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還好嗎?”說到老龜,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它那慈祥的目光。
“唉!”黃二爺歎了口氣,“這幾年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小龍河裡的水越來越少,想必你也看到了,再加上這河面被村民們承包養魚了,老龜在這裡過得也不安寧了,三年前就搬走了。”
……
一陣商議過後,這三個老妖怪聽到我和徐遠之說的寶物,早已按耐不住紛紛吵嚷著要下山去尋寶。
只是村子裡要是突然一下子出現三個陌生人,太過招搖,必定會引起孫廣合和李元龍的懷疑,不得已,它們三個紛紛現了原形,一個個將身體變得最小。
老鼠精灰爺趴在我的脖子裡,大蛇老常變成拇指粗細纏繞在了徐遠之胳膊上,黃二爺本來就擅長藏匿,只是恢復了本體。
下山之後,我們兩人三妖直奔老屋而去。
在距離老屋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徐遠之停了下來,說道:“你們仨自己過去看看吧,那屋裡有人,我不是他的對手,就不過去了。”
黃二爺幾個起落便逼近了老屋,灰爺和老常鑽進了草叢裡,瞬間消失了蹤影。
我跟徐遠之找了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坐等它們。
本以為它們去打探情況最快也得十分八分鍾的,不曾想我屁股還沒坐熱乎,它們就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看著它們一個個倉皇失措,滿臉恐懼表情的樣子,我一陣緊張,急忙問道:“你們怎麽了?”
灰爺率先回答:“那屋子周圍有駭人的戾氣,我剛一靠近就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像是有寶貝的樣子,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是凶殺之氣,端得厲害。”老常也破天荒地開口說起了話,看來它變回本體才會發聲。
“這……”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們在這裡轉悠好幾天了,什麽都沒有察覺,它們一來,就發現了這麽嚴重的問題。
我看了一眼徐遠之,這徐老道明顯也是一臉不相信,他問道:“你們能確定?”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徐遠之也皺起了眉,說道:“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凶殺之氣是今天才出來的?前兩天這裡還聚集著許多動物在祭拜呢,這麽厲害的凶殺之氣讓你們三個都忌憚,它們又怎麽敢來?”
“許多動物?”黃二爺重複一遍,問道:“可有道行高深的?我怎麽沒聽小的們說起呢?”
我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都是些個頭很小的,看樣子也就剛開了心智。”
黃二爺說:“這就對了,它們道行淺薄,神識靈覺不夠敏銳,錯把凶氣當成了陰氣,但凡道行高些的,是斷然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說到這裡,黃二爺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除了凶殺之氣外,我還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是人血的味道!”
“人血?”我心中大驚,難道是李元龍他們殺人了?
不過沒聽說村裡死人了啊。
那天我跟徐遠之被他們擒住的時候,他們就曾想殺我們取血,他們想用我們的血幹什麽呢?
我跟徐遠之討論了一番,才得出結論,認為他們最有可能在祭祀,以一種特殊的祭祀手段,催動老屋下的東西早日出世。
現在聽到幾個大妖的話後,我已經基本確定,老屋下面的東西絕非善類。
怕在外面時間久了會引起孫廣合的懷疑,我跟徐遠之告別了幾個大妖,回到了道觀。
接下來的幾天,我跟徐遠之做起來甩手掌櫃,黃二爺它們幾個分頭在外面打探消息,隨時跟我們匯報。
第一天,灰爺就傳回了消息,說是李元龍搬到老屋裡去住了,跟著他一起去的還有李國剛。看來,這老不死的是想搶佔先機啊。
關於老屋以及老屋下面的東西,我和徐遠之商量了好久,也沒商量出個子醜寅卯,最後索性不去想了,用徐遠之的話來說,就是想那麽多幹啥?等那東西出來,要是個好東西就下手搶,要是大凶之物就趕緊開溜,咱們現在有了生力軍,是搶是溜都已經不在話下了。
現在我再看到孫廣合那或許是裝出來的氣定神閑,覺得挺可笑的,他怕是做夢都沒想到,他處心積慮算計的一切,到最後說不定是為我們做了嫁衣。
這天,我跟徐遠之正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灰爺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道:“小友,灰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一聽這話,我和徐遠之來了興趣,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麽秘密?”
灰爺嘻嘻笑道:“我剛才跟蹤孫廣合,發現他在村西一座荒廢的老宅子裡囚禁了一個人。”
“有這事?是個什麽人?”我好奇地問道。
接著灰爺說出了一個讓我石破天驚的名字:“程不歸!”
難怪這地孫廣合經常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
我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失聲道:“他不是死了嗎?”
徐遠之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腦門上:“趕緊去看看!我就知道這個老瞎子哪能這麽容易死。”
說罷,徐遠之讓灰爺帶路,我們一起出了門。
未免跟孫廣合撞上,我們繞了一條遠路,二十多分鍾後,幾乎走到了村子的最西面,灰爺才指著前方一座半新不舊的房子說道:“就是那裡。”
我正疑惑著,這房子看上去還好,怎麽就沒人居住了呢。四下打量了一圈,才發現周圍有不少這樣的房子都空著,這裡人煙稀少,位置偏僻,大概這裡的居民都搬到村裡去住了。
不過, 倒是一個囚禁人的好地方。
“你們在這等著,我先過去看看他走了沒。”說著灰爺就往老房子那邊跑。
它剛跑了兩步,“吱呀”一聲,大門開了。
我跟徐遠之急忙躲到了一個柴火垛後面,悄悄往那邊看著。
只見孫廣合從門裡探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地往外瞅了好長時間,見四下無人才快步走出來,把門鎖上後,急溜溜地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我跟徐才出來,對視一眼,直奔這宅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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