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開新卷,有缺失,去uu,我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爭取寫完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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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光滑的黑石地板,依舊是狹長的、帶給人壓迫感的會議桌。
眾議廳內,一場由政府核心高層所主導的小小會議正在緊急召開,"對人機動部隊奪取艾倫的計畫由於女巨人的攪局而失敗,隨後牆外敵人以不明手段入侵到羅賽之牆內部,政府被迫實施撤離計畫,所有一切的巨人之力奪還計畫也因此宣告停擺。"
巴雷因.弗裡茲停止朗讀,他將手中的報告扔到桌上,幽藍色的雙眼掃視著周圍一圈總統局的高.官們。
所有人都眉頭深鎖,"席娜之牆內部的地下城確實能夠容納來自羅賽的難民,但是糧食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只能夠吃七天。"
巴雷因拿起一隻紅色的粉筆,在桌上深深地劃下了一個7,隨後他將筆摔到了地上,紅色的粉末撒了滿地。
"這七天,就是我們所有人的生命線;要是在這七天內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大家通通都要完蛋!"那個面色陰沉的男子狠聲說道。
"波裡爾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現在我們還能夠做什麼?"那個胖胖的男子沮喪的說道,他和波裡爾是巨人之力奪還計畫的首謀,"羅德大人失去了巨人之力,現在我們所掌控的力量即使勉強鎮壓住叛亂,人類恐怕是也要完蛋了。"
"薩克森,不要垂頭喪氣!現在局勢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巴雷因忽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在桌上投下一片陰影,"民眾還沒有意識到現在的狀況有多嚴重,所以我們仍然可以掌握;現在只能期待調查兵團能夠擊退來敵,讓羅賽的難民能夠盡速回去,接著我們就有空間展開下一步行動。"
"該怎麼辦?"波裡爾和薩克森不由得看向巴雷因,雖說他名義上是牆內的王,但事實上他只是輔佐雷斯家族暗地裡統治的一枚棋子,和總統局的這些人其實處於同一個位階。
只是現在面臨到如此嚴峻的形況,失去巨人之力的雷斯家族形同雞肋,羅德面對這種情況基本上也是無能為力,他們隻好把希望轉到這位代理王者的身上。
"第一步,立刻讓憲兵團控制商會高層壓製住物價,至少在短期內不要讓物價失控;第二步,嚴密控制住政府現有的武裝力量,同時加大與貴族的同盟、確保現在的武裝優勢;第三步,火速控制住輿論,所有報章雜志停刊一周,任何反.政.府言論予以堅決壓製。如果調查兵團成功抗敵自然最好,要是失敗的話,軍隊就要即刻展開行動!"
巴雷因一連提出三項命令,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眾議廳內回蕩,核心高層們面露喜色,幾個貴族代表也是信誓旦旦的表示支持巴雷因的主張。
"不錯,巴雷因,就這麼乾!"波裡爾高興地握緊了拳頭,薩克森也是滿臉笑容,但是他的心底卻閃過一絲戒備。
他看見了巴雷因眼底那一閃即逝的、幾不可見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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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巨人已經入侵到羅賽之牆裡了!"
"唉,我看席娜也不安全啊,到底有沒有人在戰鬥啊?"
"我們每年繳的稅到底都用在哪裡呢..."
格雷第安.馬德蘭,直屬法庭的首席法.官、法.庭的無冕之王,他抱著古斯塔芙匆匆的走在大街上,不時會聽到這樣的耳語。
金發的小女孩面色潮紅,不時發出夢囈。
慌亂的氣息猶如在空中飛散的火星,
飄到那哪裡就會燃起一大片新的恐慌之火。 有什麼好恐慌的,笨蛋們!
格雷第安咬緊牙關,他的眼睛裡滿是不甘和瘋狂。
庸庸碌碌的人們,毫無價值的生命!你們的死去有什麼重要,你們又會對此有多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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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皮靴蹬在地上,格雷第安的速度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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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可貴有被在乎過嗎?有人珍惜自己每天所呼吸到的空氣、所見到的色彩、所聞到的花香嗎?沒有,全都沒有!
如此肆意的揮霍自己的生命,事到臨頭才拿巨人的入侵來當藉口,渾蛋,根本就是一群渾蛋啊!
想到家中那個蜷縮在輪椅上的虛弱身影,格雷第安再也忍耐不住,他開始全力奔跑了起來。
生命是可貴的!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道理了,為了自己女兒那脆弱的宛如燭火的生命,格雷第安已經不知道經由自己的法槌毀掉了多少的生命。
一邊是守護生命
一邊是摧毀生命
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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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克庫斯托醫師!!"
大門被用力的撞開了,格雷第安不住的喘息,他先是把古斯塔芙輕輕的放在沙發上,眼睛卻在大廳中四下掃描,但是卻沒有看到魯克庫斯托的身影。
卡拉慌忙站起,格雷第安的眼角撇到桌上的報紙標題───
調查兵團接戰巨人,下落不明!?
"魯克庫斯托醫師在哪裡?"格雷第安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問道,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緊盯著上樓的階梯。
"醫生現在正在診斷,你..."卡拉還來不及說完,格雷第安就焦躁的吼了起來。
"夠了!!這種藉口我已經不想聽了!說好的貝殼也已經交給他了,結果快一個月了還是見不了面!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你想做什麼?"卡拉連忙擋在樓梯口,格雷第安見一時衝不上去,他指著桌上的報紙說道,"巨人入侵到羅賽了,知道嗎?"
"知道。"卡拉的聲音微微顫抖,"巨人可以入侵到羅賽,那麼就可以入侵到席娜。你知道嗎?那些被塞進地下城的難民已經開始糧食配給了,席娜的土地養不活這麼多人,人類因為糧食的內戰很快就要開始了。"
格雷第安深邃的近乎黑色的藍眼直瞪著卡拉,"人類的黃昏就要到了,至少在那最後一刻來臨前,我想讓我的女兒能夠站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度過最後的時光,這個要求很苛刻嗎?"
卡拉低下了頭,格雷第安輕易就穿越了她的防線,來到了二樓的房間門前。
"魯克庫斯托醫師。"格雷第安輕輕地敲了敲門,門裡邊無聲無息。
你還在裝死!
格雷第安再也按耐不住,他打開門就衝了進去,但是門裡面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格雷第安沒見過點滴, 以下由他的理解方式描述)
房間的正中央多出了一張大床,床上躺著一名絕美的少女,長長的黑色發絲如同瀑布般垂到地上,她的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管子的末端都各自連著一個掛在長杆上的透明藥水袋,各色的藥水沿著管子緩緩流淌著。
魯克庫斯托正坐在床邊的一張凳子上,神情看上去很不樂觀。
"你來了。"魯克庫斯托頭也不回。
"我來了。"格雷第安深吸一口氣,他總算知道魯克庫斯托為什麼避不見面,感情這個病人已經耗掉了他大量的心力。
"她是誰?"格雷第安望著床上的少女,她是如此的虛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為了下一秒的生存而拚命的掙扎。
"她是我的女兒。"魯克庫斯托看上去像丟了魂魄的蠟像,他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躺在床上的托莉亞。
"你的女兒?"格雷第安先是愣了一秒,接著他盡情的狂笑了起來,這笑聲裡藏著無數的悲哀、憤怒以及不甘,魯克庫斯托默默的坐著,沒有製止他。
"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哈哈!"格雷第安一把將魯克庫斯托從凳子上揪了起來,"你女兒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他咬牙切齒的咆哮著,魯克庫斯托望著他,眼神滿是歉疚和疲憊。
格雷第安喘著氣,他瞪著眼前的老人,緩緩放下自己的手。
"人類的末日已經到了,你摸摸良心自己看著辦吧!"格雷第安摔門走了出去,留下魯克庫斯托一個人孤拎拎的站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