父寄予最大希望的人,憑什麽輸給一個完全不相乾的廢物女人?
“卓主任,我們走。”令梅無視三個保鏢,施施然的翩翩走遠。
保鏢不敢阻攔:那可是連自家大小姐都敢教訓的人才!
錢茂見狀,輕輕咳了聲,道:“施小姐,您雅人有雅量。別與蕭總一個小姑娘計較。”
施詩嗤的一笑,連錢茂也要為姓蕭的開脫?
她緩緩支起身體,恢復了原先的高冷驕傲:“錢先生的麻煩既然已經解決,那我就不送您了。”
錢茂怔了怔,苦笑道:“好。那在下告辭了。若有時間,還是想請施小姐到在下宅中一聚。”
施詩不置可否,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帶著保鏢揚長而去。
“刑鋒,查查那個姓蕭的來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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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梅出了機場,兩眼一懵。
此時可不比現代的交通發達,僅見的幾輛出租車輪不到她喊住就被人搶了。又沒有手機可以查詢當地的公交路線,一時無措,她怎麽去西安?
她瞥了眼卓霖。
卓霖仿佛沒看到她的尷尬,看了看手表道:“我在村裡就電話預定了這裡的出租車。包了五天。”他看看手表,“司機應該快到了。”
令梅忍不住吐了下舌頭。
果然沒一會兒一輛白色的出租車就停在了他們身邊。
車窗裡探出個年輕人的腦袋:“卓先生是吧?”
卓霖看了眼他胸前掛的名牌,點頭笑道:“吳司機,麻煩你了。”
吳永麟下車幫他們搬了行禮,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令梅和她的貓。
連人帶貓又貴氣又漂亮。
卓霖又道:“我預定了解放飯店的賓館。”
令梅哦了聲。心想:你不做辦公室主任做秘書也是沒問題的。
解放飯店是西安首屈一指的老牌酒店。裝潢設施不好與廣州的比,但該有的都有,也不比現代的如家差多少了。
卓霖問清令梅旅行的安排,才明白她真的是來感受中華文化、並沒有其他用意的“純旅遊”。
好吧。卓霖松口氣。就當自己放個假,陪著蕭總一塊兒感受下西安的風土人情吧。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的行程我來安排。”
卓霖正要告辭,卻見令梅的眼神古怪又好奇的盯著自己。他不解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