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遠之已無大礙,我心中一喜,剛想說話,我懷中的狗崽子“嗖”的一下就躥了出去,幾個蹦跳就到了徐遠之的病床上,撲到他的臉上就是一頓舔。
徐遠之被這一頓舔搞得有點懵逼,旁觀的我則是徹底無語。
原本我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這事是個烏龍,誰知會看到如此一幕,這讓我萬分確定這就是親生的,絕對錯不了。
“長生,這……這是哪裡來的狗崽子?怎跟我這麽親呢?”徐遠之一邊躲,一邊樂呵地問。
“這……這是灰爺帶來的。”
徐遠之腦部受傷剛剛醒來,我不想再刺激他,隨口胡謅了一句。
不曾想,精明一世的灰爺聽到我的話後,居然來了個竹筒倒豆子,任憑我怎麽給它丟眼色,它就是不抬頭。
徐遠之聽完灰爺激情澎湃的敘說,又看了一眼狗崽子,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我跟灰爺又搓又揉,好一通忙活,才把他弄醒。
看著徐遠之面如死灰一臉生無可戀,我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還真挺難為人。
我十二萬分的理解他此時的心情,這就跟當爹當娘的拉扯孩子一樣,原本對底子很好的孩子抱有極大的希望,拚命砸錢供養,以為他能成龍成鳳,卻不想到頭來居然成了一條狗……
這麽刺激的事,誰能受得了?
還是灰爺比較會來事,一看風向不對,立即打起了圓場:“此獸雖然外表看上去是犬,可細細觀來頭角崢嶸,爪粗尾短,毛似錦緞,且不懼我身上的妖氣,出生便能認主。僅憑這幾點而言,就絕非凡獸,或許它是一匹狼,或許是一隻……一隻麒麟?”
我都替灰爺臊的慌,這麽個千年老妖違心地搜腸刮肚地堆砌起這麽一套聽起來很不俗的詞語來形容一條狗……
別無他法,我也只能順著灰爺胡咧咧:“對啊,老徐,它現在還小,說不定長發了就會……醜小鴨變成白天鵝。”
可是我們再華麗的辭藻在搖頭擺尾的狗崽子年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最後我都覺得連自己都騙不了了,跟灰爺對視一眼,雙雙閉上了嘴。
徐遠之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一副被人刨了祖墳般的表情。
回頭再看人事不知的狗崽子,一點被人嫌棄的覺悟都沒有,正叼著徐遠之的一隻鞋,滿屋子撒歡……
徐遠之醒來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李泉這事我本來想請教下他,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把話爛在肚子裡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泉的父親便老早來喊我去他家祖墳。
此行我帶著灰爺和狗崽子。
帶著灰爺是怕遇到什麽我應付不來的事,它道行高深可以幫到我。帶著狗崽子則是出於對徐遠之的關心,生怕他看到這貨鬧心。
李泉家的祖墳在鄉下老家,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又翻山越嶺,徒步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了他祖上埋骨的那處小山崗。
正如李泉他爹所說的那樣,這小山崗上盡是碎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裡是一處風水寶地,打眼上去我絕對看不出名堂。
風水點穴,除了尋找典型特定的寶地外,還有一種順勢成脈的說法。
俗話說,千尺看勢,遠景觀勢,是根據整個大范圍的地勢、山脈、河流的走向,找出這勢所在的中心點,找準了,便是寶地。
這處小山崗石多地薄,單純從這一點來看,絕非好地。可此地屬於平原地帶,站在小山崗上遠眺,南北兩方盡皆良田,數不勝數,其間有河一條,雲影波光,氣象萬千。
一番觀看後,我說道:“叔,此處地脈悠遠,蜿蜒萬裡,得水為上,氣勢壯大又富有生氣,果真是一處寶地。”
“那這裡的風水走了嗎?”李泉他爹還是急切地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昨天我的一席話,想必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
還沒待我回答,只聽得灰爺大喊道:“喂,你要到哪裡去?長生,快抓住它……”
灰爺向來沉穩,怎麽會突如其來的大喊大叫?
我一怔,剛想問下是怎麽回事,就見它一個箭步撲到李泉家的祖墳上,將手伸進了一個成人胳膊粗的窟窿中,想要抓什麽,卻沒有抓到,悻悻地收回了手。
李泉他爹看著墳包上那個黑窟窿瞪大了眼,驚道:“難道真的有什麽野獸在我太爺爺的墳裡做了窩?”
我看著那個洞皺起了眉頭,剛到這裡的時候,我就繞著這墳包轉了一圈的,當時並沒有洞啊!
“灰爺,這是怎麽回事?”我疑惑的問道。
“是狗崽子,它鑽到墳裡去了。”灰爺有些喪氣。
“什麽?”
我跟李泉他爹同時驚呼。
李泉他爹更是滿臉不相信,一直念叨著:“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心中既驚又喜,這小東西能在瞬息之間鑽到墳裡去,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狗能做到的,看來。我們還真是錯看它了,不起眼的外表下,還有著一身不俗的本事啊。
李泉他爹絮叨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六神無主地問:“長生,現在可怎麽辦?它不會把我太爺爺的屍骨給弄壞了吧?”
“不會的叔,這是我徐爺養的靈獸,由風水寶地孕育而出,能尋龍探穴,我這次帶它來就是讓它給咱們幫忙的。”
我怕李泉他爹想多了,信口胡謅了幾句,也不管他信不信,一下子趴在那個洞口前往裡巴望起來。
這洞很深,狗崽子早已不知鑽到哪裡去了。
我心中暗暗稱奇,它鑽進去幹什麽了?
有心讓灰爺下去看看,奈何李泉他爹在眼前眼巴巴的看著,怕灰爺現身後會嚇到他。
如此等了十多分鍾,一個短小的尾巴搖晃著自洞穴之中露了出來。
接著, 狗崽子費勁地拖著一物,倒退著從洞裡出來了。
看著它拖出來的東西,我們三個都大吃一驚!
竟然是一隻臉盆大的烏龜!
“這……這……”
想來是李泉他爹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事,張著嘴“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
我跟灰爺也沒好到哪去,一時之間,大夥看著這烏龜都愣了神。
狗崽子則興奮到不行,炫耀般地圍著我轉了兩圈,然後用它短小的爪子將烏龜掀了個肚皮朝天,張口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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