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的秘境探索幾乎圍繞著黑暗的異常展開,但一天下來,蘇牧並未有新的發現。
貧瘠的荒原上並沒有什麽線索。
天邊的森林入目可及,卻又是那麽的遙遠,雖然蘇牧盡量地往那邊行進,可它們就像背景的貼圖般難以抵達。
好在蘇牧有了新的收獲,他在一處翠綠的灌木叢裡找的了如同寶石般晶瑩的漿果,而進食這些漿果的昆蟲則呈現出與其相似的質感,它們猶如寶石般晶瑩璀璨,蘇牧取出鑷子輕輕夾住一直寶石蟲。
將其舉過頭頂,光芒透過昆蟲的體內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如此通透的質感就真如同寶石一般。蘇牧小心翼翼得采集了寶石蟲的樣本,並將其放在透明的容器中掛在背包的外側。
隨後,蘇牧蹲在灌木旁進行觀測,他發現那些未轉變為寶石的昆蟲,在進食漿果後,很快便朝著寶石轉變,這個過程就像漿果的汁液通過昆蟲的體液流經它的全身,從而使其產生寶石化的現象。
這種異變就目前來看,似乎只能帶給動物寶石的質感,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變化。
蘇牧閉上雙眼感知其的靈性,這些個體的靈魂非常稀薄,和正常的昆蟲沒什麽兩樣,它們沒有強大的靈魂但本身擁有著一定的特殊性,它們的這種變化或許意味著漿果的某種特殊性發生了轉移,而隨著昆蟲的新陳代謝,這種形狀是否有會消失?
這些疑問若想要得到確認,需要進行幾場嚴謹的實驗,野外的環境自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蘇牧采集到了足夠的樣本後,繼續往前出發,很快,他又發現了一顆特殊的植物。
它就如此醒目的地出現在了蘇牧的面前,周圍荒蕪的土地上只有它蒼翠欲滴,蘇牧命令一隻黑咻靠那裡,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出現。
見此,蘇牧又命令黑咻折斷那株植物的葉片,就在黑咻用前爪扒拉著那株古怪的雜草時,它竟猶如活物般蠕動起來。
但雜草並沒有攻擊黑咻,而黑咻輕易地便將其折斷,抱著它的葉片來到了蘇牧的身前。
見此,蘇牧略感好奇,他先是用小刀沿其的枝乾將葉片剖開,裡面的裡面的結構並沒用異於普通植物的地方。其的生命力格外的頑強,韌性也極佳,是良好的天然材料,可以將其編制為質量上乘的草帽、草鞋,除此之外便沒有了其他異常。
可就像這樣普通的植物如何在這荒蕪的土地裡生存的?
蘇牧命令機械禦獸將植物周圍的所有泥土挖開,一點一點將其根系挖掘出來,令蘇牧驚訝的是。
那竟然是一枚生長著葉片的蛋卵。
蘇牧帶上手套將其拾起。
蛋殼的表面略顯柔軟,這是一枚革殼蛋,應該由一些爬行動物所生產,蛋上面的草則是從蛋殼的表皮中生長出來,並不像是寄生在其上,所以這枚卵應該能孵化出張草的蛇或者蜥蜴。
這樣特殊的個體其上散發的特殊波動,無不昭示著它在擁有超凡的特性的基礎上,或許還能誕生出強大的靈魂。這樣擁有強大生命力的革殼蛋,仿佛下一秒就能孵化出來。
蘇牧將其整個放入了石製的器皿裡,合上了蓋子。
他正愁沒材料驗證那黑暗的異常能否對禦獸產生影響,這枚奇特的蛋也算是一隻初生的異獸,就算沒有成型的靈魂,也該能夠作為物質實體的素材進行實驗。
當蘇牧打開蓋子時,令他驚訝的是這枚長草的蛋依舊存在。
“無法讓禦獸消失嗎?”蘇牧的語氣帶著思索。
他的目光在器皿內的草卵上來回地打量,便發現草卵蛋殼的表面似乎鍍上了一層陰影,這層陰影非常淡薄,幾乎難以察覺。
它似乎在向暗影轉變。
某種猜測自蘇牧的腦海中誕生,有了這一想法,蘇牧再此讓草卵陷入徹底的黑暗裡面,而這一次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等他再此打開器皿,那枚翠綠的草卵表面上附著了一層蕩漾的陰影。
草卵的邊緣處,一部分葉片已經消失不見,似融入了陰影裡面,被其徹底的吞噬。
“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這詭異的黑暗承載的異常產生影響的機理為同化或者侵蝕,它並非是一個瞬間的過程。”
蘇牧推測,再此將草卵封入石質器皿之中,這一次蘇牧沒有急著將其打開,他找了一處還算曠闊的土地,命令機械禦獸在此地扎營。
天色逐漸暗淡, 蘇牧生起了篝火,他一邊烤製著機械禦獸分解昆蟲打印出的肉塊,一邊逗弄著小黑。
憨憨的小黑抱著肉塊大口的咀嚼著,肉塊特殊的口感讓它眼前一亮,它進食的速度加快的幾分。
蘇牧用手撐著腦袋,看著小黑抱住那枚機械禦獸大力的搖晃著,仿佛在說,“我還想要,求求再來點,請用美食狠狠地懲戒我。”
機械禦獸並未打理小黑,它似進入了節能的狀態,被小黑抓到之後便一動不動。
小黑察覺到了機械禦獸的異樣,他還以為是自己把它弄壞了,憨憨的大老鼠僵在了原地,它緩慢地扭頭想偷偷瞧瞧蘇牧的反應,卻正巧與蘇牧對視上。
一時間大眼瞪著小眼,倒是把蘇牧給逗笑了。
蘇牧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從背包裡取出一些沿途收集的漿果遞給小黑。
木質的纖維被火焰炙烤的劈啪作響,點點星火隨著上升的氣流熄滅在夜色裡,天空高懸著月亮,繁星點點,和保留區的夜空並無太大的區別。
蘇牧記下筆記:
秘境的天空或許是主世界的投影。
食物炙烤的味道縈繞於鼻尖,蘇牧翻了翻肉塊,輕輕拍掉小黑偷偷伸來的爪子,繼續書寫著今日的遭遇,他將對黑夜異常的看法整理歸納,還不忘將那些寶石漿果和昆蟲放在火光能照耀的地方。
雖然圓月也同樣能夠映照著大地,但是那些本該是陰影的地方依舊吞噬著周圍的生命。
四處縈繞著蟲鳴,但那聲音卻顯得格外哀婉。
蘇牧收起了筆記,他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