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熱驚醒,光柱收束,舊書回到手中,眼前的艾爾正與猛獸惡鬥。眼看艾爾落下風被猛獸撲倒,麥熱一聲吼與火晝合體化身武裝——紅焰的圓帽,純白的上衣與無袖外套,紅闊褲金靴浮地起。麥熱的赤瞳嗔視猛獸,燃燒的右臂攥成熱拳打翻猛獸,散去迷霧,嚇得它竄逃林中。麥熱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遍同樣的事,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然而接下來的事卻沒有按照記憶的軌跡行走。
一道烈風打退了麥熱正要扶起艾爾的手,“蠢貓,居然被嚇跑了嗎!”伊利皮茲旋風走步在麥熱面前卷走了倒地的艾爾......
“艾爾!”麥熱驚慌失措,這和印象裡的不一樣啊,接著他精疲力竭倒地恢復了原貌。
”艾爾...麥熱......“阿雅孤單得站著,自責自己的無能,空洞吞噬了她的眼睛。
“我還是來晚了,哥哥......”伊拉恩躍入二人之間,“可惡!”
“別發愣了,快扶他起來啊!”火晝咬牙使勁扯著麥熱的衣袖。
昏暗的林下,沒了樹葉的蔭蔽點著篝火卻依舊寒意滲人,恢復後的三人原地坐著,沒人願先開口。
麥熱回想自己逐漸模糊的記憶,摸索自己胸口射穿的空洞,消失了。我不是已經死了,是夢嘛。
“伊拉恩,是月季派你和你哥哥來幫我們的,對吧?”
“沒錯。”伊拉恩瞳孔一縮,她不是還沒提過自己的名字,麥熱為什麽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她是被關在哪,我們去救她吧。”
”綠洲城怎麽辦?“名字也許是公主提起過,伊拉恩搪塞了個理由說服自己。
“靠我們三個人怎麽可能成功......”火堆燃燒聲譏笑著,星星點點跳上麥熱冷冷的苦笑。
“明明是四個人!為什麽每次都不算上我?”火晝刁鑽得問道。
“我......對不起,什麽也不幫上。”阿雅的影子越逃越長,長到消失在火焰之外,徒留下一路眼淚。
麥熱追上前去卻沒再見到阿雅的蹤影,怎麽辦現在。阿雅不知自己跑到何處,紅著眼擦擦,一聲獸叫喚醒了她的內心。純白長毛的蹄獸,分叉的樹狀角,是琪琪。它不知怎麽做到的,從家裡尋著主人的氣息到了身邊,它茸茸的臉頰蹭蹭阿雅,暖暖的心意。麥熱聽到聲音,跟著找到了它的主人。
“抱歉,讓你擔心了。”阿雅松開抱著的琪琪。
“那現在我們去找公主吧”伊拉恩也追上了麥熱,無可奈何的表情,“那隻也得帶著嘛?”
“琪琪,留在這應該沒事。”阿雅摸摸琪琪的頭,它明白了心意靜靜蹲下,表示等待著主人的回來。
三人上路,來到綠洲邊境的荒漠,長長一道裂縫深不見底。
“真的要下去嘛?”阿雅緊張得說道。
伊拉恩二話不說抓住二人的手跳入黑洞,火晝連忙鑽入手鐲。漫長的黑道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伊拉恩手掌冰冷的觸感,也許會墮入死亡的恐懼。在無影黑暗的盡頭是叢叢黑方體建築群。
死亡的墜落感輕輕觸地,踏實下雙足,攜手穿過陌生詭怪的建築,只聽的了自己的腳步。一座空城,越深處去越血腥氣,停下腳城堡恍然出現。
“小心守衛。”伊拉恩小聲拉著兩隻手蹲在牆角。
伊拉恩思索了會拿出琴弓一步一箭射倒看守,“算了,這種時候直接乾掉吧。
“別找了,他們身上沒有鑰匙。
”伊拉恩停下來麥熱的無效調查。 禁房內的月季聽到外頭髮出了動靜,貼耳附牆錘著門說道:“伊拉恩?是你嗎?”
“公主殿下退開點!”伊拉恩拉弓射箭欲擊碎石門,石門卻不動聲色。
“你們成功了?”
“我們想救了你再從長計議。”麥熱插手說道。
“找來麥熱來了嘛?”月季慢慢放小聲音,“太好了。”
“讓我來試試!”火晝的火球熊熊砸擊石門依舊無法打開。
“麥熱,聽的到嘛?用書試試。”
“好。”麥熱茫然的眨眼拿出書翻開對向石門,“沒有反應......”
“我是讓你問下它!”
“好!”麥熱提問舊書解決方案,舊書沒有直面回答,一道火光麥熱又化身武裝,麥熱感受自己燃燒的熱烈溫度心領神會,火拳碎石,零碎的月季一點點拚接成完整模樣。
獄火,是厄茲的地獄火。火光應召出月季的記憶,冰封的石門只有地獄的火焰才能解封,麥熱是怎麽做到的。
“麥熱!”月季抓緊麥熱的手,火星照在臉上。麥熱對面前身著盛服異常美麗的月季忘了神,被自己的火曬紅臉,所有呼吸和聲音都停滯在喉嚨出不了頭。
“為什麽你可以用獄火?”
“啊嚏。”麥熱一個噴嚏噴在月季臉上變回來原形,“什麽獄火?”
“是舊書讓我和麥熱突然合體了。 ”火晝解釋道。
“你的火是來自我,根本不是地獄火!”
“不是你叫問書的嘛,所以書才給的那個什麽火啊。”火晝噘嘴理直氣壯答道。
“不是,剛救出來怎麽就吵起來了。”麥熱撓撓頭。
“公主殿下,哥哥還有艾爾被抓走了。”月季完全沒有聽到伊拉恩的訴說。
“麥熱記住,你本身沒有承受火焰的基因,人族的肉體用那個火,就算是借來的也是很危險。”
“說起來的確每次用完會很累,好好,記住了。”麥熱笑了笑,轉回話題,“伊拉恩剛剛也說了,現在不管是他哥跟艾爾還是綠洲城,都陷入大麻煩了。”
“我們現在怎麽做?”阿雅插進了一嘴。
......
走出城堡一行人手拉手從裂縫隨二鱗人衝回地面,第一腳踩在松散的沙子上軟了腿滑倒,仰頭的光照讓適應黑暗的雙眼模糊一片,而輕柔的羽毛帶著太陽的溫暖又打開眾人視線,沙洲之外又是綠樹成蔭,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聲長鳴,一處林葉破開踏著綠葉作的雲彩,自然生命的分支在頭頂耀眼,琪琪複蘇了遠古的靈氣與智慧,一躍一閃,來到阿雅面前。
“主人。”它沒有開口,心靈感應傳達出自己的聲音。
“琪琪?”阿雅伸手撫摸低下的獸首,眼前一色青,僅剩她與琪琪,溢出自然的芬芳與生機撲面而來,安心感讓阿雅揚起久違的笑容。
一旁的人對散發不尋常光芒的阿雅與琪琪露出驚訝表情,到底發生了什麽?