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張熏兒遠遠看到宋小武從山上下來就迎了上來。
“走。”宋小武隨口說道。
“怎麽了?”看了看在張熏兒身後的衛無休一臉的鬱悶,宋小武問張熏兒。
“啊?”張熏兒反應過來隨口道,“估計是想他的王位了。”
“不用想了,用不了多久你的留王就成了衛輝的了。”宋小武對衛無休道。
“怎麽可能,朝廷怎麽會讓逆賊做王爺?”衛無休驚恐道。
“怎麽不可能?”卻是張熏兒接口道,“你以為就你能當留王,別人就當不了?就因為你生了個好人家,就能斷別人的生死?”
說這話,顯然是想起自己被這眼前的家夥害的家破人亡。
衛無休聽了這話不再言語,剛才就是因為說話間不順這母老虎的心意就被教訓了一頓,想到自己身為堂堂大奉王朝的留王,居然被一個丫頭給教訓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是王妃還在就好了,肯定讓眼前的母老虎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王妃,衛無休心下黯然,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公子,我們去哪裡?”張熏兒問道。
“成漢。”宋小武答道。
張熏兒和衛無休同時一驚。
“離開大奉?”張熏兒問道。
宋小武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大奉朝廷的詔書很快就到了留王城,衛輝因剿滅逆賊有功,被朝廷授予新的留王。
留王城的百姓看著燈火通明的王府正在舉辦慶祝新留王受封的酒宴都不禁搖頭,這大奉的皇帝莫不是昏君?這謀逆的臣子也能成為討逆的功臣,黑的成了白的,白的成了黑的。天子都能如此,看來這朝廷也不過如此。
只是,次日,酒肆照樣營業,熙熙攘攘來往的商販照樣做著他們的生意。
“王爺,王城司指揮使顧大人的侄子昨天晚上在街上與人爭鬥失手把人打死了。”衛無憂說道。前些天受了衛輝的命令,這位衛輝的兒子兼間諜頭子趕到了留王城。
“顧大龍怎麽處理的?”衛輝問道。
“把他侄子藏到了府中,尋過去的衙役也被教訓了一頓趕了出來。”衛無憂說道。
“你去辦吧,他是有功之臣。現在不能動,但是我不想再在王城見到他。”衛輝淡淡說道,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是。”衛無憂答應的很乾脆,關上門退出了書房。
“今晚的月色很美。”衛無憂的心情很好,父親坐上了留王,自己現在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奉王朝的將軍,不用再憋在那個偏遠的延北城。
次日,衛無憂傳達了留王的不滿。
顧大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作為王城司的指揮使,他絕對不會是個傻子。
他知道,新留王現在這是要清理自己了,但是考慮到他帶領王城司投誠有功,所以現在不是取他人頭的時候。
至少,在此時的留王城,衛輝還不會做這兔死狗烹的事情,不利於他接手王城司。一個不可靠的王城司,總會讓他的主人感到不安。
顧大龍出任新的延北城城主,表面上是被重用,但是他清楚,被安排到衛輝的勢力之內,他只會被無數眼睛盯著,睡覺都有人看著,與被軟禁起來也沒什麽區別。
顧大龍後悔了,應該更早意識到這個問題。
“顧大龍,我可以相信你麽?”留王王妃曾經問他。
“王城司上下一體,誓死效忠留王。”顧大龍懼怕留王王妃,張富的死就在眼前。
但是恐懼在他面對精銳的延北城士兵的時候同樣表現了出來。一個延北城的士兵能抵得上三個王城司的士兵。這是他最直觀的感受。理智讓他選擇站在衛輝的一邊。
然而,現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拚死一搏。一時的恐懼和一世的惶惶不可終日,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