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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匡扶王權,你直接掠奪天命》第7章 赤兔馬也妨主?
  這話說完,縉黎打了個激靈:我為什麽說這種話?難道繼承呂布屬性的時候,把“莽”也繼承了?

  但是不管怎麽想,狠話都已經放過了,縉黎揮動著方天畫戟向焚加的頭頂橫掃過去。

  焚加手腳未動卻平地後撤,長戟蹭過頭上鹿角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這點能耐也敢跟我鬥?”

  縉黎咬了咬牙,縱身一躍,掄起長戟向對方胸口刺去。

  只見焚加空手接住了方天畫戟,嗤笑一聲,手心冒出暗綠色的幽幽火光。

  陰森火焰沿著方天畫戟散開,縉黎連忙松手,掌心還是被熱氣灼傷,冒出一股白煙。

  不過瞬間,方天畫戟整個被融成一灘鐵水。

  焚加抖了抖手腕上,十數個鈴鐺接連響起,隨即揮起手中的法杖。

  鈴聲震得縉黎頭昏腦漲,目不能視,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覺得自己仿佛被飛馳的雄鹿一頭擊飛,撞在身後的巨石上。

  他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腥甜的血直接從嗓子裡噴了出來。

  耳邊傳來錦帛撕裂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天蠶寶甲竟然裂開無數縫隙,而自己的體內,仿佛也有什麽東西慢慢碎裂。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麽?不是輔助天子拉開東周序幕嗎?

  方天畫戟?天蠶寶甲?呂布屬性?

  在這個有神有鬼的世界裡,人間的一切仿佛都不堪一擊。

  焚加見他還能動,又驚又喜:“接我一爪竟然還能活著,真是意外……這小子對我有大用,抓活的,一定要抓活的!哈哈哈哈哈……”

  他舔了舔尖牙,鹿角上鑽出絲絲縷縷泛著幽光的線。

  縉黎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危險漫至眼前才驚覺不對,連忙一掌撐地翻身躍起,將將躲過差點將他縛住的絲線。

  絲線像是蜿蜒的藤蔓,在焚加的操縱下對縉黎緊追不舍。

  後者剛受重創,在接連的圍擊下漸漸體力不支,被絲線纏住手臂。

  縉黎用力掙脫手臂上的絲線,但這絲線只要斷開就會瞬間再連上。

  焚加滿意的看著獵物做垂死掙扎,正打算慢慢收網,忽然見到一個黑影徑直飛來,撞進自己胸口,帶著整個身子凌空而起向後飛去。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焚加雖然感覺不到疼,但知道自己已然受了重創。

  可他實在不願相信能有人能在眨眼之間傷了自己。

  他扭動著脖子,轉過頭,雙目視線模糊,依稀能看見姬桓的身影。

  “你究竟是……誰……”焚加看見姬桓手上的動作,知道自已被長劍貫胸,他嘴裡問著,左手卻作勢要搖動手腕上的鐲鈴。

  “嗤!”

  “噗——”

  姬桓雙手握住劍柄用力一挑,剖開了焚加的胸膛,接著長劍一轉,斬落了他的頭顱和左臂。

  “天子虎士,姬——子——昭——”

  頭顱落地前,焚加聽到了答案。

  “囊知牙斯,你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這是他最後一次罵這個老搭檔了。

  鹿角上的細絲化作熒光散去,一股氣霧從焚加腔頸中散出,合著噴出的鮮血,竟然凝成了一道牡鹿輪廓的血霧。

  那鹿狀血霧似有生命一般,甚至發出陣陣哀鳴,不一會兒便消散在空中,徒留血腥之氣。

  這都是什麽魔幻的展開。縉黎看的驚心動魄,靠在巨石上緩著氣。

  見他兩手空空,姬桓四下看了看,不見那杆似戈非戈似矛非矛的武器,

“你的兵刃呢?”  想到方天畫戟被熔,他露出苦笑,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姬桓也不再多問,把自己的劍遞過去,“白狼還沒死,小心行事。”

  正說著,只聽碎石之間傳出一聲巨響,亂石崩飛,囊知牙斯須眉倒豎,咆哮著從中縱躍而起。

  方才一個照面,姬桓迎面一腳將他蹬出十數丈,在山崖間撞得眼冒金星。

  這一腳對囊知牙斯來說著實是奇恥大辱,讓他殺紅了眼,顧不得疼痛,抄起一塊巨石抓在手中,不斷地向姬桓打砸過去。

  那巨岩少說千斤,被囊知牙斯單手提起,在他手中看似輕巧,卻又虎虎生風。

  姬桓手中無物,卻也不懼,他一把將縉黎推到巨石後面,隨後閃到高台之上,抄起一段圖騰木柱,當做兵器揮舞過來。

  這木柱以原木整製,用以支撐營帳,其上遍刻野獸獠牙之相,少說需兩個成年人方能抱起。

  此刻在姬桓手上,竟宛如遊龍盤旋、蚺蟒吐信,絲毫不顯滯澀。

  木石相交,以長擊短,姬桓瞬間佔了上風。

  想到自己被這小娃兒壓著打,囊知牙斯又羞又氣,又有半分恐懼,索性丟開巨石,伸手去搶奪圖騰木柱。

  兩人相互角力,力道之大將圖騰柱撅作兩節。

  囊知牙斯趁著姬桓立足未穩,閃身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姬桓的手臂,回身一扯將他摜摔在地上,另一手高舉劈落,砸向地面。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姬桓不敢硬接。

  “噗”地一聲悶響,囊知牙斯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一支狼牙箭矢貫入他的太陽穴中,長鋒入腦,他抽搐了兩下便咽了氣。

  姬桓一腳蹬翻了屍體,站起身,只看見縉黎杵著一把長弓向這邊張望著。

  縉黎原想著,姬桓救了自己一命,那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那白狼打死。

  只是手裡這把劍,姬桓可以用來飛劍救人,但自己拿著,怎麽看都是一把普通的兵器。

  情急之下縉黎在周圍摸到一張弓,便搭弓拉弦一箭射了過去。

  縉黎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這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這一箭射的如此精準……

  此刻姬桓所想卻與縉黎完全不同。

  重傷之下,引弓控弦尤為不易,剛見到那杆長戟時,姬桓以為縉黎仗著兵刃詭異就忘了本,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左了。

  這一別三年,他的箭術也精進不少。

  腳邊上囊知牙斯的屍體上也浮出一團血色氣霧, 氣霧化作一個狼型,嚎呼哀鳴著。

  等那團霧氣消散,縉黎抿了抿嘴,反應不想剛才那麽劇烈。

  這種事情,多見幾次慢慢就習慣了。

  姬桓慢慢走過來,把水囊遞給他,“你的傷怎麽樣了?”

  縉黎抻了抻胳膊,好像沒什麽大事,看來原身這體質並不差:“小傷,無礙。”

  “那就好。”姬桓環視四周,不想再遺漏什麽東西,“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麽話等離開後再說。”

  這句話說完,他瞥見焚加斷臂之上的鐲鈴,頓時心生厭惡。

  從一開始聽到那詭異的鈴音之後,姬桓便時刻提防著此物。

  這鐲鈴搖動之時五音俱失,令人聞之生厭,雖然與昨夜那幻象的哭嚎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想來終究是個邪門的方物。

  還是先收起來,等回去交給伯陽處理為好。

  縉黎想起自己還有一匹赤兔馬,不知道還在不在附近。這麽想著,他打了個口哨,旋即周圍響起一串馬蹄聲,由遠及近。

  縉黎點點頭,還好,馬還在。

  姬桓正從周圍的屍體上撕下布袍,準備去收鈴鐲,只見赤兔馬直奔二人而來,瞬間神色驟變:“縉黎,別讓它踩到那個鈴鐲!”

  來不及了!

  只見赤兔馬一腳踏到鐲鈴之上,鈴舌鈴壁劇烈相碰,竟又發出刺耳的不祥之聲。

  與此同時地上蒸騰起兩片血霧,二者交相混成一團,在空中竟然化身出一隻狼首鹿角的怪物。

  縉黎大驚:赤兔馬,你是來妨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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