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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往事已隨風而逝》七 毛有雨療傷
  臨近期末,鄉政府舉辦盛大的表彰大會,因為在上級“掃盲”工作檢查驗收中,寶祿潭鄉脫盲人數和脫盲考試結果均在全縣遙遙領先,在捧回“全國脫盲攻堅先進鄉鎮”的金匾時,肖力文也獲得國家“優秀基層工作者”榮譽稱號。

  在鄉影劇院的放映廳,曾固基和肖力文都接受了表彰,在表彰會上,縣教育局劉局長當場宣布,提拔曾固基同志任縣直屬第三中學校長。

  當然,最得意的應屬匡光明了。曾固基走後,聯校的中堅力量匡光明榮升聯校長,這個意外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在任命會上,劉局長握著匡光明的手,意味深長地說,建議把空缺出來的中學副校長一職交給這次的大功臣肖力文。匡校長當場就答應了,因為這是他家的又一好事。

  就在前天下午給曾固基的送行會上,聯校一乾人等都在感謝曾校長為寶祿潭做出的不可磨滅的功績並恭賀曾校長高升時,曾固基也向大家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他推薦匡主任任聯校長,此話一出,在肖力文的心中激起了一道波瀾,他的心中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晚上回到宿舍,路過聯校商店時,他看到匡美娥一個人在守著店子,就跨進來,說:

  “美娥,忙呢!”

  匡美娥應了一聲,搬條凳子,示意肖力文坐。

  “美娥,過來。”

  肖力文伸手把匡美娥拉到他旁邊坐下,從口袋裡拿出一隻上海牌女表,戴在匡美娥的手腕上,左右端詳了一下,說:

  “嗯,正好。”

  匡美娥睜大兩隻眼睛,望著肖力文:

  “怎麽啦?你幹什麽呀?”

  “美娥,我喜歡你,這表,是我送給你的。”

  匡美娥的臉上飛上了紅霞,她縮回手,褪下手表,遞給肖力文,說:

  “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繞在她腳下的小狗也“汪汪汪”地叫起來。

  “沒關系,不貴,上次我就給你說過了,我喜歡你,你一直沒有回答我,今天,我還是要鄭重地告訴你,不,我還要告訴大家,我喜歡你,不信,你聽。”

  他調轉頭,對著正在上課的教學樓,就要張開口大聲喊,匡美娥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嗔怪地說:

  “你幹什麽呀!這讓大家聽到,該多難為情呀!”

  “那你就是答應我了?美娥,你真好。”

  說完,拉過匡美娥,給她戴上手表,拍了拍她的手,又想把美娥摟在懷裡,急得匡美娥忙掙扎開,憨憨的小狗也一扭一扭地跟著去了。

  這一幕,恰好被來接匡美娥回家的匡光明看在眼裡,他急忙輕悄悄地轉身,到學校操場上散步去了。今天,劉局長這麽一說,匡校長想起這件事,不由得笑上心頭,好事成雙啊!

  回到家,他不住地暗喜,決定過一段時間,觀察觀察,再告訴家裡的老婆子。

  毛有雨算是見識了三縣交界處村民的剽悍了。由於是給村民出行帶來便利,工程指揮部給沿線各村下達任務後,大家都爭先恐後,積極完成。

  最大最好的采石場就在匡光明家旁邊,這裡覆蓋淺,石層厚,只需要刨去一層薄薄的泥土,就能挖到砂石,往裡面不停地刨,就形成了一個個洞,為防止坍塌,村民就用木棒頂著木塊撐著。

  所以,村民很早就來搶佔有利位置,來得早,每人300擔的任務一上午就能完成。

  這天早上八點半,采石場就已經熙熙攘攘,

熱鬧非凡。就聽到有人在那裡爭吵:  “你怎麽在這裡挖?走開,莫佔了我的位子。”

  “怎麽是你的?是你家的?分到你了?”

  “昨天我就在這裡挖的,我都劃了記號,你瞎眼了嗎?”

  “那對不起,今天我來得最早,你搞的什麽我不知道。走開,莫影響我挖卵石了。”

  毛有雨一看,是肖姓和石姓兩男子在爭吵,雙方背後各站著自己同姓的人,各不相讓,很快,就聚集了一大堆人。處理不好,就會形成宗族械鬥。

  毛有雨急忙勸阻大家:

  “沒什麽好看的,大家各忙各的吧!我來解決。”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肖姓村民惱羞成怒,拿起鋤頭,順手朝一根撐著頂部的大木棒砸去,大家一片嘩然,急忙退後。男子仍不解氣,又掄起鋤頭,繼續砸去。

  事發突然,眼見原已松動的洞頂一大片卵石裂開,就要垮塌,毛有雨一手抓住一個,使勁往後一甩,“轟隆”一聲,足有半個洞頂垮塌下來,將毛有雨的下半身埋在沙石裡,這兩個男子早已嚇懵,呆呆地望著。

  大家七手八腳地趕忙將三人拖出,回身一看,沙石已把洞口封住。

  好險!如果再遲一秒,這兩男子就葬身在沙石堆裡。大家心有余悸,都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怕。

  看到大家的省悟,瘸著腿的毛有雨和工程部的人立即組織抓鬮分配挖卵石的地段,進行安全排查,保障村民安全。村民對工程部感激不盡,每天都超額完成任務,底層路基很快便達標了。

  放寒假前的一周,下了一場大雪,工程已經進行三個多月,水泥路面的基礎沉降硬化已經全部完成,冬季水泥的硬化很慢,已經鋪設的單邊五公裡都過去十天了,質量都不太理想,要是天氣好,早就達到強度了。

  這天傍晚,有值班任務的毛有雨給匡美娥家鍘完豬草,從工程指揮部(設在匡美娥家)出來,照例又在公路上巡邏,把新公路和原來的水泥路面相接處的石礅和磚堵住,順便把鋪在路面上的稻草整理好。

  他看見一個老農駕著驢車,驢車上是打回的大米,一人一驢一車,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多麽安逸詳和的景象啊!

  冬日的夜晚黑得早,朦朦朧朧的月光灑在地上,一隻黃鼠狼突然從田間草垛中鑽出來,拖著長長的尾巴橫穿過公路,躍到另一邊的水溝邊,還回過頭來對著人和驢“唧”的叫了一聲,仿佛挑釁一般,可把驢驚嚇壞了,它抬起前蹄,猛地一躥,直奔還沒乾的水泥路面衝來。

  老農使勁扯住韁繩,驢車撞過石礅,高高躍起,又重重地落在新修的水泥路面上,老農一下子被拋落到地上,猝不及防,翻了個跟頭,丟掉了韁繩,望著奔跑的烈驢,大聲呼喊起來。

  驢已拖著驢車,到了眼前,驢車在水泥路面軋出一道槽,再任由驢車往前奔跑,這一段路會被它全部毀掉。

  毛有雨聽得喊聲,忙回轉身,此時容不得他多想,他待驢車從眼前奔過,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抓住韁繩,死命地拽在手裡,任身體在地面上翻滾,摩擦,撞擊,打轉。驢拗不過這重重地拉拽,慢慢停了下來。

  毛有雨這才發現,韁繩已勒進手腕,胳膊肘已經磨破,現出森森白骨,一條腿被石頭撞擊過,腫脹變形,臉上火辣辣的,幾塊皮翻卷著。

  老農扶著毛有雨在路邊坐下,恰好匡光明校長打這裡轉彎回家,一看是毛有雨,忙和老農把毛有雨架回家, 要老婆給他收拾停當。

  又叫來赤腳醫生給他把骨端回原位,敷上草藥,叮囑毛有雨就在他家休養幾日,不要見外。毛有雨動彈不得,隻得聽命。

  我聽說此事已是第三天下午,趕到匡校長家時,毛有雨已稍能下床活動,坐在椅子上給匡美娥媽媽擇菜。匡夫人直誇毛有雨是個好小夥子,笑意中充滿讚許。

  三天后,我們放假了,我也要上縣進修學校學習,便去接毛有雨回家。還隻到匡美娥家禾場上,就聽見匡美娥的聲音:

  “來,過來一點,周圍的肉都長好了,我幫你把臉上的紗布揭開。”

  “輕一點,莫撕掉皮了,破相了就不好了。”

  “說誰呢?嫌棄誰?不幫你揭了。”

  毛有雨發覺自己說錯了,連忙道歉:

  “怎麽會呢?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那隻小狗在兩人腳下竄來竄去,很是活波。

  我怕氣氛會尷尬,連忙退到禾場邊搖響車鈴,毛有雨和匡美娥聽到鈴聲出來,我一看,就取笑毛有雨:

  “怎麽啦?已經好利索了還準備在人家騙吃騙喝啊?”

  匡美娥的媽媽從旁邊菜地裡拎著一大包菜,急忙招呼我們:

  “正好,吃了晚飯再回去。”

  我說:

  “不了,謝謝阿姨,我這回去還要兩個多鍾頭,再不走恐怕就要走夜路了。要不,毛有雨,你就在這裡,過年後我來接你?”

  毛有雨急忙告辭,生怕我丟下他跑了,弄得匡美娥在一旁“哧哧”地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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