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無數磨難,琉藍和候秋終於護送決之劍與阡嵐之淚的結合體返回了斕滄國的主城。
此時圍攻斕滄國的敵軍已經紛紛撤離,前往斕滄國主城的湖邊港口剛剛經歷過幾次攻擊,早已破爛不堪,目前僅僅搭好了乘船平台。昔日恢弘的的迎客廳已成廢墟。
世桐和龍涯前來迎接眾人。
當初滬元從遠征軍抽調,浩浩湯湯發往忘思川的近萬名精銳部隊,如今經歷了多次戰鬥和整編駐留,損失慘重。琉藍和候秋隻帶著幾百人返回主城。
望著遠處位於湖心島的斕滄國主城,琉藍感慨萬千。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終於歷盡千帆,他們回家了。可有的人回不來家了,有的人已經有了別的家。
“辛苦了。”斕滄國三朝元老龍涯對著眾人深鞠一躬,“如今斕滄國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和挑戰,英雄們,你們不屈不撓,英勇拚搏,請收下我最崇高的敬佩。閑言少敘,你們先回家,一切困難由我們解決。別的事,以後再說。”
十幾艘客船已經準備好,載著眾人前往主城。載著決之劍的大船在人魚禁衛軍的武裝押運,海豚行動隊的警戒護航下,率先啟航。琉藍和龍崖,都在這艘船上。
“誒,龍前輩,這種情況下,不一般得致個辭,頒個獎,對那些戰士都獎勵一下?我這一路上獲獎感言都想好了。”琉藍在船上和鄰座的龍涯打趣道。
“表彰大會明晚舉行,但現在每一個人首先想到的,都是回家。”龍涯說,“那些形式沒必要弄,但必須要讓所有人感受到有所回報,而不是努力的白費。”
“你也是從士兵一路上來的,肯定能體會到基層戰士的感受,是啊,回家,真好。”琉藍閉上眼睛,她似乎知道龍涯前輩的某些經歷,便不再多說。
“你走之前天天板個臉也不多說話,為何這麽走一趟話這麽多了。”龍涯問。
“不知道,常年閉塞自己,也不知道怎麽當年那麽開朗的國花成了社交恐懼症了。”琉藍說,“當時知道自己接觸了某些更高的知識,便對外界失去了興趣,可真當往外走走,還真就發現斕滄國這個小破地真的不夠看啊。還有,這次我和黯延國的教皇交手了。”
“沒再被震懾得把手裡的聖杯扔了?”
“額,好在那個時候決之劍正好爆發了力量。”琉藍微微調整自己的巫女帽,拿出鏡子補了補口紅,“您說您能在他手底下打幾次呢?”
“黯延國的教皇,我和其中的四任都交過手,一勝兩平一負,那個新來的年輕人,我不好說。”龍涯微微搖頭。
“哎呀,我就知道,你——也——打——不——過——”琉藍笑道。
龍涯呵呵一笑:“您現在盡管損我,可要是到源水之泉時,你這位大法師可要擔起尋找阡嵐等人的責任啊。”
“放心。”琉藍剛說完,船一晃,手裡的鏡子掉了,口紅在臉上劃了一道。
世桐和候秋一邊看著船舷窗外的景色,一邊相互交談著。世桐檢查著候秋的身體,微微搖頭。
“你能接受嗎?混元之力,似乎已經流失殆盡了。以我的能力無法恢復,過幾天琉藍將重新開啟源水之泉,到那個水元素最密集的區域,我召集斕滄國所有頂尖的醫師,看看是否能夠恢復。”世桐對著候秋說到。
世桐是斕滄國目前的最高學者,她擔任雨華台秘書和霜雅學院院長的職位,是斕滄國文化和行政的負責人。
“呵呵,
這些我都不了解,沒有了混元之力我照樣能學會其他的東西,況且那種東西來歷不明,消失了未必是壞事。”候秋做出大義凜然的樣子,盡管說話時帶著哭腔,“只是,阡嵐她……” “根據目前的研究以及留下的資料顯示,她在另一個與我們完全隔絕的時空,可換句話講,就是離開了我們的這個世界。要是這麽說,傳說中的天堂也是與我們隔絕的時空。只是後者無法用科學解釋。”
“啊!”候秋猛然一驚,他發現自己無法召喚混元之力進行氣場烘托,竟也有一些不習慣。
“但,她帶走了裁之劍和絕大多數的至願之淚,通過計算,二者在穿梭中被強大的壓力影響而合二為一,成為一件全新的神器,一般神器合成時散發的能量應該可以保護阡嵐在最危險的時候沒有湮沒。 你們手裡的決之劍和那一滴阡嵐之淚也在你的混元之力的融合下合二為一。龍王當年曾拿走一部分至願之淚,我猜測應該和斷罪劍進行過結合,所以他把斷罪劍交給了自己更為信任的繁山。”世桐分析道,“目前,應該是決之劍的能量最為稀薄,如果我們再把它也注滿能量,或許能三件神器互相聯系,當然只是猜測。”
“龍王的九光之鱗是戰鬥和防禦結合的極強兵器,被打成三把劍後,應該會有更大的能力加成。”
“阡嵐的至願之淚是根據願望進行能力的引導,使用方式多種多樣,深不可測。願望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只要願望足夠強烈,在至願之淚的加持下,任何人都可以極好地掌握水的能力,這也是斕滄國神器的一種飛躍,二者的結合似乎可以跨越時空通過一淚一劍將能量寄托在另一位持有者身上,再得以釋放,這也是為什麽你們遭受困難後,神器展現了阡嵐的神力。”世桐解釋說。
“我聽不懂,我也不懂什麽願望什麽的,只要阡嵐姐姐能回來就行……”候秋搖了搖頭。
船到岸了,候秋先行一步。目送著候秋一個人離開,世桐輕輕地歎息,她看著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人一起長大,小的時候形影不離。
如今眼前卻只看見他一個人落寞地離開,頭也不回。
在遙遠的斕滄國北方駐軍地外,一個人在那裡靜靜地觀察。
“時風,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呵,那也好,有些事情我想找你談一下。”說話的,正是消失已久的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