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城的雪依舊在下。這場雪已經持續了半月有余,依舊沒有停的意思,照這樣下去,今年冬天注定不會好過。
衛無休無休回到軍營裡,已經是中午,軍營裡已經充斥著不安。不同於大奉王朝的富庶。成漢由於地處偏遠的西北,除了河西郡的平原上有部分良田,其他各郡的糧食產量都極低。
“照這樣下去,庫裡的糧食恐怕今年就不夠了。”成漢的宰相蕭遠安正在皇宮裡向劉景彧匯報今年的形勢。
這位年輕的宰相聲音很洪亮,中氣十足。
“能不能從各地的富商購買?”
劉景彧說道。
“怕是難辦。”蕭遠安說道:“商人逐利,怕會囤積居奇。”
這場君臣之間的對話就此打住,沒有辦法能解決眼下的困局。
“將軍。”衛無休被召進了軍營的議事廳,吳六七用手指了指角上的一張椅子示意他坐下。
此時的廳裡各營的將軍已經到齊。
“昨日我軍前哨在渡口處發現了奉國斥候。”吳六七首先開口說道。
“往年此時都是兩國休兵各自休整。今年反常,是否奉國要用兵?”馬軍營將軍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身材略瘦,但精神矍鑠。
“我軍的斥候放出去了麽?”前鋒營將軍問道。
“奉國正在用商隊悄悄向潁河邊的霸上郡運送糧草。”吳六七說著將斥候傳回來的消息給眾位將軍傳閱。
“這糧草來看,怕是此次大奉來著不善。這足夠十萬人吃上半年了。”有人驚呼道。
“今年奉國也遭了災,燕王治下的士兵今年軍餉都是半數發放。”步軍營將軍說道。
“今年入冬以來這鬼天氣,恐怕我們也不好過。今早來的路上已經看到好幾處都凍死了人。”有人說道:“要是此刻奉國來犯,這仗還真是不好打。”
“就算是贏了,這家底兒也打光了。”馬軍營臉上一副肉疼的表情,他倒不是畏懼戰爭,只是想到多年來休養生息的結果毀於一旦很是心疼。
“七哥。”吳六七衝馬軍營將軍說道:“不是心疼的時候,你這兩日負責周圍城寨的巡防,多派些人。”
“是。”馬軍營將軍答得乾脆。
衛無休隨著眾人退出了議事大廳。心裡有事,也沒搭理老馬的調戲。
老馬湊上來問衛無休道:“小子,想什麽呢?是不是又想哪家的娘們兒?”
“滾,老子正在想事呢,一邊去。”衛無休沒有心情理這個老色鬼。
老馬卻是沒有走開,靜靜的看著衛無休。
“霸上郡的軍糧庫在哪裡?”衛無休問道。
“要打仗了?”老馬敏銳的捕捉到衛無休話中的不同尋常。
“在飲馬渡北二十裡左右。”老馬見衛無休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接著說道。
頻繁的調兵讓軍營裡的士兵們感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恐怕今年奉國是來者不善。
步軍營將軍臉上不見了往日的隨和,變得嚴肅起來。
“蕭丞相,看來這奉國今年冬天是不打算消停了。”劉景彧。看著吳六七送上來的折子。
“那必須早做打算,若是10萬大軍來犯,衛輝的豈不是全部出動自己手下的可用之兵?”蕭遠安並不相信這位新任的留王會為了證明自己對朝廷的忠誠,而把自己手中所有的砝碼都拋出來,一旦這個流亡沒有可指揮的軍隊,那恐怕也就當到頭了。
“不見的就全是留王的人。”劉景彧說道:“若是對我成漢發動戰爭,留王手下的人恐怕還不夠。”
“要不要調附近其他的駐軍支援白馬郡?”蕭遠安問道。
“不用了,吳六七的三萬人應該夠他應付奉國十萬大軍了。”劉景彧又說道:“軍衣鎧甲戰馬都給他配齊,讓這小子別再來哭窮。”
“讓這小子好好打,朕看著了。”劉景彧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