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慧娣說乾就乾,立即跑了趟公安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報了桉。
滿臉同情她的女公安聽到她女兒的名字時愣了愣:“你說你女兒叫什麽名字?”
“殷婉琴。”葛慧娣重複。“我女兒長得可漂亮啦。這次一連幾天也聯系不上,我擔心她被人拐走了!”
女公安和同事交換了個眼神,皺眉問:“殷婉琴?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和這次天衣時裝秀一個模特的名字相同?”
“……對。對對對!”葛慧娣沒想到連公安都看過報紙上的文章,知道女兒的名字了。一時有點心虛。
女公安眉頭擰得更緊,疑惑問:“報紙上不是寫著她到海城發展了嗎?怎麽,她沒去海城?”
葛慧娣拍著大腿:“公安啊。她一聲不響地失蹤了。也沒留任何聯系方式。我壓根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呀。”
女公安的神情嚴肅起來:“原來是這樣。那你知道是誰安排她去海城的嗎?”
“不知道啊。”葛慧娣突然被女公安提醒了。“天衣!一定是天衣的老板!我怎麽沒想到?公安,您跟我找他們去!她們肯定是見我女兒漂亮單純,把人給騙走了!”
拐賣人口那可是重罪。即便女公安疑慮重重,還是合上記錄本:“好,我陪你走一趟。”
有了公安做後盾,葛慧娣神氣活現的趕到了南華西街。
天衣店裡現貨已經不多了,迫不得已開始實施預定製。馮瑞珠正式在店裡上班,秦華和令梅早帶著大部隊回了南平。對於公安的到來,馮瑞珠似乎非常的意外。
她把人請到兩樓的會客室,送上了茶飲水果。
聽過公安的詢問後,馮瑞珠一口咬定:“國慶的時裝秀完成後第二天,婉琴就坐飛機去海城了。這事大家都知道。還是我送她上飛機的呢。不信你們查下10月2日飛往上海的乘客名單。”
葛慧娣嗷的聲大叫:“公安你聽,你聽聽,真是她們把我女兒騙到海城去了!”
“騙?什麽騙?”馮瑞珠翻臉,“你女兒去上海是她自己的決定。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你要是敢破壞我們店的名聲。小心我告你誹謗!”
“呸!”葛慧娣激動大罵,“要不是你們搞什麽時裝秀,我女兒怎麽會離家跑海城去?她要是被人騙了怎麽辦?你們負責嗎?負責嗎?”
馮瑞珠哈的聲冷笑:“你女兒被你趕出家門都已經大半年了,別說得好像她才離家一樣。”
葛慧娣往地上一坐,打滾撒潑:“你得把女兒還給我。不給我我就不走了。我砸了你們的店讓你們做不了生意叫你們關門大吉。”
女公安皺眉,幸好她們是在兩樓辦公室,要是在樓下,這臉可就丟大了。她喝道:“你起來好好說話!”
葛慧娣叫囂:“不起來。她們不把我女兒還給我我就不起來!”
馮瑞珠笑笑:“公安,沒事。你盡管讓她下去砸。咱店裡一件衣服都要上千。她砸一件賠一件。我不告到她傾家蕩產不罷休!”
葛慧娣嚇了一跳,怒罵:“你們拐賣我女兒,我也要告你們!”
馮瑞珠道:“好啊。那咱們法庭上見。”
女公安頭痛:“吵什麽吵?”她算是看出來了,葛慧娣另有所圖。
樓下響起店員歡快的聲音:“柯記者,你從海城回來了呀!”
柯良笑道:“才回來。給你們帶了些海城特產。”
“海城特產?呀,是《新民晚報?!咦,這上面不是婉琴嗎?”
柯良略得意的道:“我跟蹤報導了婉琴的尋夢之路,現在她已經是海城‘時裝隊’的台柱子了。”
“真的嗎?婉琴太厲害啦!”
馮瑞珠笑眯眯的聽了幾句,
下樓把人請了上來。柯良一見會客室地上坐著個婦人,邊上還有個公安,吃驚問:“馮店長,怎麽回事?”
女公安正色道:“《新民晚報呢?給我看看。”
她翻到晚報的娛樂版,若大的標題映入眼簾:“海城時裝隊揚帆起新程”。
內容報導了時裝隊將赴首都參加皮爾卡丹的新展。文中細數了模特隊員的名字,特意提及了來自廣州的新人殷婉琴,出色的條件和專業的技能讓人眼前一亮。最後還附上了張模特的集體照。殷婉琴赫然站在中間,極其出挑。
公安舒了口氣。將報紙遞給葛慧娣:“恭喜你啊。你女兒已經成功在上海落腳了。還要去首都表演呢。”
葛慧娣看著報紙,臉上青白交接。
馮瑞珠道:“好了。你要找人就上首都去找吧。別賴在咱們店裡耍潑了。”
葛慧娣幾下撕了報紙,指著柯記者和馮瑞珠怒吼:“是你、是你們搶走我女兒——”
“夠了!”公安對她的無賴行徑已經極度不滿,“沒人搶走你女兒,也沒人拐騙你女兒。是你自己把她給扔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還有,你明知道女兒已經去了海城還敢來報假警,這是違法行為!跟我去局裡跑一趟銷桉。”
葛慧娣嚇得一激靈,揮著手道:“不不不。不是報假警,我是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呀——”
“失聯了大半年都沒報警,一聽說去海城就報警了。還敢說不是報假警?”馮瑞珠在邊上說風涼話,“騙誰呢?”
公安霍地起身:“跟我走!還是我叫警車押你回去?”
葛慧娣隻好收起囂張,灰不溜秋的跟著回公安接受了一頓教訓和教育。她捂著順不過氣的胸口回到家,越想越氣不過,鍋碗瓢盆一陣亂砸:“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他男人跟著她一起對罵。
“都是你不好。”殷常順喘著粗氣。“你讓女兒住宿舍也就得了。偏要把她戶口遷出去!”
“那能怪我嗎?”葛慧娣怒極,“那不是傳說咱家這塊地要拆遷嗎?現在的拆遷政策是按戶口不按人頭算。她要是在戶口本上,到時候她管我要錢要房子怎麽辦?”
殷帆不冷不熱的提醒她:“媽。無論姐姐在不在戶口薄上,家裡的財產都有她的一份。”
“你閉嘴。”葛慧娣氣急敗壞,“我那不是都是為了你?”
殷帆扯扯嘴皮子:“都什麽年代了,咱家那點錢,又沒皇位要繼承。至於算計到這個地步嗎?”
葛慧娣眼淚就崩了出來:“好好好,都怪我是吧?你個小沒良心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姐飛上海那天,你是不是逃課送她去了?”
殷帆聳聳肩:“那是從小把我帶大的親姐。你們不稀罕她我稀罕。”他埋頭寫作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葛慧娣咬牙切齒:婉琴那心機深沉的丫頭,就該在外頭被騙財騙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