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營外五裡。
高低雜亂的枯草在秋風中綿延搖擺,放眼四野,荒無人煙。
只是,三道人影借著環境的遮掩,已經在草叢中一處窺伺多時。
“少主,此地距離秦軍營太近,實在不宜久留。”
“再等等。”
鳳舉話音剛落,另外一名護衛突然趴在地上,側耳聽著什麽。
“少主,有馬蹄聲,是從秦軍營的方向傳來的。”
馬跑得很快,護衛剛說完,三人便看到四匹馬急速狂奔而來。
鳳舉凝目望去,眼看那四匹馬朝著大晉的四個方向分開。
“你們兩個,追北面那個,我在之前的草屋等著。”
“少主,屬下等不能將您一人留下,這太危險了!”
“我身邊還有影衛,你們快去!”
兩個護衛這才放心,急忙朝西面追去,他們的馬就藏在這附近,要追上那人不難。
很快,護衛便將人帶回了草屋,只是人已經死了。
“少主,屬下二人辦事不利,這人想向軍營發信號,情急之下只能將他殺了。”
鳳舉起身來到秦軍身邊,蹲下:“無妨,我要的只是他身上的東西。”
“東西?”
只見鳳舉在秦軍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個銅製的長筒,這是尋常保存信件的一種方式,可防止長途跋涉損壞信件。
所謂書信,卻是一篇討伐慕容灼的檄文。
待鳳舉看過了上面的內容,指尖在紙上點了點,露出沉思之色。
明知已成定局,宇文擎卻還是想利用灼郎的身份製造謠言。
謠言,雖然看似微不足道,可古來多少英傑奸雄正是憑借謠言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將屍體處理了。”
護衛離開後,鳳舉轉身踱了兩步,輕聲道:“要想免除灼郎的後顧之憂,蕭晟絕不能再留,今晚悄悄潛入秦軍營,殺之。”
潛伏暗處的夜狼衛已經習以為常,知道鳳舉是在對他們說話。
“領命。”
低沉簡略的回答之後,草屋中歸於寧靜。
鳳舉兀自坐在草堆裡,沉默片刻,從包袱裡取出筆墨。
……
夜晚。
秦軍營帳中。
蕭晟摟著美人睡得正酣,迷糊間覺得有些寒冷,眼睛微睜開一條縫,伸手拉被子。
可手剛抓住被角,眼前銀光閃爍,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冰冷的長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連聲音都發不出。
帳篷布簾晃動,睡在蕭晟身邊的美人翻了個身,睡得愜意,渾然不知枕邊之人瞪著雙目,已然氣絕。
……
驪京。
商號後院。
管事腳步匆匆從前堂趕來。
鳳恆和鳳修正看著鳳舉剛送來的信件。
“兩位郎君,安王妃來了,此刻正在前堂大鬧,趕走了所有的客人,嚷著要見二公子,還當眾大喊,說大晉鳳家的郎君此時前來西秦是圖謀不軌,小人擔心她若再這麽喊下去,會壞事。”
鳳修溫和地笑了笑:“武安公主並不如傳聞中莽撞愚蠢啊,她這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安王與我們勾結,對太子不利。”
鳳恆嘲諷道:“只可惜她自視過高,沒有將自己的性命算在其中。”
不以謀己,何以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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