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團長您還是別想著收藏了……除了昂熱校長和副校長兩人聯合,不然沒有任何混血種勢力能夠單獨吞下這份寶藏。”
“就算這兩個老變態壓住,可學院背後負責給他們每年天價帳單買單的校董會在內,他們肯定也想方設法地先下手為強,不然就辜負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道理了!”
芬格爾的手像是黏在了龍骨十字上面一樣,目光透露出一種類似於“饑渴”的情緒,好像撫摸著自己愛人的肌膚。
“所以這就是我想讓慟哭天使戰團獨立的原因所在……”
路明非冷聲說,“你們太容易被蒙蔽了。”
“你們連龍族都還未被全部淨化,腦子裡就想著分割它們的遺產以及整個世界;你們只看到了白王的龍骨,卻沒想過將它殺掉的人是誰。”
聞言,芬格爾才猛然驚醒,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渾身打了個寒顫,手掌從白王的龍骨十字放下。
這可是白王,與黑王近乎同等級的存在。
她的蘇醒本應該掀起滔天的怒火席卷整個世界,卻只在一個連東京都未能摧毀的災難余波中被殺死,變作龍骨十字。
而眼前這個神色冷漠的男孩……在他們撤出尼伯龍根之後,沒人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戰鬥,白王又是如何被殺死。
被白王龍骨的所吸引的貪婪被粉碎了,芬格爾會想起幾個小時前在那個尼伯龍根的漫天雷霆中顯身的白色狂龍,只是複蘇的心跳聲就如同有人拿著錘子猛擊心臟……
那種級別的生物不存在自殺送龍骨的可能性吧?
總之,戰團長活著離開了尼伯龍根,還帶著白王的龍骨十字……可能性就只有一個。
“好消息是,知道這副龍骨十字是白王的人不多。不過鑒於你那不穩定的行事作風以及跟學院兩位校長的不明關系,我希望你將這副龍骨當成是某條低等種的,我親愛的……芬格爾兄弟。”
路明非的語氣和眼神都帶著冰冷的警告意味,畢竟這位兄弟入團的時間最短,平時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對帝皇的虔誠行為。
“額……校長和副校長也要一起瞞著?”
芬格爾又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嘻嘻哈哈。
“先暫時瞞著。等慟哭天使有了自立的能力再說。”
路明非說。
“那日本分部這邊你打算怎麽辦?他們可都是白王的……血裔。”
“誰能想到表面上沒有歷史的日本混血種……其實才是歷史悠久的那一批,他們的血脈由白王本尊親自賜下。”
“你這舉動就是殺了他們的神,不管他們是愛你還是恨你,總之他們肯定不會讓你就這麽帶著神的寶藏離開。”
芬格爾說。
“現在已經輪不到他們決定。”
路明非冷聲說道。
源氏重工三十層,名為醒神寺的接待地。
在失吹櫻的帶領下,路明非跨過了朱紅色的鳥居,兩旁的牆壁上凋刻著神道教中的諸般鬼神。
從莊嚴的天照、月讀,到威猛的須左之男,還有形狀凶惡的妖鬼,有的長著獅子般的面孔獠牙畢露,有的盤膝坐在骷髏堆上,風和雲簇擁著這些神魔,仿佛百鬼夜行。
一路往前,路明非無視了所謂的禮節,直走到黑白兩色拚成圓形太極圖桉的石桌前,桌邊六人的目光立即齊齊投了過來。
除了那位年輕的執行局局長源稚生以外,其余五人更多的是將目光放在路明非所背負的那具銀白色的龍骨十字上。
“蛇岐八家應該是有八個人才對,怎麽才六個人?”
路明非也掃了一一眼這五人,
手裡的淨月充當著拄手的手杖,劍鋒沒入了堅硬的混凝土地。見過面的宮本志雄、犬山賀以及源稚生外,另外的中年西裝男、少婦、陰森老人應該分別是龍馬家、櫻井家和風魔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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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那位差點被拐的上杉家主,如今路明非就只剩下那位橘家大家長他還沒見過了。
“大家長今天身體抱恙,托我們全權代理。”
源稚生深吸了口氣,努力收起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能告訴我們,你身後那具龍骨十字屬於誰麽?”
“你們居然不知道?”
路明非挑了挑眉。
“知道,不過各位家主還是想要得到您的親口承認。”
作為親眼見證過路明非與白王廝殺的宮本家主,他的態度明顯比較熱烈。
“就是那隻叫白王的異形,從龍族血統來看你們應該屬於她的後代。”
路明非說。
“您居然真的殺死了神!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宮本志雄激動地從桌旁站起身來,目光熾烈——同時帶著一絲畏懼。
在夜之食原裡拍攝的錄像雖然有些模湖不清,但那道與猙獰的八岐大蛇先祖廝殺搏鬥的璀璨金色流星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位少年。
“你說的沒錯, 那位白王確實是我們的先祖,不過我還是直入正題吧,路君……”
源稚生輕聲歎了口氣,似乎不善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神明隕落後留下的龍骨十字……你是否願意將它賣還給蛇岐八家?”
“蛇岐八家願意出一千億日元的價格來購買白王的龍骨。”
“我過來不是跟你們談生意的。”
路明非搖了搖頭,“這副異形的骨頭沒有出售給任何混血種勢力的打算,它隻歸屬於慟哭天使所有。”
“慟哭天使?”
家主們臉上都出現了一副疑惑的神色。
“我建立的戰團。”
路明非說。
“代表秘黨麽?”
風魔家的家主沉聲問道。
“哪個混血種勢力都不代表,隻代表自己。”
一個孩子在混血種的社會裡想要建立起一個不明所以的戰團,這聽起來有些可笑且幼稚。
但包括源稚生在內,沒人敢小看路明非。
這個戰團已經剛剛擊殺了白王。
“很抱歉,路君。不管如何,還是請您將先祖的龍骨留在日本,這代表著與蛇岐八家永久的友誼。”
美貌與心機並重的櫻井家主柔聲說道,她在商界如魚得水,試圖想要打動路明非。
“我對你們的友誼不是很感興趣,如果我說不呢?”
路明非冷眸以對,“你們想強搶嗎?”
他輕輕拔出了淨月,眼眸中重新綻放出閃耀的金意,掃視著蛇岐八家在場的六位家主。
在場的人都感到一陣森冷的寒意,哪怕是最不擅長戰鬥的宮本家主,也抓緊了身旁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