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掌,即將要落在六耳身上,要將六耳壓的灰飛煙滅的時候,兩道異常偉岸的身影,攔在了六耳身前。
第一道身影,身穿黑白道袍,一襲墨發,肆意披落在肩後,灑脫不羈,隱含桀驁之色,不是通天教主又是誰?
此時,通天教主身上,爆發出無窮劍氣,恐怖的劍氣,撕裂星河,破滅宇宙。
劍氣湧動之間,將那一道金色掌印,給瞬間洞穿,粉碎。
恐怖的聖人之威,夾雜著無比恐怖的劍氣,席卷天地,讓整個洪荒,似乎都顫動起來了。
另一道身影,一身白衣,但身上,帝者之氣浩蕩縱橫,帝皇威壓,睥睨天地,正是昊天。
昊天本來是想自己親自出手,搓一搓西方教威風的。
可沒想到,通天教主竟然出手在他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粉碎了接引一擊,倒是讓昊天,措不及防。
昊天不禁苦笑一聲,對通天教主拱手,“本是天庭之事,倒是還要麻煩天庭師兄出手了。”
通天教主擺擺手,輕笑道,“天庭闡教,親密無間,有卑鄙小人算計天庭吾看不慣,自然要為天庭出手了。”
金色掌印被粉碎,準提看著通天教主,昊天,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
心中怒氣,宛若火山一般轟然爆發。
聖人之音,響徹天地,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
“通天,你欲阻本座?”
此時,通天教主背負著雙手,渾身上下,由內而外散發出恐怖劍氣。
甚至背後,根根如墨的發絲,都化作了舉世無雙的利劍。
不動則已,一動,連天,似乎都可切成億萬塊。
他看著準提,冷笑一聲,“西方之人行事,如此無恥,吾阻了又如何?”
此言一出,通天教主身上,聖人氣機流淌,無聲無息之間,與準提身上彌漫的氣息,碰撞在了一起。
兩聖對峙,洪荒罕有,一時間,諸聖,該有洪荒無數大能,盡皆被驚動了!
首陽山,八景宮中,太清老子幽深的眸子,似乎橫跨無數重空間,落在了人族之地。
“本以為,準提出手,能試探出來昊天的虛實,沒想到,關鍵時刻,通天卻是插手了.......”
太清臉上,有著幾分遺憾,先前,他耗費大法力,推算天庭。
可是不論推算多少次,天庭,昊天始終猶如一團迷霧,看不清晰,甚至,隱隱之間,還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味道。
太清心中猜測,昊天,或許已然證道,可一直以來,沒有證據。
此次,本來是個試探昊天的大好時機,卻被通天給阻撓了。
“罷了,通天性子,極為桀驁,對上西方準提,倒是有幾分意思。”
太清元神,舒展開來,仔細觀看著戰局。
太素天,媧皇宮,女媧道場,女媧晶瑩的眸子,落在人族之地,不禁閃過一絲擔憂。
“出手著實有些太過了,西方,再怎麽樣也是聖人道統,昊天.....為何會讓六耳獼猴這樣做?”
女媧心中洞若觀火,六耳敢出手這麽重,背後一定是有昊天示意的。
可這樣做,除了得罪死西方教,並無什麽用處。
突然,女媧心中一陣,“難道昊天,證道成聖了?”
下一刻,女媧又將這個想法壓住,證道成聖,太難了!
古往今來,數之不盡的天驕,也難以跨出這一步。
就算昊天驚才絕豔,
有天庭氣運加持之下,可想證道,絕非易事。 昆侖山,玉虛宮中,玄妙慶雲之上,元始嘴角,勾勒出一抹無比冰冷之意。
“好一個通天,為了維護天庭,卻將西方教得罪,接下來,又好戲看了。”
元始打著看好戲的想法,繼續關注人族之地。
無數洪荒大能,也都是屏氣凝神,暗暗關注人族。
今日,難道真是他們機緣所在,能觀一場聖人開戰?
無數生靈,心中既期待,又有一些惶恐害怕,昔年巫妖大戰,仍然歷歷在目,不周山塌,洪水泛濫,整個洪荒,宛若末日。
今日,若是開啟聖戰,洪荒大地,可能安穩得下來?
此時,人族之地,通天教主漆黑明亮的眸中,閃爍出吞天氣魄,道。
“準提師弟,身為天道聖人,一言一行,承載天道氣運,行事莫要太過了,再者說,是你西方教藥師,先使詭計先,天庭出手反擊,又有何不可?”
準提一愣,心中立馬有滔天怒氣升起,怒道。
“天庭反擊,吾西方也認了,可為何要將吾師侄的道基粉碎,如此一來,億萬年苦修,毀於一旦,此等代價,誰來承受?”
準提拂袖一揮,法力將藥師卷起。
此時的藥師,模樣無比淒慘,不複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身上的氣息,更是在地仙,天仙不斷徘徊,整體看來,虛弱到了極致。
通天教主瞥了一眼藥師,不禁暗暗咂舌。
這六耳,下手還真狠,藥師成了這個樣子,除非動用聖人本源,恐怕是再難以修複了。
不過通天教主既然決定保六耳,便不會遲疑,依舊冰冷道。
“身為西方嫡傳,卻動齷齪心思,一切,不過是其咎由自取罷了,修為被廢,正好騰出時間來,讀讀你西方的典籍。”
“你......!”
準提身上,一縷聖人之力,無聲提起,銳利的目光,落在通天教主身上,一字一頓道,“通天,今日,你當真要阻吾教訓這六耳獼猴?”
通天教主十分隨意,“錯不在六耳,今日,本座在此,誰,也傷不了六耳,你若要出手,盡快便是,證道之後,許久沒有出手,本座倒是也有些手癢癢了。”
通天教主十分輕松,昔年紫霄宮中,道祖將誅仙劍陣賜給通天教主,並說,“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
這一句話,奠定了通天教主六聖之中,攻伐之力第一的位置。
準提在六聖之中,戰力最弱,排在末尾,通天教主自然並不在意。
隨著通天教主此話落下,洪荒天地間,詭異的陷入了一陣沉默。
連準提,亦是進退兩難,若是逞一時之勇,與通天一戰,大概率敗北的一定是自己。
可若是如此灰溜溜的離去,未免太沒有面子了。
西方二聖,雖然面皮深厚,可是在眼前場面下退去,就是準提,心中也臊的慌。
藥師更是臉色淒涼慘白,難道,難道就是自家師叔出手,都無法幫他討回公道?
至於昊天,自然是樂的清閑了,有通天替他出面,他靜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正當雙聖對峙,氣息一陣凝重,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時候。
再次有聖人之音,傳遍天地,落在洪荒眾生的心中。
“此次,是吾西方,教導不嚴,致使門下弟子,犯下如此大錯,藥師,還不快向大天尊賠罪?”
聖人之音,無比熟悉,同時,帶著一絲不可違逆的意志,正是西方二聖之一,接引聖人的聲音。
藥師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準提,希望準提,能為他出口氣。
可準提,同樣松了口氣,看著不甘的藥師,歎息道,“形勢比人強,就聽你師尊的吧。”
藥師萬分不甘,可師尊,師叔發話了,哪裡敢不從,隻得對昊天,深深一拜,執晚輩禮。
“藥師豬油蒙了心,辦下錯事,願給大天尊賠罪,還望大天尊,大人不記小過,饒吾一次。”
昊天淡淡一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經受到了教訓,朕若是再處罰,豈不是讓人說,天庭得理不饒人?”
“不過,朕還得指點你一句,吾輩修士,當走堂皇正道,陰謀詭計,成不了大事,若是下一次,還犯下大錯,或許,可就不是道基受損了......”
藥師不甘點頭,“藥師受教了。”
說完,乖乖退回到準提身邊。
準提臉上的冷意,消散大半,但仍舊難看,“既然師兄發話了,那吾今日,便不與你等計較了。”
“吾等走。”
準提心念一動,卷起藥師,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人族之地。
隨著準提離去,洪荒萬族,也不禁收回了目光,心中感到可惜。
無緣見到一場聖戰了,不然,火系對修為,也有好處。
看著準提憋屈離去,通天教主轉過身來看著昊天,眼角含笑,不露聲色道,“恭喜昊天師弟了。”
昊天同樣回禮,“僥幸罷了,今日,多謝通天師兄相助了。”
通天教主擺擺手,“區區小事罷了,再說,即便吾不出手,以你如今的實力,難道還會拜在準提手中?”
昊天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那有時間,還請通天師兄,來吾天庭做客,天庭新得了一株靈根,玄妙無比,泡起茶來,香氣撲鼻,通天師兄一定會喜歡的。”
通天教主露出豪爽的笑意,“好,待有時間,吾就自行去了。”
說罷,通天教主眸光,又落在了六耳身上,不禁點頭,“血脈不凡,意志堅定,吾觀你,似乎還參悟了戰之法則,好生修行,未來前途無量也!”
六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六耳,謝聖人誇獎。”
說著,又感歎一聲,“吾截教人數雖然多,可眾弟子中,卻無一出色者,昊天,吾有時間,還當真羨慕你啊。”
昊天微笑,“截教四大親傳,名聲震動洪荒,通天師兄說這話,當真是折煞昊天了。”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事情已畢,吾也不多做停留了,就此離去。”
通天教主大笑幾聲,化作一道流光,眨眼之間,便是消失不見。
通天教主消失,洪荒大地,聖道氣息,也徹底散去,天地間,恢復了往日的輕松。
身外化身所化的瑤姬,也來到了昊天身前,恭敬道,“見過大天尊。”
昊天緩緩點頭,心念一動,一滴仙血,便是出現在了掌心,接著,落入身外化身體內。
“自即日起,你便留在這柳村,靜等人仙血脈,無雙戰神出世,出世之後,天庭,自會派人,前來接引你們回天庭。”
“遵大天尊令。”
身外化身點頭,重新回到了石屋之中。
昊天又看著瑤姬,問道,“如何,此番下來一趟人間,可知道這偌大洪荒,人心險惡了?”
瑤姬臉色微微一紅,帶著幾分羞愧,不好意思,“是瑤姬貪玩,私自下界,給兄長帶來麻煩了,日後一定不再犯。”
“人性,生來便是喜好玩樂,厭惡修行,此乃人之常情,並無什麽不對。”
“你如今,乃太乙圓滿修為,等證道大羅那一日,吾和你瑤池嫂嫂,親自帶你下界,好好玩上個幾百年,如何?”
瑤姬目光中重新有了光亮, “真的?”
“君無戲言。”
昊天帶著六耳,瑤姬回了天庭,身外化身,則是在石屋之中,靜待人仙血脈,無雙戰神出世。
此時,西方之地,須彌山上,準提滿臉陰沉,不甘,“師兄,那通天,太過狂妄了,今日退去,吾西方教臉面何在啊!”
接引臉上閃過幾分忌憚,“通天手中,有先天至寶誅仙劍陣,威力無比,一旦開戰,你是其對手?”
“師兄,這裡乃是洪荒,通天膽子再大,怎敢拿出誅仙劍陣對敵。”
聖人,破壞力太過恐怖,故,六聖之間,有一個隱含約定,便是不可隨意在洪荒之中出手。
接引搖了搖頭,“吾讓你退回來,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吾懷疑,那昊天,已經證道了,只不過天機掩飾,吾等查探不出來罷了。”
準提大驚失色,“怎麽可能,證道成聖,昊天?”
“稍安勿躁,吾也只是猜測罷了,尚不確定。”
接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此事,日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先看看藥師的傷勢吧,道基破碎,本源受損......唉,難辦啊!”
準提將藥師放了出來,藥師頓時爬到二人腳下,痛哭流涕,訴苦道,“師尊,師叔,弟子命苦啊,根基受損,無望大道,弟子......弟子還不如隕落在那六耳獼猴手裡呢。”
準提,接引歎息一聲,安慰道,“道基破碎,還是有辦法複原的,此次,是為師失算,方才讓你遭了此般劫難,先起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