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新的一話打臉,幸好咱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莉莉安娜陛下,這是?”達裡斯有些疑惑地看著手裡的信件,從上面的蠟印和信紙的保存狀況看來,這最起碼是已經超過十年以上的物件。
“這是歷代的王族們和領導之人所代代相傳的秘辛,其中還包括了許多事後添加或是[王]們自己主動收集的紙本情報資料所藏之處。另外這封信是母后留下來的。”已經不再是女王的莉莉安娜靜靜地說著,以往總是用發簪別好的漂亮金發如今隨意地垂下,現在這位十六歲的少女臉上沉著的神情就像是一夕之間長大了十歲一般。
“...為什麼陛下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我?”達裡斯先是停了幾秒後才低著頭說道,”這是母后的遺言:[將這封信交到下一任王的手上,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地保護這封信。切記!你只有保護它的責任,沒有觀看其中內容的權利!]”莉莉安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平淡的說著,話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現在只是在盡我身為一名繼承人的義務罷了,至於信裡的內容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不管你們這些大人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至少現在我已經達成了我的任務。”莉莉安娜坐在鋪著雪白色床單的被褥上,身上簡樸的白色單衣和便宜的褐色毛外套依舊無法掩蓋她那冰冷高傲的氣息。
“我明白了,但是陛下如今這副裝束是要去哪裡?政府明明已經安排好了宅邸..”
“我不需要那些!”莉莉安娜突然一聲大喊,打斷了達裡斯的發言,”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政府應該還沒有無聊到關心一個落魄王族行蹤的必要吧?”
看著莉莉安娜冰冷的藍色眸子裡所散發出毫不掩飾的厭惡氣息,達裡斯只是默默地鞠了一個躬後反手帶上了那扇略為破舊的木門。
盡管因為受到最近的幾場事件牽連而失去王位,面對這位身上流著真正的王族之血的少女,達裡斯還是選擇了給予她最後也是最基本的尊嚴。
而且他的心裡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上台絕對不只是因為最近那幾件豆丁大小的事件造成的......
看著達裡斯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莉莉安娜在一瞬間彷佛有種自己還在王宮裡的錯覺,但是眼前閃爍的微弱燭光頓時讓她回復清醒。
看著原本滾燙的紅蠟一滴滴地滴落、凝結,莉莉安娜的手掌不住地用力,在床單上抓出了一條條的皺褶,原本整齊的床單在她的手心被捏成了一團。
不,不對...
這裡不是她曾經所擁有的豪華房間,不但周圍沒有絲毫的裝飾和雕琢,整個房間裡的家具和擺設也是簡單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沒有以最高級材料所製成的羽絨被、沒有隨傳隨到的仆人、沒有柔軟滑順的窗簾、沒有水晶的桌椅、沒有銀製的餐具、沒有蕾絲多到令人眼花撩亂的漂亮洋裝...
最重要的是,沒有[他]的存在。
已經習慣了周圍有人幫自己安排的無微不至;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一醒來自己就會看見那個帶著點寵溺的溫和笑容,如今失去了他的莉莉安娜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具失去了操控師的木偶,連手和腳都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雷翁哈特卿..”莉莉安娜低聲地叼念著這個自己曾經覺得理所當然的名字,她忍不住將頭埋進了棉被裡。顫抖的肩膀暴露出了她的情緒,但是她卻不願意讓自己的脆弱掙脫出那副剛強的面具,那怕沒有人看見。
“雷翁..哈...特卿....”
“!!!”
雷翁哈特突然感到心臟一陣刺痛,他不禁用力地按著自己的胸膛,身上的鐵鏈伴隨著他的動作框啷啷地響個不停。
頭頂上的地面又開始隆隆的作響,接著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雷翁哈特連忙穩住了自己的身子,他的頭剛剛差點撞上前方的石牆,”怎麼回事?難道內戰又開始了嗎?怎麼辦,在憲兵團全滅的如今誰來維持牆內民眾的秩序...”
雙手撐著桌子的一角,雷翁哈特的內心並沒有因為自己被關在這個地下牢房而感到憤怒,如今他的心裡仍然念念不忘著民眾們的安危,”應該不是大規模的爆裂物...那麼會是什麼?這一陣陣的巨響和震動..”
盡管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威風八面的少年憲兵團長,但是雷翁哈特與生俱來的強烈責任感卻依然驅使著他思考著這些已經跟他無關的事情。
“莫非...那兩個怪物動用了自己的力量?該死的,我應該已經指示過盡量不要去刺激他們了,到底是哪個渾蛋?難道不知道那種力量一旦施展開來......”
光是想像全身散發出白光的六翼天使從天空中射出巨大光柱摧毀城鎮的情景就已經足以讓人窒息(實際上辦不到),雷翁哈特憤怒的一捶牆壁,手腕腳踝上的刑具頓時被他給順勢掙斷了開來!
牆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口,不時還可以看見簌簌墜落的細碎石屑和周圍蛛網般的裂痕。
看來地上真的已經出事了,雷翁哈特定了定神,這才發現原本守在牢房前的獄卒早就已經不知去向,如今在這個由鐵柵欄所分隔出的地下空間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冷!雷翁哈特顫抖了一下,隨後便抬頭向上望去,果然不負他所望---
在由石塊所砌成的樓梯上方,本來應該要被關上的鐵製窖門已經被打開了,露出了外面的點點星空。
“能出去!”雷翁哈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欣喜地歡呼了起來。
眼前的鐵欄杆根本不被雷翁哈特放在眼裡,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快到地面上去厘清情況,即便會因此而被政府通緝也在所不惜。
【既然鐵製的刑具可以被破壞,那麼這些鐵杆子應該也不會堅固到哪裡去!】雷翁哈特如此信心滿滿地想著,他卷起了袖子...
---十分鍾之後---
不行。
居然不行!!!!
雷翁哈特氣喘籲籲地倒在地上,眼前的鐵欄杆無論他怎麼推扭擊打都紋絲不動,原本理應像是棉花般被扭開的鋼鐵如今卻是頑強無比,完全不買他的帳。
可惡,難道說裡面混入了特殊金屬嗎...居然可以承受我經過十多年長期鍛鏈出來的蠻力,政府那幫人難道把我當成是洪水猛獸嗎?
“該死的保守派勢力.....這次是把我劃分到了激進派的范疇了嗎?也對,那些老渾蛋一個個都視我為眼中釘..”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雷翁哈特自嘲地笑了笑。
再這樣下去,難保身為王族的莉莉安娜..不可能,他們應該會顧及到輿論吧?
不甘心地瞪著外頭的星空,雷翁哈特有一種使不上力的無力感。
從未出過皇宮的姐姐會住的習慣外面那種破房子嗎?自己也已經被拘禁了一段時間了,沒有下午茶的午後又要怎麼打發呢?充公的後庭已經歸還給了政府,沒有定期的出遊該不會讓她的心情變差吧?吃慣了自己精挑細選的高級餐點之後還有辦法接受那種味道濃烈的民俗料理嗎?啊不好!每天晚上的床單都要換不同的花色,新來的蠢蛋肯定會惹惱她的。
“真希望他們至少不要弄錯紅茶的甜度...”雷翁哈特喃喃自語著,他瞪著眼前的欄杆。
真的是一秒鍾也無法忍受了,好想現在就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雷翁哈特隻覺得自己內心的躁動越來越強烈,他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用拳頭和踢腿狂砸硬梆梆的欄杆,每一次用力拳腿撞擊時的椎心之痛都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只有透過這種方式才能夠確保自己不會因為煩躁而暴走。
血,一滴滴地流了下來,匯聚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攤暗紅色的水窪。
經過數千下的擊打之後,雷翁哈特的雙手雙腳都已經皮開肉綻,他痛苦的彎下腰喘氣,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十指關節全部都翻出了裡面的嫩肉,看起來讓人怵目驚心。
“渾蛋,到底是哪一種金屬才能夠強韌到這種地步!!!”雷翁哈特的藍色瞳孔裡燃燒著怒火,他吃力地握緊了拳頭,打算再次對著這討厭的欄杆來上一拳---
就在這時,兩個浪嗆的身影出現在了地窖門口,黑色的影子遮蔽住了雷翁哈特的視線,雷翁哈特原本還握得緊緊地拳頭緩緩松開,他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你們是來了結我的性命的嗎?叛徒瑪茵.西維爾和列寧.西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