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山和亦濯幾番逃竄,在某種神秘力量的干涉之下,他們已經迷失了方向。再加上剛才滬元營造的時空亂流之門對周圍的影響,二人的能力都受到了巨大的削弱,並且失去了和其他人的通訊。他們環顧四周,發現敵人不見了,戰友也早已損失殆盡,之前和他們隨行的人也全部走散。
在荒涼的求麟林裡,他們終於擺脫了敵人的追捕,短暫休息,準備著接下來的逃亡。
“你剛才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暈了,還要那個時候敵人的攻勢不強。”繁山問,
“不知道,可能是與我能力有關聯的事物遭到了劇烈影響,好像你的那把劍也是這樣。”亦濯說。
“你叫什麽?”繁山問少年,再看著手中的斷罪劍,發現它的光澤已經不見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按理說我失憶了應該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我之前好像一直在一個黑色的世界,我穿過了一扇門,一切都改變了……”少年回答。
“哦?真失憶了,看這樣睡了上千年,腦子真就這麽不行了。你叫亦濯,斕滄國的命定之人,記好了。”繁山冷冷地回答。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少年亦濯問
“簡而言之,目前有幾股勢力都在爭奪你。他們中有男有女,有不男不女。有好有壞,也有不好不壞的。曾經——老龍王將斷罪劍交予我,他說我的使命就是盡這一生護佑你。”繁山說,他回憶起了當年龍王交給他斷罪劍時候的場景,他似乎又看見了龍王莫斯卡前輩偉岸的模樣。
“在我身亡劍斷之前,我絕對確保你的平安。關於滬元——就是那個你醒來之後看見的那個指揮的人——他們的事,等你身體恢復了再告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落入壞人手裡。只是,以我目前的能力,我無法保障你在我陣亡後能平安回去。”繁山舉起斷罪劍,似乎找到了正確的方向。“我所守護的東西,至少比我晚到天堂一步。”
“滬元他,到底想幹什麽?”他喃喃道。
只是他們還不知,阡嵐早已墜入時空亂流,滬元早已完全背叛。隨之而去的,還有裁決劍其中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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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遙遠的斕滄國主城的柳暗亭內,望著破裂的無華之珠,大法師琉藍陷入了沉思。
“幾件神器應相互有所聯系,經過定位和佔卜,我觀測到大部分的至願之淚和一部分的九光之鱗已經被隔絕了……不好,看來阡嵐在前線遭遇不測了。那九光之鱗……龍王將它托付給了誰?為什麽也遭到了隔絕?無華之珠受到了很大的波及,要是繼續使用,可能會造成影響……”琉藍喃喃道。
她轉過身,對著兩邊手下,發布命令——
“這件事我去負責,你們把龍涯前輩請來,以及世桐小姐……我把已知的情況和推測整理,你送往最高指揮處雨華台,看他們如何安排。”她站起身,沒有再多說什麽,她一直都是這麽乾脆利落,只是拿起她剛掉落在地上的聖杯,對受損的無華之珠進行修補。周圍的幾人各司其職,前往各處進行聯絡。
“還有,你為我準備行裝,等龍涯前輩接手這裡之後,我要親自去趟忘思川。”琉藍吩咐著,卻好像是在喃喃自語,“阡嵐,這裡由我們守護,不必顧忌這裡,你一定要努力,千萬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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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忘思川山巔,
眾人展開緊急會議。 時風候秋二人眉頭緊鎖,二人隻擅長戰鬥法術,對於剛才阡嵐滬元的消失,不知如何處理。
經過隨隊的法師分析,滬元應該是和傳說中輕滅時皇進行過契約,剛才的能力應該是輕滅時皇的時空混一術,可以將被光柱俘獲的人送入時空亂流。。
可怕的是,一般的人難以抗拒時空亂象的重壓。在那裡根本無法存活。阡嵐極有可能已經殞命,成為前任守護者了。
通過之前二人的對話,他們判斷滬元的目標不是阡嵐,而是傳說中沉睡在忘思川的斕滄國第二任守護者溫凱。但是,從目前的跡象看,滬元對事件太過於樂觀而判斷失誤,溫凱並沒有前來,斕滄國的法器系統目前以他們的水平無法判斷是否崩潰,但應該問題不大。然而,經過幾次征戰和人員損失,斕滄國已經遭受了極大的損失。
時風聽著他們的分析,不再說話。他回想兒時聽過的傳說——當年輕滅時皇等四位魔皇對世界秩序進行挑戰,各國聯手,以極大的代價才平定了混亂。多國守護者陣亡,斕滄國首任守護者也因此以身殉國。斕滄國第二任守護者溫凱通過首任守護者創造的具有特殊能力的法器,重創四位魔皇,並且封印其中最強的輕滅時皇。而封印經過多年,並未有什麽破碎的跡象。這種法術,怎麽會被滬元掌握?如果輕滅時皇再次襲來,那麽對於這片大陸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在剛才能力波的影響下,我們的通訊設備已經全部失靈。我建議立刻返回斕滄國主城,和大法師琉藍進行討論。如果阡嵐真的犧……額……迷失在時空亂流,那對於我們的打擊是巨大的。而且,我們一同守護的命定之人亦濯如今已經和繁山一起失蹤了,根據我對繁山的了解,他不會做出背叛的行為,就怕他們遇到了危險。”時風沉靜下來,仔細分析。
“當務之急,一是救回阡嵐,二是找到亦濯和繁山,三是和我們的主力聯系。”時風站起身來,望向眼前的眾將士。
“嗚嗚嗚,我要去救阡嵐姐姐!”由於剛才談話太過於深奧而插不上話的候秋,突然捧著之前在井下發現的阡嵐之淚衝上前來,大聲痛哭,憤怒悲傷的他無法控制自身的混元之力,只見他周圍的沙石全被震得飛起。
“別鬧了!事不宜遲,兵分兩路!我去回防斕滄國主城,候秋你率兵前往求麟林尋找他們,立即行動!”時風對著斕滄軍將士們高喊。眾將士也士氣高漲。
候秋手裡的那滴淚水如今還有水滴的身形,卻失去光澤,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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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山和亦濯被敵軍逼到了一處懸崖。
只見對面衝撞來黯延國兩員大將,一人手持鐮刀,一人手持砍刀。正是二四九和楞擎。
之前在黯延四尊和阡嵐激戰的時候,看到情況不對,楞擎顧不得戰友安危便連忙開大招率先逃竄。雖說行為丟人,但因為敏銳的感知能力,他是四人中傷最輕的。沒想到前往求麟林正好碰上了繁山一行人,他趁二人松懈之時迅速偷襲,兩人措手不及,倉皇迎戰。
而剛剛吃癟,生了一肚子氣的二四九也感受到了這邊強烈的殺氣,飛奔而來支援。二人匯合,也沒說什麽話,只是對著繁山二人連連進攻,每次下的都是死手。一直留著心思保護亦濯的繁山抵擋不住,落入下風,僅有招架之功。
繁山暗叫不好,斷罪劍能量近乎衰竭,敵軍也步步緊逼,他發覺求麟林的地貌和自己的印象變化好多,似乎也是敵軍的圈套。經過了一天高強度的戰鬥,繁山早已疲憊不堪。
“別管我了,你快走!”身體極度虛弱的亦濯喊到。
“閉嘴,我是來守護你的!”繁山把斷罪劍扔給亦濯,叫他護身。自己拔出自幼使用的佩劍,運用斕滄秘術對劍進行附魔,對敵人進攻,卻莫名發現自己戰鬥得越來越吃力。
此時時風率領斕滄軍(之前候秋命名的生來就是要為了阡嵐姐姐而戰的超級無敵厲害戰隊)浩浩蕩蕩分多路向求麟林掩殺過來,卻沒想到剛進林間便遭到了H的伏擊。
而H手持水晶球,召喚妖氣,籠罩了半片求麟林,斕滄軍幾路人馬互相失去了聯系。H微微一笑,讓水晶球閃耀出光輝,使用法術攻擊,重創了前來支援的斕滄國軍隊。
斕滄軍之中的首領時風雖然具有頂尖的箭矢攻擊能力,可平生最怕的就是這種看不清動向的敵人,對於迷霧他無法破解,而己方大多數的高級法師都跟隨候秋奔往斕滄國主城和主力匯合謀求支援。他不禁連聲懊悔自己又在戰術布置上出了巨大失誤,要是龍王在此排兵布陣,肯定會考慮到敵人的埋伏,而不是冒失地分兵進軍。這麽看來敵軍已在求麟林駐扎很久,失聯很久的繁山二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有序撤退,就近臥倒隱蔽!”時風發出號令。自己則不管不顧,繼續往敵人的方向前進。
“呵呵,真不要命了,我在哪個位置你都不知道,還敢往前走……”H盡情地嘲笑。“還有如今你的各路軍隊分散,你的命令很多人還聽不見啊,不少人還在盲目地往前走。兵家大忌!兵家大忌!嘖嘖嘖,太失敗了,真是一個沒有經驗的指揮家,抱歉,我對你們不會手軟……就讓你們全部葬身在這裡吧!”
“熾光箭風!”突然時風張開神弓,幾步躍往很高的空中,以箭風散射的手法從上往下進行覆蓋性發射。他一直留存著幾發熾光箭矢,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光箭打到樹梢便熄滅了,既沒有傷害到斕滄國眾人,又驅散了迷霧,他拿余光一瞥,發現了隱藏的H。於是立刻蓄力一箭,狠狠地向他發射。一箭射來,H用水晶球勉強接住,卻發現心口隱隱作痛,這才發現低估了對面。隨後時風向他迎面射來幾束高能光線,斕滄國大軍呐喊著掩殺過來。H提起水晶球,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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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走位!”繁山一邊提醒亦濯, 一邊抵住兩名敵軍的攻勢。
“劍法可以,不過跟阡嵐比還是差點。呵呵,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阡嵐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們的努力,可都是徒勞的。”二四九打擊著繁山的心理防線。
“我不管這些,我隻負責我的守護之人的安全。”繁山毫無表情,似乎和阡嵐並不相識。
“啊?都這麽無情?還以為他會大喊大叫,或者憤怒地斥責我在胡說呢。噗,現在這小孩,還真不容易說幾句就急眼啊。”二四九笑道。
“哈!”楞擎大喊一聲,突然發力,打斷了繁山手中的佩劍。再一使勁,用刀向他劈來。
繁山微微一笑,為了使命,他早把一切想到。他將斷劍扔在一邊。他使用斕滄秘術燕羽功,幾段極快的位移便來到二四九和楞擎隻間,時風搶奪決之劍時便用的這一秘術。未等二人反應過來,繁山就已經用兩隻手將他們狠狠抓住。這時黯延二人才發現自己剛才只顧著打,沒發現已經到了懸崖邊上。或許繁山稍稍用力,他們二人就會被他從這裡扔下去。
人到絕境之時,總會暴發潛能。二四九和楞擎二人瞬間全身發力,通過極大的場強對繁山進行壓製,讓他無法進行任何活動。這種方式往往會給使用者帶來極大的副作用,可事已至此,他們對繁山的能力不夠了解,怕他稍稍發功,一個擊飛就讓他們倆徹底被擊敗,二人怎敢有任何疏忽。
三人僵持著,一動不動。
可他們忘了,一旁還有一位手持斷罪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