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刺耳的噪音忽然響起,中止了這段音頻的播放。
「沒了?」
路明非皺著眉頭,這就沒了?
「王將是個很會掩藏自己秘密的人,我能監聽到這些信息稱得上是幸運。」
源稚女收起了手機,「這也是我的誠意。葛羅雅,還有王將的「赫爾佐格博士」身份我都在調查中,有具體信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如果我們兩人達成合作的話。」
路明非只在乎葛羅雅和她的異端主子,對方總是能先一步給他下各種絆子和陷阱,讓他相當惱火。
至於王將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相關——
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這具身體有什麽樣的過去,又會有怎麽樣的未來,路明非都會以自己聖潔列斯之子的堅韌靈魂去面對。
詭計多端的小醜就順手切碎吧。
「我答應與你合作,但僅限於你現在的這個人格,我也隻代表慟哭天使戰團,與卡塞爾學院無關。」
「我也答應隻幫你淨化掉那個異端,除非是有禍害人類的其他異端或異形出現,否則我不會幫你對付你的敵人。」
路明非仔細想了一會兒,隨後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有你的承諾就已經足夠。」
源稚女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眼角緋紅色的眼影輕現,那笑容哪怕是美豔的女孩在他面前也會變得遜色與黯淡。
「……你或許試著……練得更加結實一點。」
「不然我總感覺怪怪的。」
路明非神色有些古怪。
「像女孩子嗎?我哥哥也常說要是我是個女孩子就好了。」
「而且我也很喜歡穿著女服跳舞,有機會的話我可以邀請你來看我的表演。」
源稚女輕聲笑道。
「……不用了。」
路明非相當不習慣,要是這孩子進了他的慟哭天使戰團——他肯定要狠狠地操練他!
將他練成有大塊肌肉的大塊頭!這樣才能殺異形淨化異端!
「另外在我來這裡之前,東京夜總會是怎麽回事。」
「那隻異形,還有那些被殺掉的人。」
路明非問。
「他應該是從葛羅雅那裡知道了你的信息和計劃,然後特地給你下的小把戲。」
「殺人的人大概率可能是「龍馬」,他最喜歡那種血腥的「放血刀法」,也最愛在活人身上實驗他的刀法。」
「至於那隻死侍……雖然王將也擁有給人類灌輸龍血將他們變成死侍的可控技術,不過他沒有對外展示過,否則我不會找不到他的實驗場地……」
「那個龍馬,他現在在哪?」
路明非沉聲問道。
「路君想殺掉他?我可以幫你找到他的位置。」
「嗯,盡快。」
「對了,路君,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源稚女起身,神色又變得肅穆,「如果你看見我跟王將在一起……那請千萬要小心。」
「那就意味著我的另外一個人格已被王將喚醒並操控,作為他的「極惡之鬼」現身殺人。」
「那到時候我能殺掉你麽?」
路明非微微思索後問。
「我當然相信你的實力,路君……但還請千萬小心。」
「風間琉璃的言靈叫夢貘,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言靈力量,他能將你拖入夢境中殺死……如果你在夢中死去,你現實的肉體也跟著死亡。」
源稚女告誡道。
「團長救命啊!我們快頂不住啦!」
耳麥裡傳來了芬格爾的叫聲,
路明非神色一緊,立刻提劍起身衝出了貴賓間。
隻留下源稚女凝視著他的背影。
路明非心有所感,回頭掃了一眼那在身後遠去的昏暗房間——裡面已空無一人。
……
那個妖豔的女經理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那些被言靈以及特殊藥物雙重強化的黑衣男們。
極樂館內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楚子航的君焰就是最好的點火器。
面對數十名經過特殊強化的混血種敵人瘋狂圍攻,楚子航和芬格爾避不可免地陷入了劣勢——尤其是在兩名混血種推出了兩挺經過特殊改裝的九二式重機槍之後!
凶猛的火力瞬間撕碎了楚子航用於躲藏的賭桌。
關鍵時刻,芬格爾站了出來。
他低沉地唱誦著古老的語言,本就壯碩雄偉的身軀再度膨脹,全身骨骼發出爆響,皮膚表面泛起了青銅之色。
言靈.青銅禦座。
位於言靈周期表序列號為87,血系源流於四大君主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言靈,能在極短的時間裡強化自身,骨骼、皮膚和肌肉。
九二式重機槍的子彈傾瀉在他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爆響,青銅般的皮膚上飄起了白色的輕煙。
芬格爾就這麽頂著槍林彈雨,抓著爆彈槍賞了那兩個機槍手一人一個爆頭。
若是這一幕拍下來放到守夜人論壇上那絕對是最火爆的大新聞——卡塞爾學院出名的廢柴學生不僅是個猛男,言靈還是青銅禦座這種保護性超強的高級言靈。
但卡塞爾學院裡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芬格爾已經將心留在了格陵蘭那片冰海,在那次行動中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所以他才會一直用頹廢的模樣來麻痹自己,那位耀眼萬丈的A級執行部戰鬥精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斷被降級的廢柴留級生。
如今在復仇之火的催動下,他重新變成了那位執行部的戰鬥精銳……沒能持續太久。
「團長救命啊!我們快頂不住啦!」
當看到有黑衣男扛著阿帕傑克斯122毫米火箭筒在掩護中登場後, 他趕忙扯著嗓子大叫道。
銀色的劍光開始重現,火箭筒的炮筒在還未發射時,黑衣男就連同手中的火箭炮一起裂成了兩半。
路明非加入了清洗戰場,猶如虎入狼群,第一時間鎖定了躲在角落裡釋放言靈.王之侍的混血種。
有敵人手持十文字槍刺來,這是日本古代武將的馬上武器,但對方沒有找到馬,只能以雙足代替。
但槍尖同樣凌厲鋒銳,令人膽寒。
路明非輕輕側身閃過了十文字槍的刺擊,抬腳踩在槍刃上,並借此為路,扭轉撲向了持槍的人。
鮮血四濺,敵人的持槍的肩頭被完整地切下,露出了那森然的白骨。
仍留在此地的皆是異端,今晚注定要流血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