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冬城。
大軍壓境。
戰爭已經打響三天了,新任城防官凱登·伯伊望著城下依舊數量龐大的陸斯坎大軍,仿佛麥子般黑壓壓鋪陳開來,望之無邊無際,那沉重的壓力像大山一般壓在他的心上!
“來幾個人,把這位……兄弟抬下去,還有把這片清理出來,快點兒!”我們的新任城防官先生指著亂糟糟的城牆說道。那裡有一名士兵捂著肚子蜷縮在牆角,身下一攤暗紅的血漬,道路又被燒到一半的柴車擋住。
凱登原本是副官,但在陸斯坎昨天攻城的時候,因為戰況危急,原來的城防官為了鼓舞士氣,親臨城牆,然後就從城牆上摔下去了,作為一個八級戰士,當然不會摔死,但掉進了密密麻麻的敵軍中間,就算沒被摔死也不會有有生還的可能。當然,更可疑的是,為什麽堂堂一個八級戰士會摔下城牆,失足?恐怕就連小孩都不會相信吧。
所以,凱登並沒有因為晉升而感到狂喜,只有不知何時會被襲擊的擔憂與害怕。“報告!西城牆快要守不住了!”滿面灰塵的傳令兵在遠處就開始大喊。
“叫他們堅持住,我馬上派增援過去!”
實際上誰都知道這是為了不影響士氣,防禦戰最好就是蒙頭蒙腦的廝殺,士兵對周圍情況一概不知!指揮?要什麽指揮!殺上頭了哪有指揮?指揮官要指揮也是指揮預備隊,衝上城頭兒的士兵一般就拉不回來了。而預備隊已經全部投入戰鬥了,所以,西城牆只能騙那些士兵去死,希望有增援的消息能讓他們撐久一點。那種臨時從東城牆上抽人支援西城牆的指揮純屬扯淡!在防禦戰的時候人一走士氣就崩,誰知道你是被調走還是潰逃?
從熱血上頭殺到神經麻木,衝上城頭然後戰死在那兒,這才是指揮官眼中最好的士兵。無冬城已經快守不住了,只能希望深水城的援兵盡快抵達。從深水城到無冬城,軍隊行進也就是三天的路程,強者趕路一天就能到,開戰前城主就派人去求援了,算算時間援軍現在應該到了。
“除非,深水城打算放棄無冬城。”凱登打了個寒顫,將這個想法壓下去。
硝煙漫天,人如蟻附。
戰況越發激烈了。陸斯坎軍看見破城有望,士氣高漲,無冬城這邊眼看就要城破身亡了,自己死了不要緊,但城裡還有父母妻兒,所以也殊死一搏,不肯退後。奈何前線士兵雖然拚命,卻擋不住家被人偷了,畢竟樹倒猢猻散,可有的猴子不光跑路,還回頭幫著砍樹。眼看無冬城形勢不利,又有陸斯坎方的威逼利誘,城內的達官顯貴開始投敵。在這樣的形勢下,無冬城的落敗已成定局,就算深水城的援兵現在趕到,也於事無補了。
“喔!!!”陸斯坎軍發出山呼般的喊聲,城破了。無冬城的守軍則面如死灰。
城內,鄧肯酒店。
“看樣子還是被攻破了,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這個老頭子還有點威名,護著你們應該沒問題。”酒店的主人,甘道夫的舊友,鄧肯向月月和沐沐保證著。“我還以為無冬城能守住的,守不住也沒關系,無非是換個人交稅金而已。”
“真的沒事嗎?”月月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也是,這幾天住在這,眼前這個整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吹牛,說他年輕的時候和甘道夫一起遊歷大陸,一路上歷盡艱辛,在摩多殺了個七進七出。摩多可是獸人的大本營,能在那個地方來去自如的高手,怎麽看也不像是眼前的這個醉醺醺的糟老頭子,所以沐沐和月月都當他是喝多了在吹牛。但看他現在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是真的?
“嗝兒!”這個酒嗝把沐沐和月月剛剛升起的信心又打沒了。
月月把沐沐拉到一邊,“我們還是用小花生給的寶貝跑路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沐沐讚同道,“這老頭看上去不靠譜。”兩人達成共識後向鄧肯告別。
“感謝您的好意,既然戰爭已經結束了,我想,也是時候繼續我們的旅程了。”
“什麽?現在外面這麽亂,你們兩個還想著去旅行?”鄧肯瞪大了眼睛。“找死也不是這麽找的,我可是答應了甘道夫那個老不死的要好好照顧你們的。”
“這樣吧,老頭子我送你們出城。”說完,鄧肯又打了個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