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駐紮兵團和憲兵團的家夥們到底在幹什麼啊?”一邊抱怨著自己的視力,伊格納一邊小心翼翼地利用纜繩的垂蕩在屋頂間移動著。
沿路上除了一地的屍體和火焰以外,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的路障或是絲毫曾經抵抗過的痕跡。
“我知道你想要節省瓦斯,但是這樣子移動未免也太慢了吧!?”阿尼看起來很不習慣不用瓦斯單純只靠纜繩的收縮來移動,如果說現在的伊格納是樹林裡的猴子,那麼她大概也就剛剛才學會爬樹而已。
“黑暗裡視線不向白天依樣寬闊,再加上我們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巨人入侵...雖然應該是不會太多,但是還是不可以大意!萬一遇到了速度快地奇行種怎麼辦?”伊格納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還在辛苦攀爬的阿尼伸出了手。
“不用了,我的攀岩好歹也是104期的前三名。”阿尼對伊格納的幫助視若無睹,只見她腳下一用力便竄上了屋頂。
呵呵。
眼看阿尼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幫助,伊格納聳了聳肩膀後轉過頭去,他要重新確定方向後再次的移動。
“嗷”
突然,一聲長長的嘶鳴劃破了冰涼的黑夜,那不是由任何猛獸所發出的聲響,而是巨人們在痛苦時所會發出的尖銳嚎叫。
“戰鬥力還沒有完全地被廢除麼...駐紮兵團果然還是有點本事的。”伊格納心裡一松,通常巨人只有在戰鬥或者是受到傷害時才會大聲呼叫,至於巨人地喊叫是否有其他的作用,至少以他目前的戰鬥經驗看來還沒有遇到過。
“有人在戰鬥!快過去支援!”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標那也就不需要節省瓦斯了,伊格納當下認準了方向,緊跟在急射而出的鉤爪之後的是一陣陣醒目的白煙。
兩道身影在暗夜裡飛舞,朝著聲響的來源處殺了過去。
“他真的會來?”
“當然,那個小子就是這種蠢蛋。”
塔克和托莉亞漫步在一處街區的陰暗小巷之中,塔克的手裡舉著火把在前面開路。
“最後那艘船被我偷偷鑽了一個洞,估計現在剩下的人都聚集在渡口吧?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爭取在那群人類找到替代方案時盡快抓住那個小子,他是個很注重同伴的聰明人,懂得幫自己和周圍的人留下後路。”塔克在前方走著,一邊豎起了一根食指轉了轉。
“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就只有兩個選項---跟我們走,或是眼睜睜地等著白天到來讓巨人們大肆入侵。”想到那個早已被他們砸得稀爛的開門裝置,塔克嘻嘻嘻地笑了起來。
“如果不答應我們的條件,那麼就等著瞧吧!如果他們有自信可以守得住內門的話。”
“你說你要用堵上城門的方法來換取讓他就范,可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藥劑的晶體化能力應該也可以獨立再次建造一扇機關門。”
托莉亞顯然不太讚同塔克的意見。
“啊?那個當然是騙他的啦,鬼才有辦法堵的上啊!!另外我是不知道城牆的材質是用什麼建造的啦,但是如果想要堵上那個洞的話,那麼他本人也必須要一直待在那裡才行,想必那種結晶體是人類無法仿製的吧?那麼日常的維護工作就必須完全靠他獨力完成,這麼一來也就限縮了他的活動范圍。至於人類自己是否有修複機關的可能性...很抱歉,我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一邊漫不禁心地一腳踹開擋路的屍體,塔克的紅色瞳孔在黑暗裡閃閃發光。
“只要人類還沒有撤光,他就不可能放開手腳戰鬥,巨人之力也就沒辦法十全十美的使用,這樣束手束腳地和我打一點勝算也沒有。現在就是要注意不要讓上次的那個混蛋跑過來找我的麻煩。”塔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話說回來,那個家夥還真是個笨蛋啊!身上明明擁有足以橫掃一切的力量,卻總是為了一些無聊的理由而約束自己,真是讓人光看著都難受啊!浪費死了!”
顧慮?小心?擔憂?
抱歉啊,我塔克大人可不存在這種東西哦~
好人為什麼會輸?因為他們總是太守規矩,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
背上責任之前,先好好想清楚自己能否承受啊!
“切!”巨人痛苦地大吼著,而老隊長只是輕巧的閃過對方拍來的巨掌。
再一次的無功而返,老隊長不禁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畢竟自己也已經上年紀了,不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比不上年輕的小夥子們,再加上他在自己服役的十多年裡鮮少有使用立體機動術的經驗,所以他現在完全是靠著一股不怕死的衝勁和運氣在支撐。
巨人的後頸這個弱點看似漏洞很大,但是其實士兵們所要冒的風險可是比這大太多了---
不但要注意風向和鉤爪的落點,什麼時候收、什麼時候放也是個很大的關鍵;放晚了蕩出的距離不夠遠、放早了則會導致衝力用盡而降低高度,更別說還要在半空之中保持平衡躲避巨人的揮打。
另外還必須用目視來精準判斷兩個物體間的距離、隨時估算瓦斯的殘余量以及盡量避免多余的動作導致自己的身體在高速機動之中撞上障礙物...
可以說一名真正算的上是菁英的士兵,他的身手靈活程度最少要達到完爆馬戲團演員的等級。
“呼、呼...”老隊長已經年過五十了,正是人類成年男子體力開始下降的時候,他現在只能勉力地避開巨人的攻擊,一開始的氣勢早就拋到十萬八千裡外去了。
肌肉開始因為長時間的運動而開始酸疼,眼前的視線也因為長時間的高速運動而開始晃動,腦袋發出了刺痛的抗議,強製要求眼前這位老人停下來。
“不..不能停...絕對要殺了牠!因為牠是..人類的公敵啊.....”
乾澀的喉嚨勉強擠出了幾個音節,老隊長的表情因為痛苦而開始扭曲,但是他沒有停下。
戰鬥下去,這是他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